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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隐朝几位夫人欠身一礼,素手捧着手炉,款步走向胡氏。

胡氏挽住姜隐的手臂,将她往余佑安所在的位置引,灯火映得她鬓边金步摇流光溢彩,在青石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事儿成了。”胡氏浅笑说着,绛红织金马面裙随着走动泛起波纹,“据说两人已聊上,且有来有往地聊得很是开心。”

姜隐嘴角微翘,指尖轻轻叩了叩胡氏搭在自己臂上的手背,“那赶紧派人去把刘均叫回来吧,意犹未尽,才能念念不忘。”

胡氏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待丫鬟提着灯笼匆匆退下,才转头揶揄道:“怪道侯爷被你拿捏得服帖,看来这般手段,没少往侯爷身上使吧。”

“姐姐快别臊我了。”姜隐佯装着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间熠熠生辉:“侯爷是何等人物,我不过仗着他心软罢了。”

一听得心软二字,胡氏便忍不住心中发笑,余侯跟心软二字可是沾不上边。

说话间,二人到了余佑安的席前,他起身冲着胡氏抬了抬手。

“侯爷,人我可完璧归赵了。”胡氏笑着抽回手,腕间缠丝金钏叮咚作响,“日后可要多放少夫人来陪我解闷。”

余佑安虚扶姜隐落座,指腹在她腕间轻轻一蹭:“本侯从不拘着夫人。”

他声线清冷,但望向姜隐时却带着三分暖意。

此时厅外传来脚步声,兴安伯姚梧携着寒气踏入正堂,众人纷纷归位,刘均最后进来时袍角微湿,面色如常地坐在苏氏身旁。

“诸位,今日略备薄宴,还请随意。”姚梧举杯,众人端杯相敬。

胡氏心细,特意给女子准备了很淡的果酒,姜隐小抿了一口,只觉甜甜的,没闻到酒味。

“你少喝些,小心醉了明日头疼。”余佑安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他倒不介意她醉酒,毕竟酒后的她在床笫之间越发的娇艳欲滴,让人欲罢不能,只是又心疼她第二天宿醉头疼,所以时刻看着她,不许她多喝。

“嗯,你放心。”她点头,将酒盏推远些。

胡氏此时款款起身,鬓间点翠的凤钗振翅欲飞:“各位也知,我家庶媳妇并非京中人士,如今她正有好兄妹进京投靠,我有私心,也请了他们来。”

说罢拍了拍手,便从厅外进来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姚玉柔。

此时姜隐也猜到那男子便是姚玉林,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不想一旁的人又醋了。

“巴巴地瞧着人家做什么?”

她回头瞟了他一眼:“我先瞧瞧这姚玉林的相貌,他今年若能高中,我便来出榜下捉婿,给瑶儿妹妹做赘婿如何?”

余佑安一听也来了兴致,挑眉望去,见姚玉林虽不及世家公子俊秀,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

他摩挲着茶盏边沿,当真思忖起来。

姜隐看看姚玉林,转而看看身旁的人,暗暗揣测余佑瑶会不会喜欢如自家兄长这样的类型。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那边胡氏已介绍起两人的身份,说起姚玉林今年要考功名,请众人相助。

说是相助,不过是拉他出来与众人打个照面,相互之间混个脸熟,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同僚。

至于姚玉柔,胡氏特意为她准备了琴具,让她为大家弹奏了一曲。

姜隐的斜对面下方坐着的正是刘均夫妇,虽说刘均在听曲时偶尔还会应付旁人,但已不如刚开始时的漫不经心样,眼中带着欣喜,可见真被姚玉柔撩得上了心。

一曲罢,胡氏扶着姚玉柔的肩笑道:“这孩子精通六艺,偏生姻缘坎坷,至今未嫁,还望各位夫人多费心,替我们留意着。”

底下的夫人们连连应承。

“哎呀,可惜我娘家无兄弟,夫家也只有个小姑子,要不然哪能放过这般模样的妹妹。”姜隐笑道,目光看向姚玉林,“不过,她这位兄长倒是可以……”

“呸。”胡氏笑骂,“好的都叫你惦记去了。”

姜隐耸了耸肩:“好的哪个不惦记,我又不傻。”

众人都异笑起来,胡氏拍了拍姚玉柔的肩,见她冲着众人侧头微微欠身,而后轻迈莲步,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大厅。

姜隐特意又看了眼刘均,瞧见他端杯饮酒,喉结滚动时,目光仍追着那抹月白裙裾飘向门口。

姜隐用帕子掩住唇角笑意,这风尘里练就的本事,果然比闺阁手段高明百倍。一次偶遇便让刘均对姚玉柔挂心不已,那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

姚玉林长得沉稳,性子也沉稳,竟在一众官员之间游刃有余,若他当真榜上有名,日后定是个官运亨通的。

宴散时已近亥时,姜隐看到檐下琉璃灯在夜风中摇晃,照见刘均甩开苏氏的手独自登车。苏氏立在石阶上怔了怔,鬓边累丝金凤钗歪斜了几分。

她收回目光,上了马车。

马车内,姜隐倚在余佑安怀中,顺着马车晃动的节奏,半阖着眼打盹。

“我瞧着刘均对那女子确实上了心,接下来你们打算如何?”

的确,如今这哪里还是姜隐主导的计谋,胡氏瞧着比她上心多了,什么事都是一手操办,便是今日姚玉柔的衣裳,都是拿她未穿过的连夜改的。

姜隐虽不知之后的详情,但大致的事,她还是晓得的。

“刘均不是爱看书嘛,届时让姚玉柔去他常去的书铺转转,再来个偶遇,之后便看她自个儿的本事了。”姜隐说着,咂巴了两下嘴,“我们也就她需要什么,便给什么吧。”

说着,她突然嘶了一声,抬手在他胸口画着圈:“这人好歹是你妹妹救的,又是为了替我出气才去的刘家,到时我们是不是该给她出份嫁妆?”

既然她们打算让姚玉柔以贵妾的名义过去,且还帮她设了那样的身份,自然得替她准备点嫁妆,这样才不至于让刘家人看轻了去。

“嗯,你看着准备吧,她也算是为了余家人,这钱我出。”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握在掌中,“只要夫人夜里多疼疼为夫便是了。”

她嗔怒地抽回手拍了他一下,而后心安理得地盘算起该给姚玉柔准备些什么。

翌日,余佑瑶便赶来向姜隐打听前一晚的情形,同时还为她带来了一件事儿。

“昨日我闲来无事,想去拆梅枝。”余佑瑶说着,暼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余佑安,压着声道,“嫂嫂你也晓得,咱们府梅树最多的便是西院外头,所以我便跑了一趟。”

一听到西院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姜隐尘封的记忆一般,顿时觉得指骨隐隐作痛起来。

西院住着的那位,正是让她栽过大跟头的侯府妾室林氏,自打从兴安府衙回来后,她便不曾过问过她的下落,也下意识地忘记了这个人。

如今听到余佑瑶提起西院,她就觉得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