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一个瘴气弥漫的世界里,有个神秘的地方叫青泥沼。那里腐臭冲天,到处都是让人害怕的东西。
这故事的主角是阿九影,在瘴气最浓的子夜,他来到了青泥沼。他腰间的铜铃,都被那腐臭味浸得发黑了。他伸手摸出半块刻着“镇”字的虎符,这可是他父亲临行前塞在他手里的遗物。三年前,县令以“蛊惑民变”的罪名把他父亲押进了这沼泽,那天官差的靴子还碾碎了半块这样的虎符呢。
阿九影正回忆着,腐臭的泥浆突然咕噜咕噜翻起了水泡,紧接着无数苍白的手指破土而出。他赶紧挥动火把一照,只见那些手背上都有朱砂符咒,跟县衙告示上的封印一模一样。最吓人的是,有只最粗壮的手五指张开,掌心居然嵌着半块虎符。
“九爷,别碰!”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原来是十二岁的采药女小葵,她一把拽住阿九影的衣摆。这时候,枯叶堆下的泥浆突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浮出半张溃烂的脸,眼窝里还钻出青紫色的菌丝,顺着小葵的麻花辫就往上爬。
阿九影急忙抄起火铳,可倒霉的是,火药袋早就被露水浸透了,根本用不了。就在腐尸的手指缠住小葵脚踝时,阿九影忽然发现那菌丝在月光下泛着金红,嘿,这不就是他父亲炼丹用的血藤花嘛。
七日后,阿九影在瘴林深处发现了父亲的药篓。在那本已经霉变的《百毒志》里,夹着半幅血书,上面写着:“县令盗取瘟疫尸毒,以血藤为引...”话还没看完呢,纸页突然就化作了灰烬,下面露出密密麻麻的爪痕,全跟小葵手腕上戴的银铃纹样一样。
这时候,沼泽深处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阿九影顺着声音拨开芦苇丛,瞧见小葵正跪在泥潭边,十指深深插进腐尸堆里。那些菌丝从她掌心直往外涌,把挣扎的县令护卫们都裹成了茧状物。
“他们把我娘做成尸油...”小葵的声音混着菌丝摩擦的沙沙声,听起来怪渗人的,“血藤要喝够怨气才能开花。”她举起裹着菌茧的右手,阿九影这才发现,那些“手指”不过是菌丝编织的幻影,她真正的手早被沼气蚀得只剩森白骨节了。
到了暴雨夜,县衙地牢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阿九影把最后一块虎符按进尸堆,沼泽深处传来菌丝拔节的脆响。再看那县令的轿辇,在泥潭中一上一下地沉浮着。轿帘掀开的瞬间,阿九影看见小葵坐在轿首,那菌丝长发垂落下来,就像瀑布一样。
“九爷要救她?”小葵抛出个裹着菌茧的包袱,打开一看,竟是昏迷的县令女儿。阿九影刚把火铳抵住县令后心,菌丝突然从地底窜了出来,把他和县令捆成了同心结。沼气里浮起无数惨白的手掌,每只手心都嵌着半块虎符。
三年后的清明,新任县令在青泥沼立起了无字碑。有采药人说,看见个戴银铃的少年常来这儿,他腰间铜铃沾着血藤花粉,走过的地方菌丝都会自动退散。
碑前摆着半块虎符,旁边插着柄锈迹斑斑的火铳。远处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芦苇荡中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在追蝴蝶,腕间银铃叮当作响。这故事啊,就这么圆满结束咯,坏人得到了惩罚,正义也得到了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