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竹:“大公子,二少夫人派丫鬟捎话来了。”
聂珩抬起头:“说了什么?”
守竹:“二少夫人说,以后做了香,会给我们直接送来,左右也不麻烦。”
聂珩微微勾起了唇角:“好。”
聂宵坚信沈桃言身上有味道,晚膳时,他开门见山地说。
“沈桃言,你吃了什么?”
沈桃言一脸迷茫:“什么?我并未用过什么吃食啊。”
聂宵:“不可能,你是不是偷喝甜汤了!”
沈桃言:“没有啊。”
聂宵不信邪,往沈桃言身边凑了凑,吓得沈桃言忙后退了好几步。
她睁着圆圆的眼眸:“夫君这是在做什么?”
聂宵:“你身上有味道。”
沈桃言低了低头,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她来之前换了一身衣裳的,不可能有什么味道。
“没有呀。”
聂宵十分肯定:“有。”
叠玉也凑到了沈桃言身边仔细闻了闻:“二公子说的是二少夫人衣裳上的味道吗?”
“那是为了保存衣裳放的小香囊,平日里也有这味道的,不是什么伤人的香味。”
聂宵果断:“不是。”
沈桃言和叠玉对视一眼。
叠玉:“那是不是二少夫人扇子上的香包的味道?”
聂宵:“不是。”
沈桃言:“那是安神香的味道?”
可那香味维持不了多久啊,衣裳上的香味也是如此。
聂宵:“不是。”
叠玉:“二少夫人身上并没有带其他香包。”
是她和叠珠替二少夫人更衣的,她最清楚了。
聂宵直勾勾地盯着沈桃言。
沈桃言:“那夫君闻到了什么味道?”
聂宵:“甜汤。”
沈桃言疑惑不解,吃的?他怕不是饿了。
“夫君讨厌这个味道吗?”
聂宵犹豫了一瞬,触及沈桃言的目光,他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讨厌死了。”
旁边的扬青:“…”
二公子前几天说起的时候,看起来并不讨厌呢。
今日就讨厌了,估计是因为这香味是在二少夫人身上的。
凡事只要沾上二少夫人,二公子都极少有好脸色。
沈桃言:“那要不我先离开散散味?”
聂宵:“不用。”
不然他娘又该以为他是故意赶沈桃言走了。
沈桃言:“可是夫君不是讨厌这味道么,我怕影响夫君用晚膳。”
聂宵皱了眉:“你烦不烦,快点坐下,我饿了。”
虽然心里带着疑惑,但沈桃言坐了下来。
回到自己院子里,沈桃言问丫鬟们:“我身上有甜汤的味道吗?”
叠珠和叠玉,还有挂云和挂露都摇了头。
沈桃言小声呢喃:“怪了。”
叠珠不明白:“二少夫人怎么突然这么问?”
叠玉:“是二公子说,二少夫人身上有甜汤的味道。”
叠珠:“甜汤?二公子怕不是想喝甜汤了吧?”
也只能是这么解释了。
不然聂宵怎么无缘无故就闻到沈桃言身上有甜汤的味道,而其他人都闻不到。
与此同时,聂宵正在自己房中,垂着眼思索。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闻到沈桃言身上的香味的呢?
好像是从山寺回来的马车上。
莫非跟山寺有什么关联?
而他又是在山寺中的天花,他下令叫人去查山寺。
次日,沈桃言特意叫人点了甜汤,还吩咐下人专门放到聂宵面前。
聂宵拉着脸:“你什么意思?”
沈桃言:“夫君不是说闻到甜汤的味道么?”
聂宵黑了脸:“沈桃言,我才不是嘴馋。”
沈桃言:“好好好,不过这甜汤是我叫厨房特地煮的,夫君尝尝看。”
聂宵瞪眼:“我讨厌那个味道,你还要让厨房煮!”
沈桃言无辜脸:“可是夫君如果真的讨厌那个味道,应该会将我赶出去才是。”
她的意思是,他在口是心非吗?
聂宵被气到了:“沈桃言,这又不是一个味儿的,你自己身上什么味儿,你还不知道吗?”
沈桃言愣了愣,她还真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沈桃言好言好语:“夫君别生气的,是我不好,夫君如此抗拒的话,我看我还是先走散散味吧。”
她好像真是很担心自己身上的味道影响到聂宵,走得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她这一次还主动派人去跟赵卿容说了,免得赵卿容又急着来劝和。
赵卿容只觉得聂宵又在使以前用过的手段,为的就是不与沈桃言一起用膳。
毕竟以前聂宵就用过这一法子。
叠珠:“月瑛姑娘这几日一直在捣鼓一些东西,今日停了,请二少夫人你过去呢。”
沈桃言:“知道了。”
且去看看月瑛到底在捣鼓什么?
没想到月瑛竟然摆上了好几道酱料。
沈桃言诧异:“这是你做的?”
月瑛:“嗯,小时候跟我娘学的,好些年头没做了,幸好还记得。”
其他人先试了试,再端上来给沈桃言。
沈桃言尝了尝,发现很不错。
“手艺不错。”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她问到月瑛会什么的时候,月瑛没有直接回答了。
所谓的花魁那些本事,并不是月瑛最看重的。
听到赞赏,月瑛打从心底的高兴:“夫人要是喜欢,我可以多做些。”
这可比在醉眠楼,听到的那些花言巧语,还让她欢喜。
沈桃言:“你有这份手艺,还怕离了醉眠楼,无处生存?”
月瑛:“我孑然一身,本来也没什么牵挂,醉眠楼好歹还有些相熟的姐妹。”
从她这番话里,沈桃言听出了无尽的悲哀,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沈桃言:“我手底下有个酱料铺子,你暂且去那儿吧。”
她说的酱料铺子可不是赵卿容给的那个,是新开的。
她要挣大银子可不能叫太多人知道,她要偷偷地发财。
月瑛:“夫人不打算送我走了?”
沈桃言:“你在这儿用处更大。”
月瑛一下子高兴了:“夫人原本是想让我去做什么?”
沈桃言:“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将你从醉眠楼赎出来,断不会再让你做那种事。”
月瑛:“夫人也太心善了,我与你不过才相熟几个月,夫人便救我于水火,要是人人都如此,夫人怎么救得过来?”
沈桃言:“我说了,我不做善事,你有价值,我才会救你,我有自己的安排。”
出了屋子,走到外边。
沈桃言:“将这出屋子买下来,给月瑛安身。”
叠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