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基于妖界没打过谢苍寒,在战场上杀灭灵汐的苏无罔被突然出现的鬼帝抓住)
谢苍寒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苏无罔的脸颊,指尖在他唇边流连,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他低声呢喃着,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苏惟意……苏无罔……李妄生……”
每个名字的尾音拖得绵长,“我的好师弟,你说师兄该叫你哪个名字好呢?”
被悬丝吊在半空的青年安静得像个人偶,墨发垂落,一袭玄色长衫,正是当年初入师门时的装束。
谢苍寒痴迷地绕着圈打量,却在触及对方淡漠的眼神时,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还差什么呢~”他食指轻点下巴,忽然眼睛一亮。
骨骼断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苏无罔只是微微蹙眉,连闷哼都欠奉。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你什么毛病?”
折断的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垂着,却丝毫不减他通身的疏离气度。谢苍寒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觉得苦恼,师弟不搭理他啊~
指尖划过苏无罔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对方偏头避开。
他眼底的笑意渐渐凝结成冰,声音却愈发温柔:“师弟骗人的时候那么厉害,现在连句道歉都不肯给师兄吗?”
悬丝勒进皮肉,渗出细密的血珠。
苏无罔被吊在半空,折断的手臂无力垂落,却仍无表情:“对你愧疚?师兄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声轻响,无数细如发丝的悬丝从四面八方缠上苏无罔的身体。
苏无罔的脊背猛地弓起。那些丝线像活物般在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血肉翻卷,最痛的是刺入脊椎的那根,正一寸寸碾过他的骨髓。
冷汗顺着下巴滴落,苏无罔却低头默不作声。
谢苍寒眸色一暗,掐住他的后颈将人狠狠按在王座上。这座由历代失败品骸骨铸成的宝座,伸出的无数骨刺扎入苏无罔的血肉。
“一点话都不想跟师兄说吗?师弟。”
他亲昵地贴着苏无罔鲜血淋漓的耳廓,“活尸偃偶的流程,你也清楚,要先把魂魄钉在躯壳里……”
那些骨刺开始贪婪地吮吸鲜血。苏无罔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底下流动的灵脉清晰可见。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但他只是死死咬住牙关,直到唇边溢出血沫。
“师弟,不死权能是个好东西啊。”
苏无罔当然懂谢苍寒的言下之意,可以清晰地感知被制作成活尸偃偶的痛楚,作为几次三番打乱鬼帝计划的惩罚。
“那又怎么样,师兄不会以为我怕疼吧?”
谢苍寒的犬齿抵上苏无罔的锁骨时,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并不锋利的齿尖一点点碾碎皮肉下的骨骼。这种钝痛很特别,像有无数细小的银针顺着血脉游走,在神经末梢激起一阵阵战栗的酥麻。
谢苍寒满意地看着那片苍白的肌肤渐渐泛起淤紫,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
冰凉的手指钳住下颌,强迫苏无罔与他对视。他忽然叹了口气,叹息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
“师弟啊,你就像个太完美的梦。”
下一秒,缠绕在苏无罔周身的悬丝,精准地挑开皮肤与肌肉的连结。谢苍寒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每一刀都避开要害。
毕竟最美的梦境,就该永远定格在将碎未碎的瞬间。
“师兄会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永恒。”
人皮不过是层虚伪的帷幕,其下翻涌的才是本质,那些腥臭的、蠕动的占有欲,像腐土里钻出的藤蔓,将猎物缠绕成供奉私欲的祭品。
谢苍寒的指尖在苏无罔脊背游走时,每一寸触碰都在剥落人性的假面,露出内里狰狞的鬼相。
悬丝勒入血管的疼痛是有阈值的。
苏无罔清楚知道,只要溢出半分呜咽,这场酷刑就会化作爱抚,毕竟谢苍寒是真的把他当第二个自己。
可沉默是比尖叫更锋利的刀。
他宁愿让谢苍寒在得不到反馈的焦躁中发狂,也不愿施舍半分驯服的反应。
摧毁性地重塑人格,成为另一个谢苍寒?
阴冷,疯狂,压抑。
最终分不清是人在驯服鬼,还是鬼在豢养人。
谢苍寒垂眸凝视着自己的指尖,像是在欣赏艺术品般轻轻摩挲。
他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师弟这么爱演戏……待师兄成为天道,定为你搭一座三界最华丽的戏台。”
“谢苍寒!他人的命数不是你的玩物!”
谢苍寒忽然愉悦地眯起眼,只有提到别人时,师弟才会如此激动。
“那天道就能随意摆布我鬼族生死?”他俯身凑近,近乎宠溺地理了理苏无罔凌乱的衣襟,“师兄只是想教你个道理……”
殿内烛火骤然熄灭。
黑暗中,鬼帝的气息如潮水般漫延,将方圆百里化作森罗鬼域,他真心实意地教导着孩子:
“强者,本就该碾碎弱者珍视的一切。”冰凉的唇擦过耳垂,“你想护着的苍生,你拼死守住的正义……在绝对力量面前——”
“嘭~”
他做了个烟花绽放的手势,猩红瞳孔中倒映着苏无罔苍白的脸。
“外神、天道、肃帝、我……都是吃人的怪物。”
谢苍寒温柔地抱住浑身是血的师弟,像在哄闹脾气的孩童,“你要比他们更疯,更狠,把万物都当做棋子……才能赢啊。”
鬼气凝成的曼珠沙华在殿内绽放。谢苍寒笑着,只是眼中那片血色浓得化不开。
那不是癫狂,而是将无数暴虐念头反复淬炼后,沉淀出的、令人胆寒的清醒。
苏无罔沉默如一口枯井,谢苍寒却浑不在意,指腹从苍白的唇瓣滑落,转而扣住他脆弱的颈项。
那动作看似温柔缱绻,实则为掌控。
骨骼错位的剧痛让苏无罔喉间溢出细碎喘息,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他死死咬住下唇,却仍抑制不住浑身战栗,像张被拉满的弓,每一寸肌理都在无声尖叫。
这种强自隐忍的破碎感,比任何哭喊都更能取悦恶鬼。
谢苍寒低笑着松开手,欣赏指间沾染的血色。
“我啊.……”他贴近苏无罔耳畔,吐息如毒蛇信子般阴冷,“准备拉着天道一起下地狱了。但在那之前——”
殿外阴风骤起,无数冤魂的哭嚎声中,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要把师弟染成和我一样的颜色才行。”
“师弟,你可是我生命的延续啊~”
“这样肮脏的世界,得有人好好践踏。\"
苏无罔涣散的瞳孔越发无神。
这个疯子要的不是简单的杀戮,而是要将他的道心一寸寸碾碎,再亲手重塑成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恶鬼。
鬼帝冰凉的手指描摹着他染血的眉眼,仿佛在勾勒未来那个堕落的影子。
“放心,会很疼的。”谢苍寒愉悦地笑起来,眼瞳中翻涌着扭曲的爱意,“但师兄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也爱上这种滋味。”
荒芜中,一具白骨生出了花,但最终那花会枯萎成另一具新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