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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看谢书蘅眼神中异彩连连就知她心中满意,故意出声问道:

“如何?不曾叫你失望吧?”

谢书蘅四下环顾,是越看越满意,本来她是不想占尔雅的便宜的。

却没想到这房子真是让她满意极了,她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让她再厚着脸皮占尔雅的便宜她也不愿意。

因此她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便拍板决定道:

“宋姐姐,妹妹也不跟你客气了,你这套院子我是真喜欢。

但我也不白占你便宜,你租给别人什么价就照原价租给我就是。”

尔雅却道:

“看你说哪里的话,你都喊我一声姐姐了,我能收你的钱。”

谢书蘅摇摇头:

“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宋姐姐你照顾我我心里是知道的。

但让我再占你的便宜,妹妹我是万万不肯的。

姐姐你若真心想把这套房子给我公公住,那你就按照市价让我出租钱。

否则这房子妹妹就是再喜欢也无缘居住了。”

谢书蘅坚持要给租金,尔雅无奈最终按市场价的三分之二收了租金。

商议好此事后谢书蘅也是放下了块心事。

她心里高兴,只觉每次遇到尔雅都有好事发生。

兴奋之下,非要拉着尔雅去吃酒。

两人选了家饭庄,点了几道菜边吃边聊,又喝了几杯酒。

聊了大半天的时光这才分开,分开前还约着下次再聚。

与谢书蘅分开后尔雅慢悠悠的回家,等她回到家中已到了点灯时分。

卫岳与卫辞看到回来的这么晚都担忧的很。

尔雅刚一踏进家门卫岳就迎上来扶住她,在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后忍不住道:

“你这是去哪了?怎么还吃了酒?”

卫辞紧随其后也道:

“娘,你今天跟谁喝酒呢?回来的这么晚。”

尔雅今天高兴,她没想到当年随手的一个谋划,眼看着以后竟然能用上。

她扶住卫岳的手,对两父子道:

“自然是跟有用的人喝酒,真是老天眷顾。

以后咱们平平安安到皇家书院读书就有希望了。”

听到这话卫辞一愣,皇家书院他自然知道。

且自从回京后他也在想办法为平平安安谋划将来到皇家书院读书的事。

毕竟皇家书院不仅有当朝大儒在其中教书授课。

还齐聚王公贵族与朝中重臣和世家大族的孩子。

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同窗人脉都是大周最顶尖的。

卫辞当然希望将来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读书。

不过京中的达官显贵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皇家书院的名额真是远远不够。

卫辞至今都没找到思路将来如何把两个儿子送进皇家书院读书。

没想到母亲这边却搭上线了,卫辞惊喜又惊讶,连忙问道: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尔雅看到卫辞的反应很满意,她微微一笑,与卫岳牵着手边往里走边道:

“儿子,你知道前礼部尚书封大人吗?”

卫辞记忆力好,只略一思索脑海中便浮现出此人,他点头道:

“知道,他是当朝有名的大儒,当年险些入阁。”

尔雅笑的意味深长:

“那你可知他眼下正在皇家书院任礼苑的教授。”

卫辞还真不知这个,毕竟他跟封家人又不熟。

脑海中记得此人也不过是因为当年他与温首辅是政敌。

只是卫辞不知母亲什么时候和封家人熟识了:

“娘,你还和封家人有联系吗?”

尔雅唇角微仰:

“差不多吧,当年在青州娘特意与封大人的儿媳谢夫人有了交往。

不曾想今日在皇家书院附近遇到了她,就多跟她说了会话。

谢夫人之前就欠过我一个人情,今日我又把咱家在皇家书院的房子低价租给了她。

以后我再和她多多联系,等将来咱们平平安安到了入学的年纪,还愁封家不帮把手吗。”

卫辞没想到母亲想的这么长远,在平平安安还没出生时就开始想着他们读书的事了。

卫辞心中感动,低声道:

“娘,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劳累你替儿子筹划,显得儿子真是越发无用。”

尔雅不爱听这话:

“你这说的什么话,在娘心中你是最厉害的。

我和你爹在官场上帮不了你什么,也只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替你想着。”

卫辞认真的看向尔雅:

“你和爹帮我的够多了,儿子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能做你和爹的儿子。”

尔雅与卫岳互相搀扶着,听到卫辞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感动。

他们这辈子虽然没有女儿,但卫辞却比女儿还贴心。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尔雅在外面吃过了不饿,所以只添了半碗粥。

周三娘在饭桌上向尔雅打听成为农庄的进展。

她在京城住不惯,总想去城外农庄住。

可她如今年纪大了,尔雅与卫岳哪里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农庄上住,所以说什么也不肯。

周三娘就盼着新买的良田附近早日建好农庄,等来年夏天一家人能去农庄上住。

还有就是她就算不能在农庄长住,时不时小住三五日总是行的吧。

尔雅理解老人家的想法,自从卫木匠去世后周三娘一个人过的也孤单。

好在如今家中有平平安安,她每日还能看看孩子,日子才算有些盼头。

卫岳知道她喜欢种菜,还在家中后院又给她开辟了一大块土地,想让她忙起来。

老人家日子忙起来才过得快,否则每天真像吃饱了等死。

周三娘如今日子过的惬意,她也不光种菜,也有闲情逸致种花了。

还让尔雅给她搜集名花的种子,她不知从哪听说的。

京中有些地方,一盆花竟能卖到上千两银子。

周三娘不能理解那花究竟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竟然这么值钱。

但并不妨碍她想复刻,她也想养出能卖几千两银子的花。

她这个想法听起来很天真,不是专业的花匠,没有几十年的养花经验。

怎么可能种植出那些文人墨客喜欢的价值几千两银子的花。

但无论是尔雅还是卫岳卫辞都没出言打消周三娘的积极心。

左右周三娘也没什么事,她要养花就给她养呗。

反正家里也不指望她挣钱,就当她养着玩打发时间了。

可让尔雅几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周三娘还真挺有养花的天分。

当下值钱的花卉无外乎牡丹,兰花,梅花,茶花,菊花等花卉。

古人养花侧重点又在文化、审美和稀缺性上。

古人认为珍贵的花一要有象征意义,比如兰花代表君子,象征品行高洁。

梅花傲雪而来,孤高清傲,牡丹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菊花凌霜而开,有隐士风采, 茶花端庄高雅,不媚世俗。

总而言之,一个花想要在世人眼中珍贵,首先不能没有格调。

其次就是观赏价值,古人对花的形态、色彩、香气和花期都有要求。

推崇花型饱满,花色雅致,香气清幽或花期独特的花。

最后就是花的稀缺性与培育难度,稀有品种或难以养护的花更受重视,

因为它们体现了主人的用心与能力,再就是这样的花举世罕见,最好独一无二。

总之,古人养花的核心是“以花寄情”。

而最珍贵的花,往往是“稀缺性”“文化象征”与“观赏极致”的结合。

价值不仅在于花本身,更在于其背后的文化内涵。

周三娘想要养出值钱的花,那么以上三种特点缺一不可。

当然若是她能养出稀有变异品种那就更好了。

比如花瓣异色,一花多色,多瓣或形态奇特的花,因自然变异罕见,被视为“祥瑞”。

尔雅将这些知识一一说给周三娘听,周三娘听完尔雅的话就记住了种出的花越稀有罕见越好。

她没见过一株花上还能长出不同的颜色来,好奇问尔雅:

“一株花上怎么可能长出两种颜色?我活了一辈子了也没见过这样稀奇的事。”

尔雅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养出“一花多色”的花。

她只依稀记得,前世刷视频时听养花的博主说过。

想要养出一花多色的花出来,需要嫁接技术或者基因诱导。

也可通过人工调节光照时长,控制花色深浅,再或者人工授粉与杂交育种。

不过这些她也只是刷视频看过,具体的也没操作实践过。

再加上尔雅打心眼里觉得周三娘养不出“一花多色”的花出来。

因此纸上谈兵糊弄周三娘道:

“我听说这花朵照的太阳时间不同,花色深浅也就不一。

比如说一株花上,左边的花早上晒太阳,右边的花则用竹帘挡着。

等到下午再反过来,右边的花晒太阳,左边的用竹帘挡着。

如此一来,左右两边的花颜色深浅不一,自然就是一花多色了。

再比如选取不同花色的盛花期,给它们人工点花。

两种不同种类的雌花和雄花花粉凑一起。

结出的种子来年再种,听说一株花不仅颜色不同,连品种都不一样呢。”

周三娘听完尔雅的话简直叹为观止,没想到养花还能这么养。

她当即就表示要去何琇莹的农庄按尔雅说的方法养花。

尔雅和卫岳自然不会同意让她一个老人跑到庄子上住。

可周三娘被尔雅的话调动起了所有的兴奋,她一刻也等不及。

表示愿意带着下人一起去,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一定要去养花。

尔雅看周三娘兴奋的不得了,都等不及了,又看她年纪大了,不想让她失望。

就跟她商议说想去农庄养花可以,但不仅要带丫鬟仆人,还要带一个有养花经验的下人。

周三娘当即点头同意,可眼下卫家并没有经验的丰富的花农。

尔雅只能抽出时间让人伢子上门,她要挑一个有养花经验的花农。

古代不缺人伢子,但缺有底线的人伢子。

因为古代人口买卖是合法的,所以有些人伢子不仅偷小孩还拐卖妇女。

尔雅不想跟那种该遭天谴的人合作,她便只找从官府手中买奴仆的人伢子。

这样的人伢子手中的奴隶不仅来源合法正规,有技艺的奴隶还多。

毕竟他们曾经都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因为主人家犯了事,被官府抄家才落到官府手里,被重新发卖。

在人伢子上门前尔雅已经说了自己的要求,她要买一个懂养花的。

人袜子一口气带了六个人过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据说都会养花。

尔雅也不想被人蒙骗,等买下了才发现是个半吊子。

因此在看到人伢子带来的人后,她没有急着选。

而是先将几人打量了一番,待看的几人心里打鼓时才慢悠悠开口:

“听说你们都懂养花,那就说说你们以前都是干什么的吧。”

人伢子闻听此言忙推搡最前头一个黑瘦汉子:

“李老三,你不是在张府管过花圃么?快回老夫人的话。”

名叫李老三的汉子局促地搓着手:

“回老夫人,小的会剪枝、上肥,去年还给张府的牡丹换过盆。”

尔雅微微挑眉:

“哦?那你说说,茶花换盆该在何时?用什么土?”

李老三愣了愣:

“自然是春暖换盆,用园土混些腐叶便是。”

听到这话尔雅皱起了眉头,她虽然不精通养花。

但这两天也在卫辞的书房看了点养花的书籍。

略微知道茶花喜酸,园土偏碱,得掺松针土才是。

换盆要选花后半月,根须最稳时,这个李老三还不如她,也算会养花?

看到尔雅皱眉, 旁边一个戴竹笠的汉子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老夫人,小的也会养花,小人认为茶花换盆时园土要掺松针,还得埋些碎蛋壳,既能调酸,又能防虫害。”

听到这话尔雅点了点头,又问:

“那若是茶花叶面起黄斑,该怎么治?”

竹笠汉子答:

“可用蒜汁兑水擦拭,或是埋些硫磺粉在根边。”

尔雅追问:

“那若是想让一株茶花,既开白花,又开红花呢?”

汉子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题对他显然超纲了:

“这……怕只能两株并栽吧?”

尔雅也知道一花多色的种植技术要找养花大师,一个奴隶不可能会这些,是她异想天开了。

这戴竹笠的汉子已经算不错了,她刚想把竹笠汉子买下来。

人伢子带来的六人中突然又站出一又黑又瘦的中年女子。

她冲尔雅微微施了一礼道:

“老夫人,若要一花双色,可在惊蛰时取红山茶作砧。

将白山茶的枝条削成马耳形,对齐形成层,用桑皮纸缠紧,套上竹筒保湿。

成活后,白枝浇栀子水,红枝浇紫草水,或能成。”

尔雅没想到人伢子这次带来的奴隶还真卧虎藏龙,居然还有人懂嫁接。

她男女赞赏的看着中年女子:

“你竟懂移枝接木,那授粉呢?若想让花瓣带些杂色纹路,该如何做?”

中年女子回答:

“可在雄花刚散粉时,用干净毛笔蘸取,轻轻扫在雌花柱头。

若想让白瓣带红纹,便用红花粉点白花。

不过得选晴天,避开露水,否则粉易散。”

尔雅闻言满眼惊喜,没想到还真遇到个人才。

她二话不说把中年女子买了下来,对于这种技术人才价格自然也贵。

人伢子要价三十两,尔雅连价都没还。

买下人后,尔雅才知中年女子名叫蕊娘,以前是在朝中一个大人家养花的。

前段时间温党倒台,她家主人跟着被抄家了,她也下了大牢,后来又被官府重新发卖。

尔雅看她身世并无不妥,技术也不错,便把她派给了周三娘。

周三娘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外加蕊娘,欢欢喜喜去京郊的农庄养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