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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是他们父女反目成仇,所以在她和你那个傻徒弟在一起之后,我很开心,因为离我预想的结果更近了一步。”

“那为什么望江园外,还要为林林求情,这不像你。”

一切都忽然明朗起来,上一世在小方遒受了三刀六洞之刑后,林林与孟青松之间的关系再不复从前。

甚至为了抵抗这场酷刑,林林与自己的父亲刀剑相向。

只是,南偲九从未想过,看似温润虚弱的公子,在这其中充当的是这样的角色。

尽管如此,她清楚地知晓,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并未做错什么。

可为什么,一切与上一世不同了?

“因为你。”

女子感觉到呼吸停滞了一瞬,墨尘口中一字一句,是那样的清晰。

“因为孟晚林对你很重要。”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犹豫,始终不曾下手也是因为南偲九。

他比谁都清楚,若自己真的伤害了孟晚林。

南偲九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报仇的法子有很多。

但这世上走进他心里的人,只有一个。

那道炙热的目光盯得女子有些心虚。

她立马别开视线,佯装笑了笑。

“你倒是答得坦荡。”

“只要你问,我绝无任何隐瞒。”墨尘似笑非笑地说道,“已经骗了你一次,怎敢再有第二回。”

阵阵花香拂面而来,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杏花的影子坠在蓝色衣裙上,与轻纱上的刺绣重叠,难以辨认。

良久,女子都不曾开口。

活了两世,见过许多的伤害、怨怼、悲欢离合。

有人伤过自己,也有人温暖过自己。

这般将心事剥开,摆在自己眼前赤诚的情感,她还从未遇到。

与南若秋,与自己,都不相同。

男子的眼里是澄澈的干净,一眼见底。

“墨尘,我想你并不了解我。”

“我比你看上去的还要残忍许多,我满手皆是杀戮,没有少女半点该有的纯真和良善。”

“我的心里只有复仇,任何阻碍前路的人和事,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已经杀过孟青松一回,所以这次我仍有把握再次砍下他的头颅,在他伤害林林和方遒之前,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让他知晓自己真实的一面,或许能够将他推的远些。

“拂春山上,你说的那个女子是你自己?”

墨尘伸手接住从树梢下掉落的细小花瓣,淡淡开口。

“我曾派人去探查过那一带,若真如你所说,武林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查询不到。”

“可你说的言之凿凿,就如同亲临其境一般,虽然很不想相信那个一身红衣,面临众敌的女子是你。”

“但,也只剩下这一种可能了。”

“我不清楚你与孟青松之间的恩怨,我只知晓我们是同一种人,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日后我可以听你慢慢说。”

如雪的花瓣,不同于腊梅的孤傲,多了一分暖意,一分娇柔。

细长的指尖滑过女子的鬓角,将绽放的春意轻轻别入发丝之中,清冷的侧脸也不由得软和了些许。

暖风吹来,枝头上的花朵纷纷落下。

在触碰到尘泥的那一刻随风舞起,点点滴滴如雨一般掠过身上,一时落满了发间。

身侧的男子低笑着,轻柔地拍落女子头上的杏花。

“南偲九,你看这样算不算得白了头。”

恍惚之间,南偲九的耳边不知为何,却响起另一个温柔的声音。

“可有人同你说过,你簪花很是好看。”

“南姑娘,若有人问起,你便可说曾有一公子,春日赠予梅花。”

眸光微颤,喉中发出极轻的一声叹息。

“若是觉得累了,不如回屋歇息一阵,我出去再打些猎物回来。这几日先别急着调理内息的,待它慢慢恢复之后,我自会将虚怀决一字不落地背给你听。”

“好。”

南偲九压下混乱的思绪,轻声说道:“多谢。”

一双手将她推入屋内,随口回了句。

“若真想谢我,不如多笑笑,动不动就拧着一张脸,总觉得我好似欠了你很多钱。”

“昨夜我翻柜子时,发现几件干净的衣裳,你随便挑一套先换上,我去去就回。”

木门合得严实。

娇小的身躯缓缓蹲下,蜷缩着,深呼出一口气。

她仅用自己能听到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呢喃着。

“南偲九,就这一天,这一天里你可以随意地去想他。”

“过了今日,一切都结束了。”

“你和他,始终殊途难以同归,不要再为难自己,也别为难他人了。”

长长的眼睫垂下,男子的手指抚摸在破旧的木门之上,细小的声音每一下,都好似砸在自己的心上。

他的眉头猛地蹙了起来,直到确认没有半点的哭声传来,才放心离去。

男子熟练地绕过杏花树,来到山谷深处。

他知晓,有一人在那处等着。

刚刚屋前的那阵暖风,是有人以掌力为之。

“没想到南大善人,寻起人来,速度倒是比认清事实快的多。”

来人的长发间有些凌乱,南若秋摊开手掌,净白的瓷瓶跃然于眼前。

“这是治内伤的良药。”

墨尘双手抱在胸前,丝毫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

“南若秋,你该不会以为伤了她,一瓶狗屁丹药就能让她痊愈。”

“自是不会。”

冰冷的语调传来,墨尘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袖中的软剑抽出,径直刺向男子的手心,男子不躲不闪,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瓷瓶碎裂开来,一颗颗丹药滚落而下。

“南若秋!你以为你这样就算赎罪?”

“哪怕今日我当真伤了你,也不及你伤她的千万之一!”

“你明知道她有多信任你,断崖之上,任谁都可以不信她,但那个人独独不能是你。”

南若秋的双肩耷拉而下,表情逐渐变得沉重,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无助。

软剑“唰”地一声收回。

看着沉默不语的男子,墨尘背过身去,厉声道:“我说过,你若护不好她,我不介意取而代之。”

“不论你想要做什么,请你离我们远一些,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