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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离开终南山后,一路疾驰,直奔襄阳。

九阳真经大成后,他体内真气生生不息,即便连日赶路也丝毫不觉疲惫。赤砂掌的阳火之毒已被九阳真经调和,如今他双掌运劲时不再如烙铁般赤红,而是隐现淡金色光泽,威力却更胜从前。

三日后,襄阳城遥遥在望。

这座南宋边防重镇,城墙高耸,守军森严。城外流民遍地,衣衫褴褛的百姓蜷缩在草棚下,眼神麻木。常威牵着马穿过人群,耳畔尽是哀叹之声——

“金兵又劫了北边的村子……”

“听说连临安府的镖局都被灭了……”

常威眉头一皱,加快脚步进城。

他先在城中打听剑冢的消息,但寻常百姓根本不知“独孤求败”为何人。直到傍晚,他在一家破旧茶肆歇脚时,才从一名老猎户口中得知线索。

“剑冢?老朽年轻时曾在城外深山见过一处古怪石壁,上面刻着‘剑魔独孤求败埋剑于此’……”

常威精神一振,当即请老猎户带路。

深山幽谷,雾气缭绕。

常威跟随老猎户攀爬至一处绝壁前,果然见石壁上刻着几行苍劲大字: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落款-------「剑魔独孤求败」。

老猎户摇头道:“这地方邪门得很,进去的人多半疯疯癫癫地出来,说是见到了鬼影剑光……”

常威谢过老猎户,独自踏入山谷。

谷内寂静无声,唯有一泓清潭,潭边立着一座简陋的石坟,坟前插着一柄腐朽的木剑。

“这就是剑冢?”

他刚走近,忽听头顶一声尖锐鸣叫,抬头望去,竟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神雕俯冲而下!

那雕翼展近两丈,铁喙如钩,双爪锋利如刀,直扑常威面门!

常威不闪不避,九阳真气运转,右掌一抬,赤砂掌劲含而不发,与雕爪相碰。

“砰!”

气劲炸裂,神雕被震退数尺,却未受伤,反而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再度扑来!

常威心中一动:“这雕莫非是独孤求败当年所养?”

他不再硬接,而是以轻功周旋,观察神雕攻击路数。很快,他发现这雕的扑击、啄咬、爪撕之间,竟隐含某种剑法轨迹!

“这是……独孤九剑的雏形?”

常威福至心灵,当即盘膝而坐,闭目凝神,以九阳真经催动全真心法,将神雕的攻击招式在脑海中推演。

渐渐地,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道模糊身影——

那人手持木剑,随手一挥,剑气纵横三丈,山石崩裂!

“无招胜有招……原来如此!”

常威猛然睁眼,双指并拢,以指代剑,朝神雕虚点——

“嗤!”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神雕翅膀一颤,竟被逼退!

它长鸣一声,不再攻击,而是飞到石坟旁,用喙叼起一块石板,露出下方暗格。

常威走近一看,暗格中放着一本薄册子,封面上写着——

《独孤九剑·总诀》

常威翻开剑谱,发现其中记载的并非具体招式,而是一套“破尽天下武学”的剑理。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

他默诵口诀,体内真气随之流转,竟与九阳真经隐隐呼应。短短半日,他便领悟了“破剑式”与“破掌式”的奥义。

神雕见他悟性惊人,又带他来到山谷深处的一处药圃。

圃中生长着一株通体碧绿的奇草,叶片如剑,隐隐散发清香。

“这是……‘碧灵剑草’?”

常威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此草能解百毒,尤其对阴寒掌毒有奇效。

他小心采摘,收入怀中。

神雕长鸣一声,似在告别。

常威朝剑冢深深一拜:“独孤前辈,晚辈必不负此剑意!”

离开剑冢后,常威马不停蹄赶回终南山。

郝大通已奄奄一息,全真七子中的丘处机、马钰等人正以真气为他续命。

“常威?”丘处机见他归来,面露惊讶。

常威不多解释,取出碧灵剑草,捣碎后喂郝大通服下。

不过半日,郝大通面上黑气渐退,终于睁眼。

“常……常兄弟?”

常威松了口气,将金国赵王府与铁掌帮之事告知众人。

郝大通怒道:“完颜洪烈竟勾结裘千仞,对我大宋武林下手!”

丘处机沉声道:“此事必须尽快通知各派,共抗金贼!”

常威点头,但他心中另有打算。

当夜,他独自下山,前往临安府。

昌隆镖局已成废墟。

常威站在焦黑的牌匾前,拳头紧握。

“总镖头!”

忽然,一道沙哑声音从巷口传来。

常威转头,见是副镖头李大有,他浑身是伤,左臂已断,眼中却满是激动。

“弟兄们……还活着多少?”常威沉声问。

李大有咬牙道:“铁掌帮突袭时,我们拼死突围,活下来的不足三十人……”

常威闭目一瞬,再睁眼时,眸中寒光如剑。

“召集所有弟兄,三日后,钱塘江口集合。”

三日后,钱塘江畔。

残存的昌隆镖局弟兄汇聚于此,个个带伤,但眼神坚毅。

常威立于江边巨石上,朗声道:

“今日起,昌隆镖局不复存在。”

众人沉默。

“但——”他目光如炬,“我们要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镖师,而是——”

“怒蛟帮!”

江水翻涌,似有蛟龙低吟。

常威拔出长剑,剑气纵横,在巨石上刻下三个大字——

「怒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