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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管事!?”

领头汉子被赵二牛一巴掌扇翻在地的瞬间,郭家车队里炸开了锅。

赵二牛的巴掌带着北疆风沙磨砺出的粗糙力道,指缝里总嵌着黑黄的茧子。

扇人时小臂肌肉如弓弦绷紧,掌风未至,目标脸上的汗毛已先倒伏。

乔管事挨的那记耳光,左耳鼓膜当场破裂,血珠顺着耳廓滴在靛青衣领上,已经是一片殷红之色。

三十来号人先是僵在原地,随即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惊怒的呼喊混着兵器出鞘的锐响刺破山道。

\"锵!锵!锵!\"

二十余名镖师同时暴起,藏在车底的短刀、货箱暗格的朴刀、马鞍鞘里的腰刀齐齐出鞘,雪亮的刀光在山风里连成一片寒网,转瞬将窄窄的山道罩在杀气之中。

“找死!”

赵二牛早掣出腰间雁翎刀,刀身在日头下晃出刺眼的光。

他横刀而立,粗哑的嗓子滚过山石般的怒吼:“胆敢持械抗税,形同造反!”

“刷刷刷!”

民壮团这边的人也都纷纷亮出了腰刀长矛和盾牌,迅速形成了两个五人的阵型,跟在赵二牛的身后压了上去。

这十几个押车的汉子见状顿时愣住了,而赵二牛的那句‘罪同造反’,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立刻镇住了所有人。

毕竟是在这个年代,‘造反’二字是谁也难以承受的罪名,他不光意味着自己会死,更意味着还要株连九族,所以倘若不是彻底没有了生路,任谁都不敢顶下这样的罪责的。

而最讽刺的是,这赵二牛形同恶棍,但却是实打实的朝廷编制,杀他确实是可以按照造反罪论处的!

“呸!”

赵二牛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握着刀把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一步步走向车队,军靴碾过碎石子咯咯作响:“狗娘养的东西,敢在官爷面前亮家伙?嫌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

话音未落,他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啪!啪!啪!”

巴掌带着北境风沙的狠劲,扇在人脸上脆得像劈柴。

为首那几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顷刻间又像被砍倒的枯树,捂着腮帮子滚在地上哼唧,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淌。

赵二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油子,动手时眼里那点凶光,是真见过血的杀气。

车队里的人但凡对上他的眼,骨头缝里都冒寒气,十来号汉子竟没一个敢抬手格挡。

民壮团的弟兄们见状,立刻像狼似的扑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兵刃缴了。

“持械冲卡,货物全没收!”

赵二牛扫了眼吓傻的车队众人,刀尖往地上一点,“想活命的,现在就滚!”

这声吼像炸雷滚过山谷。

郭家的人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往山道那头跑,连掉在地上的帽子都不敢回头捡。

“牛哥,就这么放了?过路费还没……”

一个弟兄挠着头问。

赵二牛用刀鞘指了指那七八辆马车,嘴角撇出个痞笑:“这不就是过路费?”

“对对对!”

那弟兄猛地拍大腿,“兄弟们,上车!拉回秦家村!”

众人吆喝着翻身上车,马队踏着烟尘往村子方向去,车轴转动的吱呀声里,还混着谁没忍住的笑骂。

……

另一边,秦明刚和杨玉莲敲定防务,送她出了坞堡。

“秦大哥多保重,小妹改日再来叨扰。”

杨玉莲翻上马背,黑色劲装在风里飘了飘,带着两个手下消失在山道拐角。

秦明望着她远去的方向,正打算回堡,就听见远处传来赵二牛的大嗓门。

“大哥!”

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马车正往这边来,车辕上插着的民壮团旗号猎猎作响。

秦明眉头微挑,这趟收获倒是不小。

“大哥你看!”

赵二牛从头辆马车上跳下来,手里还掂着个沉甸甸的钱袋,“有不长眼的商队敢抗税,被咱把粮草扣了!这七八车,够村里吃仨月!”

跟在秦明身后的郭峰惊得张大了嘴:“二牛,你们把人家车队……”

“我让你去收过路费,不是让你劫道。”

秦明皱起眉,指尖在枪杆上轻轻一叩,“咱们是官差,不是山匪。”

“他们先动的刀!”

赵二牛把钱袋往怀里一揣,脖子梗得像头犟驴,“别家车队都乖乖掏钱,就这帮郭家的孙子,说县太爷见了他们家老太爷都得点头哈腰。我当场就啐了,说你们郭家算个屁,我大哥才是黑山县的天!”

“郭家?”

秦明眼里倏地亮了下。

“可不是嘛!”赵二牛唾沫星子横飞,“领头那小子嘴硬,我给了他几巴掌,这帮兔崽子就尿了,车都不要了。”

“哈哈哈!”

秦明闻言,顿时哈哈笑了起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赵二牛这个滚刀肉除了秦明和曹豹,估计谁的账也不会买的。

也该着郭家的这支车队倒霉,碰上赵二牛第一天当值,能留条命逃跑,已经算是不错了。

“对了大哥,还收了另外两队的过路费,一百七十两,账在这儿呢。”

他把账本和银子递过来,秦明没接,只对郭峰道:“交给管家入账。”

郭峰刚拿着东西转身,身后突然传来马车的异响。

“吱呀——吱呀——”

最后那辆马车晃得厉害,粮草袋跟着往下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动。

“车底有人!”

民壮团的弟兄们都是战场老油条,立刻掣出刀围上去,刀尖对着车厢缝。

赵二牛先蹲下身看了看车底,没见异常,这才攥着刀柄走向车辕:“里头藏的什么鬼?”

“砰!”

秦明突然箭步抢出,靴底带着裂帛般的风声,狠狠踹在车厢板上。

“轰!”

坚实的车厢像纸糊似的散了架,粮草袋滚落一地,露出底下两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人影。

“这是……”

围观众人倒抽冷气的嘶声此起彼伏,连赵二牛都愣在原地——那竟是两个被堵着嘴的女人,粗布裙底下,还能看见被血浸透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