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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火光舔舐着生肉,发出有细小的声音,油脂慢慢浸出十分诱人。

“要是有花椒油就好了,会更香一些。”

南偲九抓起罐子里的盐,撒了下去,转动着手里的树枝。

远处的瀑布声若隐若现,二人围坐在树下,男子仰头赏着头顶上方的杏花。

偶尔几只雀鸟从上空飞过,倒显得有些吵闹。

“南偲九,你说若是永远住在此处,会不会也很好?”

“不会。”

兔子翻过一面,女子一手托在下巴处,向上望了一眼。

“钟山之上就是江湖,即便有短暂的宁静,也不过是假象。”

男子双手摊开放于脑后,顺势躺在了树下,微闭上双眼。

“如此良辰美景,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何必说的如此直白。”

刷子在兔背上来回的滚动。

“墨尘,你不也是一样,永远做不到看破不说破。”

“呵呵呵,你倒是记仇的很。”

墨尘睁开眼,想起那日自己挑破女子与南若秋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不大地道。

不过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他更希望南偲九能够认清现实。

就全当是自己的私心。

“南偲九,若是有一处远离江湖的仙境,就如同这个山谷一般,你可愿意永远住在那里?”

纤细的指头沾着盐巴,在一处不小心多撒了一些。

“也许吧。”

雪白杏花在风中摇曳,一片花瓣轻轻坠落,遮在了男子的额间。

墨尘小心翼翼拾起花瓣,放在眼前,眉毛向上一挑。

“你,在想拂春山?”

女子不禁有些诧异,自己刚才确实在想拂春山上的姐妹。

不久之前,在钟山她还收到过栀子的来信。

每次栀子都会在上边,写满每个姐妹的新鲜事,但是最多的还是她对自己的无数句关心。

其中几句关心里,总时有时无地提到时安的名字。

若是说到世外桃源,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拂春山更加避世。

可上一世,也因为自己的缘故,最终葬于大火之中。

“南偲九,我的兔腿要烤焦了。”

女子跟着回过神来,举起了手中的树枝,摆在盘中。

“我曾经也觉得拂春山是一个静谧的归处。”

“只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时的我自以为远离了江湖,却不知早已陷入纷争的漩涡。”

“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结局,仇恨从开始的那一瞬间起,便再无休止。”

一只兔腿扯下,递到女子的面前,女子轻笑一声接过。

“南偲九,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认识你这么久,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危险,你都不会如此沮丧。但每每谈起这些,你却总有着数不完的愁绪。”

“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烦恼,与面对眼前的事情比起来,你好似更担心之后的种种可能。”

“你啊,看上去比我小上几岁,心事却比我还多。”

“一个在仙山上住了那么久的人,不该是四大皆空,不理红尘的么。”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晃了晃手中的兔腿。

“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要第一只兔腿解气来着。”

惨白的手指轻轻扯下另一只兔腿,语气带着些傲娇。

“因为这只更大。”

“不得不说,你烧菜的手艺虽然不如我,但是这兔肉烤的确实不错。”

“墨尘,你确定是在夸我。”

很快,盘中的兔肉见了底。

南偲九坐在树下,看着忙前忙后收拾的男子,疑惑地问道:“对了,你自幼在金麟宗内生活,按理不缺人照顾才对,怎么也会这些?”

男子端着洗刷好的碗碟,从女子的身边走过,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怕被人毒死。”

心怀正义的墨盟主,善良至极的时夫人,若他们都还在,墨尘该会是何般样子。

应该会过得十分幸福,让人羡慕。

少了他们的庇护,一个孩子是如何在仇人的视线里长大,她不得而知。

惨白的手指轻点在女子的额头上。

“想什么呢,我过得没你想的那般惨。”

南偲九看着在身侧坐下的男子,嘴角的笑是那般的从容。

“十岁那年,我与孟晚林四处捉迷藏,不经意躲进了孟青松的书房。”

“也许是父亲在天有灵,让我偷听到孟青松与一人的谈话,那人知晓当年的父亲被杀的真相,想要威胁孟青松给些钱财。”

“不过他低估了孟青松的狡诈,一盏茶就要了他的命。”

“那人倒下的时候,翻白的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藏在卧榻下的我。”

“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吃孟青松派人送来的任何东西,总是与云川趁着无人,偷偷煮些吃食。”

“有的时候,怕被人发现,也躲在山中生火打猎。”

“不知不觉,也就会了。”

细长的手指在女子的面前摊开,惨白的肤色在阳光下异常突出。

“后来一个好心的江湖游医,告诉我,这种毒无色无味侵入骨髓,最多再服用两年,神仙难救。”

“所以从十岁起,你再也不相信宗内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林林。”南偲九眉头微皱。

回想起静室内林林曾经说过,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但是在墨尘十岁的那年起,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来孟大小姐还同你说过我的过往。”男子的语气冷了几分。

“墨尘,林林是林林,与他父亲不同。”

“我知晓,但是不恨已经不易,更难去接受喜欢。”

南偲九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缓缓开口问道。

“你最开始从我手中骗走洗髓丹时,身上被人下了禁制,莫非是孟青松所为?”

“不错。”

男子的眸光暗了下去。

“我那时年幼,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自幼练习玉衡剑法的我,任何武功内力都再无精进。”

“原是孟青松在我母亲走后不久,趁我哭的昏厥之时,封住了我的经脉。”

“我去江齐城只是为了洗髓丹。”

“为什么没有对林林下手,让你的仇人痛失爱女,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南偲九与男子的眼神交汇在一处,她不清楚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呵呵呵,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男子直视过去,毫不避讳地回道:“我的本意不是杀她,不过我也没那么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