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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阳光筛成细碎的光斑,夏天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策划方案,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忽然,桌角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

看了一眼居然是陌生座机号码,夏天随手接了起来。

“您好,是夏女士吗?这里是市第一医院太平间。”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刻板。

“有一具遗体需要您来认领,登记信息显示您是他的家属。”

夏天握着听筒的手猛地收紧,第一反应不会是夏老爷子吧?

昨晚她刚拒绝了老人让她陪沈逸辰参加晚宴的要求,难道这老人家一气之下没挺过去?

那这罪过有点大啊!

但她立刻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念头压下去,沉声问:“请问逝者姓名?”

然而,医院的回答却如同晴天霹雳:“沈逸辰。”

三个字像石头一样砸进耳朵,夏天瞬间僵在原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她的声音微微地发颤,“我昨天还和他一起吃晚饭,他……”

“我们是根据遗体随身携带的证件和紧急联系人信息找到您的。”对方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如果有疑问,建议您尽快来医院核实。”

挂断电话,夏天再也无心工作,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连文件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踩着高跟鞋匆匆往电梯口跑。

太平间的冷意透过白大褂渗进来,夏天站在冷藏柜前,看着那张被白布覆盖的脸。

掀开的瞬间,她倒吸一口冷气——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上,脸颊上的伤口狰狞地翻着,若非那身她见过的定制西装,她几乎认不出这是沈逸辰。

理智告诉她,此刻该挤出几滴眼泪,扮演一个悲痛的妻子。

可脑海里闪过原主父母惨死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对沈家人流一滴泪都是对他们的背叛。

转身揉了揉眼睛,直到眼眶被搓得通红,才转回来问守在一旁的医生:“这是…是车祸造成的?”

医生点点头,声音沉重:“被重型卡车追尾,当场身亡。具体情况,交警那边有详细记录。”

赶到公安局时,接待她的民警正在整理卷宗。

“夏女士,肇事司机李强已经自首了,他承认是故意报复。”民警递过来一份笔录复印件,“这是他的供述,你可以仔细看看!”

纸张上的字迹潦草却刺眼——李强曾是沈氏竞争对手,当年沈逸辰的母亲为了拿下项目,把他老婆迷晕送到了合作商的床上。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药又不引人怀疑的,当然是调皮捣蛋,还满会场乱跑的沈逸辰。

后来女人被合作商侵犯,刚出来求救就被送进了医院做了引产手术。

那是他老婆吃了三年药,好不容易怀的孩子,可惜还没等它出世就没了。

李强老婆受不了这双重打击,最后因为重度抑郁症自杀身亡了!

李强当年报警,却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至于那个合作商,对方只是赔了些钱就出来了。

后来这个合作商又得罪了人,踢到了铁板,被抓了进去。

本以为这件事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可前段时间他从小道消息意外得知了下药的真相。

所以才策划了今天的这起车祸案件,如今他大仇得报,没什么遗憾,直接自首了。

夏天捏着笔录的指尖泛白,窗外的阳光落在纸上,把“报复”两个字照得格外清晰。

沈父那天在宴会上说的,“当年你往酒里下的药,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这一家人的手上,早就沾满了别人的血泪。

走出公安局时,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

夏天掏出手机,给李律师打了个电话:“沈逸辰的财产分割案,可以放一边了。另外,帮我查一下李强妻子的案子,看看咱们能不能做点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问:“需要匿名吗?”

“不用。”夏天望着远处的高楼,声音平静,“就以我的名义。”

有些债,总要有人还,哪怕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沈逸辰的葬礼办得极简,夏天作为唯一的直系亲属,在确认完所有手续后,便让殡仪馆将骨灰火化,骨灰盒被她随手放进塑料袋里。

因为要处理后续一大堆事务,夏天索性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打算一次性解决。

由于还有她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还在,沈家现在所有的产业全部落在了她的头上。

夏天可没兴趣经营那么大一个企业,那也太累人了。

沈氏集团的股份被她以低于市价一个点的价格打包抛售,接盘的资本方乐得捡漏,三天内就完成了交割。

那些散布在城区的别墅、公寓,她连看房都懒得去,直接委托中介按评估价九折急售,房产证刚到手就换成了现金。

保险柜里的珠宝首饰、车库里的限量版跑车,还有衣帽间里挂满的高定礼服,被她分门别类收进空间。

其中竟有几件是当初她拍卖出去的珠宝,包括那件鸽血红宝石,兜兜转转又回到手里,倒像是场荒诞的轮回。

至于那些用不上的家具、日用品,她干脆开了个二手账号,标注“沈氏清算物品”,没想到引来一群猎奇者疯抢。

最后卖掉沈家老宅时,她特意让保洁彻底清扫,连墙角的灰尘都没放过。

仿佛要将这家人存在过的痕迹,从这座城市里连根拔起。

甚至沈家出事那段时间,留在医院用于检查的血液样本,她也托人找关系销毁得干干净净。

处理完这一切,夏天拎着两盒顶级参茸去了老宅,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夏老爷子正坐在葡萄架下晒太阳,看见她进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盯了她半晌才开口,声音沙哑:“逸辰他们一家……就这么没了,你心里当真一点波澜都没有?”

夏天将补品放在石桌上,指尖划过冰凉的石面,忽然笑了:“爷爷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为杀父母的仇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