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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路将凡妮莎送到科瑞町瑞德营地时,夕阳已经将木屋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篝火旁忙碌,见他驾着马车驶来,纷纷挥手致意。

\"贝尔姐!\"周路跳下马车,朝那位倚在门廊边的黑衣美人喊道,\"营地来了一位新伙伴。\"

黑衣美人贝尔看着抱着孩子走下马车的凡妮莎,撩了撩垂落的头发,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我们的小领袖现在都当爹了?\"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围几个同伴都好奇地张望。

周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贝尔姐!凡妮莎只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只是个苦命人。\"

贝尔收起玩笑的神色,示意他到僻静处说话。两人走到营地边缘的老松树下,贝尔从怀中掏出一支细长烟,周路连忙掏出火柴为她点燃。

\"最近不太平。\"贝尔吐出一口烟圈,眼神警觉地扫视着远处的树丛,\"夜里总有人影在营地周围晃悠。\"

周路皱眉:\"需要帮忙吗?\"

\"不必。\"贝尔摇摇头,烟头的火光在暮色中忽明忽暗,\"我们打算换个地方。这鬼地方待得够久了。\"

周路想起马掌望台那处隐蔽的山崖,详细描述了方位和路线。贝尔认真听完:\"我会认真考虑的,需要搬家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等周路骑着“阿尔忒弥斯”回到瓦伦丁时,镇上的煤气灯都已亮起。火车站售票窗口挂着\"明日六点首发\"的牌子,他只能无奈地转身走向仍亮着灯的酒馆。

推门而入的瞬间,混杂着烟草、酒精和汗臭的热浪扑面而来。周路挑了角落的位置,点了一份全熟的牛排和本地啤酒。邻桌几个醉汉正高声谈论着前几日的银行劫案。

\"...听说那伙人骑着纯种马,开枪跟放鞭炮似的!\"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喷着酒沫说道。

周路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耳朵却竖得老高。可惜这些醉汉很快就把话题转向了翡翠牧场主的女儿。吃完最后一块牛肉,他招手要了间二楼客房。

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刚关上房门,隔壁就传来床板有节奏的嘎吱声和女人夸张的尖叫。周路烦躁地踹了几脚隔墙:\"他妈的让不让人睡了!\"

“Fuck You.”隔壁传来咒骂,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周路又狠狠踢了一脚木墙:“Fuck You too.”

片刻寂静后,只剩下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声。周路和衣倒在床铺上,腰间毛瑟手枪的金属质感透过衬衫传来。窗外,一轮满月正悬在瓦伦丁教堂的尖顶上。

天刚蒙蒙亮,瓦伦丁车站的煤油灯还在晨雾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周路裹紧大衣,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霜。售票窗口的铁栅栏后,睡眼惺忪的售票员打着哈欠递给他一张前往罗兹镇的车票,硬纸板做的票面上还沾着昨夜的威士忌酒渍。

\"七点发车,别误了点。\"售票员嘟囔着,又趴回柜台补觉去了。

周路踩着结霜的月台登上列车,车厢里弥漫着煤烟和皮革混合的气味。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手枪往大衣内侧藏了藏。随着汽笛一声长鸣,铁轮开始缓缓转动,窗外的景物像老式幻灯片一样一帧帧后退。

咣当——咣当——

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渐渐形成某种催眠的节奏。周路望着窗外掠过的荒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头。半个月前离开营地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如今这具身体里已经多了几道伤疤——左肩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胸处新增的刀痕像条丑陋的蜈蚣。

\"见鬼......\"他低声咒骂着,从口袋里摸出个酒壶抿了一口。烈酒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离奇的遭遇:诡异的别墅,刀枪不入的吸血鬼,以及自己那个离奇的老乡......

周路猛地摇了摇头,把那些荒诞的经历甩出脑海。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用铅笔在\"超自然现象\"那一页重重画了个叉。现在可不是招惹这些鬼东西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回到营地。

列车驶过一座铁桥,下方的河水泛着铅灰色的冷光。周路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闭目养神。车厢另一头传来醉汉的鼾声,混合着某个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在这纷乱的声响中,他渐渐沉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周路的额头抵着车窗玻璃,在冰凉触感中坠入浅眠。

砰砰砰!

突然,三声枪响撕裂了这片刻的寂静,仿佛惊雷炸响在头顶。紧接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男人充满暴戾的怒骂、女人尖锐的哭嚎,裹挟着混杂的嘶吼声,像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又几声枪响过后,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死寂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周路猛然惊醒,他下意识地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意识逐渐清醒,耳畔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奥德里斯科帮……”

他望着车厢里因恐惧而瑟缩成一团的乘客,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在这个充满野性与混乱的西部世界,连一趟看似平常的旅程,都暗藏着致命的危机。

深吸一口气,周路缓缓探手,握住身侧两把泛着冷光的毛瑟手枪。他的手指熟练地在枪身上游走,检查着每一个部件,确保武器处于最佳状态。金属的冰冷质感从掌心传来,让他的神经愈发紧绷。将手枪重新插回皮质枪套的瞬间,周围乘客惊恐的目光如芒在背,有人甚至忍不住发出压抑的抽气声。

先、先生...\"旁边座位上的老太太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别去...\"

周路轻轻拍了拍她布满皱纹的手背:\"待在这别动,夫人。我去去就回。\"他起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座椅。

周路微微颔首,安抚似的露出一个微笑,随后挺直脊背,大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皮靴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鼓点。

推开连接车厢的铁门时,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车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六双眼睛同时转向周路,六把枪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的胸口。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血腥味、火药味和皮革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跪坐在尸体旁的女人抬起头,泪痕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死死咬住,不敢出声。

周路的视线缓缓扫过车厢——三个死人,六个蒙面匪徒,外加一个吓傻了的女人和几个乖乖配合的旅客。奥德里斯科帮的绿色领巾系得松松垮垮,像是某种廉价的死亡宣告。

\"几位是奥德里斯科帮的?\"他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是在枪口环绕之下。

\"知道我们是奥德里斯科帮,就给我安分点。\"一个匪徒用连发步枪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不想和他一样,就乖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周路点点头,动作缓慢地解开挎包带子,像是生怕刺激到这群亡命之徒。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领头的匪徒身上——那家伙的右手食指一直虚扣在扳机上,指节微微泛白。

\"好的。\"周路轻声说道,随即猛地将挎包朝他们甩了过去!

挎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所有人的视线本能地跟着它移动了一瞬——

而就在这一瞬间,周路的双手已经闪电般摸向腰间。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线。最靠近他的三个匪徒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仰面栽倒。周路侧身翻滚到座位旁,躲开剩余匪徒仓促射来的子弹,同时双枪齐发。

第四发子弹打穿了某个匪徒的喉咙,鲜血喷溅在车窗上,像是一幅诡异的泼墨画。第五发子弹击中了另一个匪徒的胸口,那家伙踉跄后退,撞碎了车厢连接处的玻璃门。

最后一个匪徒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举枪瞄准——

\"啊~\"

扳机扣空了,他的食指被打断了。

最后那个匪徒吓得尿了裤子,手中的猎枪\"咣当\"掉在地上,他捂着不断涌血手掌,不断哀嚎。

\"奥德里斯科帮现在连枪都拿不稳了?\"周路缓步上前,靴底碾过散落的弹壳,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匪徒,对方那张被面罩遮住的脸此刻因剧痛而扭曲,冷汗浸透了绿色领巾。

匪徒颤抖着往后缩,后背抵在车厢壁上退无可退。周路带给他的恐惧更超过伤口的疼痛。

\"求...求您...\"匪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断指处汩汩冒出的鲜血在木地板上积成一滩。

周路突然抬脚踩住他的腹部,弯腰扯下他的面罩。面罩下是张稚气未脱的脸,最多不超过十七岁,雀斑在惨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奥德里斯科帮现在还收小孩子啊?谁带你们来的?\"周路转动脚跟。

\"是、是乔治!\"少年疼得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