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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的铜铃在晨风中轻颤,细雪扑簌簌落的窗棂上。

姜隐翻了个身,腰际的酸软顺着脊骨往上攀,思绪犹似停滞在昨晚。

确实如余佑安所言,昨晚她果然出了大力,但还是敌不过余佑安。

她算是瞧出来了,就是不能素着他太久,不然这账本翻起来,她亏的侯府大门是朝南朝北都分不清了。

“醒了?”门帘被人掀起,余佑安端着热气腾腾的红枣茶进来,正好看到拥被坐在床榻上愣神的妻子。

“嗯。”她应了一声,掀被起身,便见他已取来她的外衫,服侍她穿上,又熟练地替她系好衣带,指尖擦过细腻的颈项,令人流连。

她察觉到痒意,握住他的手。他只看着她笑了笑,说道:“胡夫人派人来传话,说事儿她都安排好了,让你放心。”

芳云端着水进来,看到夫妻二人亲亲热热地在说话,便将水一放,悄悄地退了出去。

“嗯,那我们早些去。”

余佑安的手落在她的肩头,轻拍了拍:“别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成了,对那姑娘并非坏事,不成,也是她的命。”

他明白她心中的纠结,无非是觉得自己为了恶心旁人,左右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但这世道若无强权可依,那姑娘的下场只会更惨,刘家未必不是个安身立命之所。

姜隐点点头,也晓得他在安慰自己,绽出一个笑容。

两人吃罢早饭,见着外头阴沉沉的,雪下得没有停止的意思,便留在屋内陪宣哥儿玩七巧板。

余佑安不晓得她从哪里弄来的玩意儿,只是觉得有意思,忍不住跟着宣哥儿一同摆弄。

“宣哥儿,过来。”见宣哥儿的小玩意反被余佑安占了去,她哭笑不得地将委屈的小人儿叫到跟前,“母亲今日同你玩些别的。”

宣哥儿瞪着圆眼,惊喜地望着她,欢快地拍着手:“好呀好呀。”

拍手声惹得余佑安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母子二人。

她笑了笑,起身牵着宣哥儿的手,走到一旁的桌案后,取出了昨日刚刚制好的拼图。

莫要小看了这四四方方的木块,这可是侯府的木匠费了老大的工夫,才雕刻出来的,又经过细心的上色,才有了这最基础款的拼图。

“宣哥儿,这每一色都是一幅画儿,宣哥儿拼拼看。”

见宣哥儿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五颜六色的木块,她当即决定得要木匠赶紧将别的玩意儿制出来,指不定这个又被别人占了去。

正想着,就见余佑安走了过来,看着宣哥儿手里的东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这是什么?”

姜隐看着宣哥儿,回道:“这叫拼图,是给宣哥儿练手眼力见儿的。”

她自然没有同他多说,毕竟她要是说锻炼空间认知与逻辑思维能力这种话,他怕是要刨根问底了。

余佑安点点头,只觉得她准备的东西既新奇又有趣,于是绕到了宣哥儿的对面,硬是挤进了她的椅中。

她嫌弃地挤了挤,想让他站起来,谁知他双手叉在她腰间一提,自个儿顺势滑入了座位,将她放在了腿上。

她转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宣哥儿在,收敛些。

而他只是搂着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瞪圆的凤眸注视下,笑眯眯地看向宣哥儿,还时不时地出声引导他一两句。

下午陪着宣哥儿睡了午觉,起来后,姜隐便开始为晚宴做准备。

宣哥儿一见她开始打扮,就知道她要出门,闹着要同去,被余佑安一把捞起,送去了松鹤苑。

待余佑安夫妻二人到了兴安伯府,胡氏早便等在垂花门下,拉着她笑语嫣然地说话。

“他们比你们早一刻钟到,那刘均一进了门,便抛下苏氏与同僚说话去了,只留下苏氏独自坐在厅里头。”

胡氏拉着姜隐的手,边往里走,边说着:“事儿我都安排好了,我已经派人寻了由头让他往玉柔所在的地方去了,待他们二人先见上一面再说。”

姜隐点点头,待到了檐下,两人互相给对方拍了拍肩头的雪渍。

下午临近出门之时,雪突然下大了,跟鹅毛似的迷人眼。

两人并肩进了厅内,里头众人交谈正欢,有妇人见他们二人进来,上前过来打招呼。

“姜少夫人来了,今日没带宣哥儿过来吗?”来人正是与姜隐有过数之缘的秦尚书夫人万氏,只是今日她身边却不见清安郡主赵氏。

姜隐笑着点点头:“是啊,那孩子如今越长大越发贪玩了,我若是将他带了来,莫说咱们几个这顿饭吃得不太平,怕是连伯府都得翻掉个屋顶。”

一旁胡氏闻言笑了起来:“你且让他来掀好了,我是最爱活跳的孩子,死气沉沉的有什么好的。”

姜隐挑了挑眉:“那如此,就盼着姐姐的小孙孙日后如你的愿,天天上房揭瓦,我瞧你怎么办?”

话音落下,三人都大笑起来,惹来其他人的注意,于是又有几个过来凑热闹,话题便转到了各家的孩子身上,也不计年纪大小地交谈着。

小的便说如何顽皮,平日里又是如何难以管教的,大的便说自己如何为自家孩子的婚事操心,弄得寝食难安。

“裘姐姐你还操心这个做什么,你们家六郎但凡点个头,城里哪个姑娘不愿嫁,只要他答应,我家还有个未出嫁的姑娘呢。”一位姓施的夫人对着裘夫人说着。

这裘氏也不是旁人,正是张六郎的母亲,姜隐好歹赴过张府的宴,两家的老太太又相熟,便显得姜隐与她也更熟些,忍不住凑了个热闹:“就是,我家也还有未婚的小姑子呢。”

裘氏一听这话,叹了口气:“我也当真是没办法了,每回提及,他便说以功名为重,非说要有了官身才敢娶妻,如此才配得上人家。”

这话在姜隐心里转了一圈,问:“听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六郎心里已经有人了?”

裘氏一怔,她以前还真没往这上头想,一直以为他所说的人家是不知名姓的未来儿媳妇,经得姜隐一提醒,或者儿子这个人家当真是已经有了目标的。

要怪也怪自家儿子平时除了去私塾,剩余时间跟个姑娘家也没什么区别,一年到头出不了几回门,按理不太会有机会遇到女子,所以也怪不得她没想到这一点。

此时被点破,她细想起来觉得确实有这个意思。

“呀,姜妹妹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么看来,还当真有可能。”裘氏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

“哎呀,”姜隐一甩手,“姐姐回去快问问六郎是哪家姑娘吧,仔细人家姑娘不知,家中给定了亲事,到时好好的姻缘便错过了。”

其实姜隐更觉得,六郎瞧中的姑娘若非皇族中人,便是簪缨世家,不然以他的身份,何必待到有了官身才求娶,可不是怕人家姑娘嫌弃他不上进。

“对对对,我回去便问。”裘氏急忙说着,那模样恨不得现下就回去。

此时一个丫鬟从外进来,凑到胡氏身边耳语,其余几人便转过了身走远几步,顾自小声继续聊着。

“姜家妹妹。”身后,传来胡氏的唤声。

姜隐回头,便看到胡氏笑眯眯地冲着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