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基于结局,身死道消,残魂被有苏泞神道收集)
苏无罔总感觉自己和其他幼崽有些不同,总感觉灵魂不适配这具肉身,像是被穿上一件过紧的衣服。
“过来,小侄。”紫毛大坏狐狸有苏泞顶着一脸淤青斜倚在门框上,九条紫尾蔫巴巴地垂着。
昨夜妖皇又发疯似的逼他占卜,结果自然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那家伙都死透了,真这么好嘛?”苏无罔拿着鸡蛋敷有苏泞脸上的伤,好到几百年都无法接受他故去的事实。
“嗨,反正对妖族挺好的,你马上要参加试炼,记得我说过的……”有苏泞跟苏无罔约法三章。
“一不要靠近妖庭中间的长生树,那是不可控的力量。”
“二离妖皇远点,那是条逮谁咬谁的傻瓜疯蛇”
“三离那些议会人员远点,因为都跟你有过节,怕他们抓住我报复。”
苏无罔都会背了,不过马上要跟同龄人一同参加试炼,他还是忍不住雀跃,就算有苏泞叫他悠着点藏拙,他也是如此。
和同龄人一块玩啊!虽然紫毛狐狸很惯着他,但太无聊了。
苏无罔眼睛一转,已经准备开始恶作剧了,他只喜欢看人掉坑里了。
……
秘境里,苏无罔上窜下跳活泼得过于惹眼,一会假装前面山洞有宝藏寻求合作然后把虎族崽子们全坑进钟乳石洞里,在坑上嘲笑他们不会飞。
一会又坑蛇族,验证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是不是成精的也会冬眠,在冰阵傍边笑得前仰后合。
有苏泞:……
我靠,混世大魔王!平时在他眼前装这么乖!
他无语地挡住各个族群长老投来的视线。幸好佘野没有意识到,毕竟在他眼中有苏望可是心机深沉。
佘野只是淡淡瞥去了视线,“有苏泞,你们族这个幼崽为什么我没见过。”
“他身体不好,而且吧,胆小……现在这是应激了。”有苏泞睁着眼说瞎话,豹头没憋住笑。
水镜中适时传来苏无罔清亮的嗓音:“天狗族的,要么当我小弟,要么……”他指尖燃起一簇狐火,“我把你尾巴毛烧秃。”
威逼利诱让其成为自己小弟。
知月无语扶额,这……只能说不愧是有苏泞教出来的孩子。
……
总有妖对于佘野的统治感到不满,总有人趁着盛大活动想搞事。
苏无罔精准控分正好第十,但所有妖都看得出他在演,尤其是狼族幼崽小灰狼根本忍不了,还要跟他私下约架。
在“来啊来啊,谁输了谁当狗”和“算了算了,大哥你身体差”、“算了算了,大哥你脑子不好”的争执声中,轰的一声打断了所有争执。
“什么东西?”苏无罔打望。
“好像是妖庭炸了”小灰狼如此说。
“天空为什有个口子”苏无罔抬头。
“那是有傻呗召唤外神了。”孔雀王羽风给两个幼崽一个人一个栗子爆头,“看个什么?跟我撤退!妖皇去解决外神了,你们这些小家伙闪远点”
飞来的外神眷属奇形怪状,苏无罔看着好大一只“蜘蛛”陷入了沉默,好丑啊,正感叹着,羽风以为孩子被吓傻了,连忙用翅膀护住苏无罔。
却见一支金箭穿云而来,把大蜘蛛射了个爆浆。
“恶心……”羽风嫌弃得抖擞翅膀,爆浆出来的更多卵已经开始融化变成新的蜘蛛啃食他的羽毛。
恶心吗?好像挺香。
小小的跃动的火苗自苏无罔手中点燃,燃诀,成功烧死了小蜘蛛,也差点把羽风变成秃毛鸡。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妖力”羽风正吐槽就见更多大蜘蛛围上来了。
密布的罗网,羽族飞不出去,凡桐正思考用射日弓杀出一条血路出去,却见那有苏泞的侄子已经拉着人跑,直到跑到一处小阵。
“出去玩的小道”苏无罔抬脚就把灰狼往里踹,“快点,这边撤退就好了”
送走所有妖后,苏无罔还站在那里,凡桐问他为什不跟着孔雀王撤离,苏无罔抬头说他想去妖庭中心看热闹。
“妖皇听说很强,我想见识一下有多强。”眼中没有对强者的崇拜,只有我以后会比他更强的自信。
凡桐都不知道有苏泞这样的混子怎么养出这样的崽来着,但还是带着苏无罔往中心去了,远远看着应该没事。
暗紫色的节肢如毒矛般刺穿虚空时,凡桐的嘶吼卡在喉咙里,意外总是突如其来,外神所有火力都突然冲苏无罔而来。
“苏无罔!”有苏泞的悲鸣撕裂战场。
佘野的蛇瞳骤然收缩,那截染血的尖端,正从苏无罔纤细的后颈透出。
九尾妖狐化作一道紫电扑来,却在半空被蛛网死死缠住。
他眼睁睁看着少年像破碎的玩偶般挂在节肢上,喉间血洞汩汩涌出带着血液
外神复眼转动,正欲将猎物撕碎,如此澎湃的灵魂之力,不多见。
垂落的头颅倏然抬起。
染血的手攥住贯穿喉咙的节肢,硬生生将其折断。
苏无罔舔过唇边血,喉间伤口竟在众人注视下飞速愈合。当他掀起眼帘时,血色瞳孔深处浮出金色的法则纹路。
“让我看看,哪个垃圾在召唤臭虫?”少年带笑的嗓音裹挟着神明威压,震得整片战场簌簌颤抖。
玉树根须疯狂舞动,在迎接主人归来。苏无罔却看也不看,指尖随意点向苍穹:“散。”
漫天蛛网应声化为飞灰。
正要逃窜的外神本体突然僵直,无数金色裂痕从祂复眼蔓延至全身。佘野的蛇尾僵在半空。
祂看见少年身后浮现出万丈虚影,一柄缠绕星辉的巨弓正缓缓拉开。
“聒噪。”
苏无罔轻轻合拢五指。
外神连同所有眷属瞬间坍缩成一点暗芒,又在刺目的白光中湮灭无踪。
罡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袍,少年低头望向通天玉树,忽然扯出个讥诮的笑。
金色纹路从他脖颈急速褪去。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具单薄身躯如折翼之鸟坠入血泊,溅起的红色液体里,浮沉着细碎的辉光。
“有苏泞,你把他藏了多久!”
……
铜胎掐丝珐琅香炉里,一缕青烟袅袅盘旋。
苏无罔蹙眉睁开眼,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当年用来禁锢佘野的锁链,此刻却缠绕在他腕骨上。
他忍不住笑出声,喉间还残留着被贯穿的幻痛。也是,毕竟严格来说,他和那些外神确实算同类。
他现在在佘野的房间,苏无罔扶着头,料想有苏泞多半又被佘野收拾了。
殿门被轻轻推开。
佘野捧着药碗踏入,碧绿蛇瞳在触及榻上人时,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少年颈侧随脉搏跳动的淡青血管。
喉结滚动数次才哑着嗓子开口:“可还疼?”
苏无罔懒洋洋地蜷在软枕堆里:“药放那儿吧。”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滚了。
佘野还站在那里,几乎要咬碎獠牙。
这人永远如此,给他三分颜色就摆出十分疏离,偏生自己还像扑火的蛾。
殿内骤然安静下来,连香炉里升腾的青烟都凝滞了一瞬。
“还不走?”
“苏无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佘野将药碗重重砸在案几上,漆黑的汤药溅落在鎏金纹饰上,像蜿蜒的血迹。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永远云淡风轻的人,恨不得剖开他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苏无罔困惑地蹙眉,不明白这条疯蛇又在发什么癫。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那段纤细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被外神刺穿的伤痕,在苍白肌肤上格外刺目。
“什么可能?”少年的声音清泠泠的,带着不解世事的纯粹,“佘野,你我本就无缘。你不过是把杀意错当成了爱恋。”
“你可真是……”佘野低笑出声,笑声里浸着化不开的阴郁。
他俯身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苏无罔单薄的身躯,指尖抚上少年颈间的伤痕,力道重得几乎要碾碎那脆弱的喉骨。
三百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化作最毒的诅咒,在他血液里沸腾。
【既然温柔换不来你的垂怜,那便用锁链好了。】
【若他拒绝我,我就折断他的羽翼,将他囚在这殿中。】
【他敢逃,我就敲碎他的膝盖,让他永生永世只能在我怀中喘息。】
可当他对上苏无罔那双澄澈的血瞳时,所有的疯狂都凝固成了更深的绝望。
少年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纯粹的困惑,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道纠缠的身影投映在鎏金屏风上,拉长成旖旎的剪影。
苏无罔垂眸盯着药碗,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
他轻轻嗅了嗅药汁,确认没有加料后仰头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残留的药液顺着唇角滑落,在雪白的颈间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佘野眸色一暗,伸手想替他拭去那滴药汁。指尖还未触及,就被啪地一声打落。
这清脆的声响像是点燃了妖皇压抑已久的欲念,玄色广袖突然如乌云般压下,将人整个笼罩在床榻之间。
“你——”
苏无罔还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唇齿之间。
佘野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几百年的思念与疯狂。他一手扣住少年腰肢,另一只手插入对方发间,迫使那张总是吐出无情话语的唇瓣为自己张开。
温热的药香在唇舌交缠间弥漫,夹杂着几丝血腥气,是方才咬破的伤口。
“唔……放……”
苏无罔的挣扎被尽数吞没,推拒的双手被锁链牵制,只能徒劳地攥紧身下的锦被。
他越是挣扎,佘野就吻得越深,直到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掠夺殆尽。
唇分时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寝殿内格外清晰。
苏无罔急促地喘息着,被蹂躏过的唇瓣泛着水光,眼尾染上一抹薄红。这副情动的模样让佘野喉结滚动,忍不住又低头在那红肿的唇上轻啄。
“你他喵有病去找帆帆开药!”
苏无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因为缺氧而带着几分软糯,毫无威慑力。
佘野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对方湿润的唇角,将人往怀里又按了按,让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灼热的欲望。
苏无罔浑身一僵,这才意识到二人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松手。”他冷下声音。
清脆的巴掌声在寝殿内炸响。苏无罔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佘野的脸被打得偏过去,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
可这一次,妖皇没有像从前那样沉默地承受。他缓缓转回头,碧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苏无罔……”
佘野低低地笑出声,修长的身躯在烛光下扭曲、拉长,玄色衣袍寸寸碎裂,露出覆盖着漆黑鳞片的蛇尾。
苏无罔本能地后退,锁链困住的他又能到哪去?下一秒,冰冷的蛇尾已缠上他的腰腹,将他狠狠拖回床榻。
“你滚远点!发情找同种族的去!”
佘野已俯身咬住他的脖颈,尖锐的毒牙刺破皮肤,血液涌出的瞬间,苏无罔浑身一颤,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泄出一丝声音。
佘野的舌尖抵在伤口上,贪婪地吞咽着涌出的鲜血。
与此同时,某种灼热的毒素顺着齿尖注入,苏无罔的四肢渐渐发软,连指尖都使不上力气。
“滚……开……”他挣扎着,可蛇尾越缠越紧,几乎将他勒进骨血里。
佘野低笑,蛇信舔过他的耳廓:“你以前怎么罚我的,还记得吗?”
苏无罔的衣襟被粗暴扯开,佘野的指尖却抖得厉害,连最简单的衣带都解不开。
他呼吸急促,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哪怕今夜之后被苏无罔千刀万剐,哪怕明日就惨死在他手里……
至少此刻,他得偿所愿。
“苏无罔……”他俯身,近乎虔诚地吻上对方的唇,“你不是神吗?那就宽容我的亵渎吧~”
“混账!”
苏无罔仰头,狠狠咬在佘野的喉结上。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的瞬间,他听见妖皇的呼吸陡然粗重。
刺啦一声裂帛响,最后的遮蔽化作碎片飘落。
锁链哗啦作响,苏无罔的手腕被强行按过头顶,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下来,是佘野的手掌覆上了他的双眼。
喘息间溢出的呼唤带着罕见的慌乱。
温热的唇贴着他耳廓游走,每个字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占有欲:“我在。”指尖顺着腰线滑下,激起一片战栗,“这次,你休想再逃。”
苏无罔浑身战栗得厉害,雪白的肌肤泛起情动的薄红,连指尖都透着诱人的粉色。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也不肯松口。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佘野毒牙注射的到底是什么。
“你会习惯的。”佘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手指却强硬地撬开他的齿关,“别伤着自己。”
天旋地转间,苏无罔已被按在锦被之上。
膝盖触及柔软的床褥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早已湿润的床单上洇开更深的水痕。
破碎的咒骂,涎水混着血丝从合不拢的唇角滑落。
苏无罔从牙缝里挤出颤抖的誓言:“我一定要杀了你!”
佘野低笑一声,俯身舔去他眼角的泪珠,动作却愈发凶狠:“好的,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