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王杰签下了不平等条约中结束了,一个个都是吃的红光满面的。然后都再次出门上工去了,毕竟地里的疏通还没有忙完,这个时期的人们都是朴实勤劳的,庄稼也都是村民的命根子。
王杰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只能自己动手收拾了起来。在厨房里洗刷干净后,又整理厨房,还好院子里都被大家收拾好了,不然他都想再次倒下了。
见无事可做,就想着还不如去山上走一趟呢。出门就往西边走,这边有个大坑,此时青蛙应该少不了,一会后来到坑边,听着一片都是“呱呱”的叫声。
坑底的积水泛着浑浊的绿意,雨中的青蛙像是从泥里钻出来的精灵,密密麻麻趴在水洼边缘,后腿一缩一弹,满坑都是“呱呱”的叫声。王杰站在坑沿,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沾着几点泥星子。
他俯身盯着水里那些鼓着腮帮子的家伙,专挑脊背油亮、体型壮硕的,看准了便伸手下去。指尖触到青蛙冰凉滑腻的皮肤时,那小东西猛地一挣,却被他稳稳扣住。他掂量了两下,手腕轻轻一扬,那只青蛙便凭空消失在掌心——这是要送进空间水产区的,得挑最精神的。
小些的、瘦弱的他也不嫌弃,抓在手里稍一掂量,同样抬手让它们归入空间。指尖翻飞间,坑底的青蛙少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家伙。他直起身活动了下腰,望着空荡荡的掌心笑了笑,水产区该添新活物了,这趟没白来。坑边的草叶上还挂着雨珠,滴进水里溅起细小的涟漪,倒衬得刚才满坑的蛙鸣都变得遥远起来。
玩得兴起的劲头还没褪尽,王杰深吸一口气,眉心微凝,精神力如水流般缓缓铺开,无声无息地漫过坑边的杂草、泥泞的坡地,将周围大片区域尽数笼罩。
那些还在水里蹦跳、草间蹲伏的青蛙,瞬间被这股无形的力量锁定。他心念一动,只见坑底、岸边、甚至远处水洼里的青蛙,无论大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接二连三地凭空消失——有的径直落入空间的水产区,在清澈的水域里摆了摆腿;有的则暂存于空间的空置区域,密密麻麻堆成了活物的小山。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蛙鸣聒噪的周遭就安静下来,只剩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陈阳收回精神力,感受着空间里新增的勃勃生机,拍了拍手上的泥,转身往西走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王杰踩着湿漉漉的草叶往西走,裤脚很快被晨露和细雨打湿。山脚的杂树渐渐茂密起来,他没停步,拨开挡路的枝桠往深处钻,直到周遭只剩参天古木和缠缠绕绕的藤蔓,才算真正踏入了深山。
雨丝穿过枝叶织成的网,在地上洒下斑驳的湿痕。他站定脚步,精神力无声铺开,瞬间裹住了周围的林地。腐叶铺就的地面上,立刻显露出无数藏在枯枝下的惊喜——肥嫩的鸡油菌顶着橙黄的小伞,扎堆儿挤在橡树根部;树桩侧面缀着层层叠叠的平菇,灰白的菌盖吸足了水分,看着就饱满;几丛牛肝菌藏在蕨类植物里,褐红的菌帽下露出乳白的菌肉,碰一下还带着弹性。
视线往上移,朽木的裂缝里,黑木耳正舒展开半透明的耳片,一串串垂着像黑色的绒球;更高些的树干上,银耳泛着温润的珠光,在湿滑的树皮上格外显眼。还有贴着地面生长的灰树花,枝枝叉叉像朵蓬松的大花,以及藏在苔藓里的竹荪,雪白的菌柄顶着网状的菌裙,带着股清鲜的土气。
王杰心念连动,这些可食用的菌类便接连从原地消失,分门别类归入空间的储藏区。他甚至没动脚步,只凭精神力细细扫过每一寸角落,连石缝里刚冒头的羊肚菌都没放过。等精神力收回时,周遭那些能吃的菌子已被收得七七八八,只剩些不知名的杂菌还留在原地。他抹了把脸上的雨珠,往更深的林子走去——这深山里的好东西,显然不止这些。
王杰往密林深处走了一阵,脚下的腐叶踩上去愈发绵软。精神力再次铺开时,除了之前的菌类,更多新鲜的身影冒了出来。
野菜在湿土里疯长——马齿苋贴着树根铺成一片,肥厚的茎叶泛着水光;灰灰菜的红茎从石缝里钻出来,嫩叶卷着晨露;蒲公英的锯齿叶间还顶着未开的花苞,挖起来能连带着半截白根;苋菜则藏在蕨类底下,红绿相间的叶片看着就嫩。他心念一动,这些野菜连带着根部的泥土被整簇收进空间,特意归在了空地上。
药用植物也不少见。老树干的背光处,金银花缠在藤蔓上,黄白相间的小花串带着清苦的香;坡地上的艾草长得半人高,叶片被雨打湿后,特殊的气味更浓了;石头边的薄荷贴地蔓延,圆叶上沾着的水珠一滚,就散出清凉气;还有路边丛生的夏枯草,紫蓝色的花穗沉甸甸的,正适合采收。这些全被他小心收进空间的储物架,分类摆得整齐。
最让他留意的是那些藏在树洞里的蜂巢。精神力扫过时,能清晰“看”到树干深处挂着的野生蜂巢,金黄的巢脾上还沾着晶莹的蜜。他特意避开爬在巢外的蜜蜂,只瞄准蜂巢本身,意念一动,一个个带着浓郁蜜香的蜂巢便凭空脱离树洞,稳稳落在空间的密封容器里,连一滴蜜都没洒出来。
此外,竹林边缘还有几株没完全老化的晚竹笋,裹着褐色笋衣从土里冒尖;溪边的葛藤嫩尖泛着红,老藤则粗壮得能用来编东西。这些也被他一一收进空间,只留下被雨水洗刷得更干净的山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杰往密林更深处走,雨丝透过枝叶缝隙落在肩头,带来丝丝凉意。精神力铺开时,又有不少新发现冒了出来。
药用植物里,老松树下竟藏着几株灵芝,赤褐色的菌盖边缘还泛着浅黄,表面覆着一层细密的水珠,看着就格外厚实。不远处的岩石缝里,伸筋草的细茎缠在苔藓上,一节节地往高处爬,正是采收的好时候。路边的益母草长得郁郁葱葱,紫白色的小花刚开了半串,他特意挑那些茎叶肥嫩的收,连带着根部的泥土一起纳入空间。还有几棵杜仲树,树干粗壮,精神力仔细扫过,只取了树干上自然脱落的老皮——这些树皮厚实,带着细密的白丝,收进空间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地面上,地耳在草丛间铺了大片,暗绿色的叶片吸足雨水后变得肥厚,像一朵朵软乎乎的木耳贴在地上,看着就鲜嫩。他没费劲弯腰,意念一动,这些地耳便连带着表面的浮土被整批收走,打算回头清洗干净做菜。
至于那些藏在高处的野生蜂巢,他看得更仔细了。有个半悬在老槐树杈上的蜂巢,足有篮球大小,巢脾的缝隙里还能看到金黄的蜜。他避开爬满巢外的蜜蜂,只瞄准蜂巢本身,意念刚落,那沉甸甸的蜂巢就脱离树枝,稳稳落进空间的储物格里,蜜香仿佛隔着空间都能飘过来。
王杰站在林间空地上,雨丝打湿了他的额发,眼神却亮得很。精神力如一张无形的网,在深山中细细搜寻,那些藏在草木间的药材很快无所遁形。
他意念一动,赤灵芝从老树根上剥离,带着湿润的泥土落入空间;天麻的块茎从腐殖土里被完整取出,白白胖胖的模样很是喜人;缠在灌木上的何首乌,连带着红褐色的块根被小心收起;山坡背阴处的黄精,结节状的根茎一串串进入空间;朽木里的茯苓,沉甸甸的菌核带着松木的清香;石缝中的苍术,带着须根被整株收走;路边的桔梗,蓝紫色花苞还没谢,根茎已被纳入空间;草丛里的柴胡,细长的茎秆连着根部被收走;向阳处的丹参,紫红色的根须沾着湿泥;还有南沙参、麦冬、五味子、射干、白芨、重楼、七叶一枝花,以及杜仲树脱落的老皮、厚朴的树皮、黄柏的树皮、正开得盛的金银花……
这些药材一一进入空间后,便被整齐地栽种在那亩黑土地里,湿润的黑土包裹住它们的根部,仿佛天生就该在这儿扎根生长。王杰感受着空间里渐渐充盈的药香,脚步不停,开始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