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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姨娘看着佛龛,忽然说道:“枉我整日里吃斋念佛,佛龛上都落了灰,佛祖定是见我诚意不够,这才让林儿生病来警示我。”

丫鬟叹了口气,自家主子笃信神佛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那奴婢去擦。”

徐姨娘摇摇头:“这些事情须得自己亲力亲为,才显诚意,你去打水来,我亲自擦。”

丫鬟拿了水盆和帕子,伺候徐姨娘卸镯挽袖,做完这些就被支出去。

徐姨娘一面碎碎念:“佛祖保佑我林儿长命百岁,”一面擦着佛龛。

正在她动作之间,佛祖身后的红布之间毫无征兆的掉下来一张纸。

一张白纸。

徐姨娘一惊,用手去拿,没留意到纸张离供奉的灯烛近了些,微微泛黄的空白纸上,竟然慢慢显现出字来……

徐姨娘瞳孔紧缩。

……

谢樱坐在床边看着面色泛红的谢林,相较于又蠢又坏,满肚子心眼儿的谢棋而言,她对谢林显然印象更好。

由于身子骨弱的原因,谢林虽说身高比同龄人高一些,但看着实在瘦弱,脸上又因为发烧而泛起红。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少年。

这几日,谢樱总算是弄清楚谢家内宅的情况,解决自己对信息一无所知的问题。

谢远是两兄弟一起住在这府里,谢远有两个姨娘,徐姨娘有一子谢林,平日里除了吃斋念佛没别的爱好,儿子的身体都让她操碎了心,典型的后宅老实人。

那日在老太太那里见到的,是赵姨娘,赵姨娘平日里以孙氏马首是瞻,膝下无子。

孙氏两子一女,大儿子谢棋就是那日见到的少年,女儿谢枝上辈子顶了她的婚事,这辈子经常对她言语打压,要东要西,从前在自己这里拿了不少东西,次子谢椅就纯纯熊孩子。

二房太太王氏育有一儿一女,嫁给谢家老二算是低嫁,但不像李清雅门第差距那么大,而且由于常年在外,谢二爷在府里也没有姨娘。

谢樱就有些纳闷儿,谢家两兄弟当真是够有桃花运的,娶的老婆家世都很不错,配他们绰绰有余。

谢樱在心中想着,忽然注意到谢林的眉头皱了皱,估计是难受的紧,遂起身从水盆拧出来凉帕子,替他擦脸和脖子。

“大姐……”谢林有些艰难的张口,声音却因为高热而沙哑。

“别动,先喝点水。”谢樱看了一眼芸惠。

芸惠将糖水用勺子送到谢林嘴边。

这几日谢林吃不下东西,谢樱让把水都换成了糖水,让他能更好的补充体力。

喝了一大碗糖水,谢林才觉着嗓子好了些,缓缓开口:“姐姐,我姨娘呢?”

谢樱无奈:“你姨娘在佛前跪着呢,祈求神佛可以保佑你的病快些好起来。”

“我这两日清醒的时候,时常见到大姐,多谢大姐这两日照料我。”

谢林说话断断续续,时不时需要停下来喘气,谢樱注意到他后颈的发丝已经被汗湿透。

“别客气,我做姐姐的,照顾你应该的。”谢樱笑的温柔又和煦。

眼前跟孙氏母子早已亮剑,在这后宅里,她当然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尽量给自己多争取些同伴,如今好好跟谢林处关系,到时候他也能投桃报李不是?

二人正在说话中,徐姨娘急匆匆跑进来看着谢林,眼看儿子没什么大事,口中不断地念佛。

谢林:“姨娘神色怎么这么慌张?”

谢樱坐在一边,也觉得徐姨娘不太对劲。

徐姨娘只是抚摸着谢林的头,不住的流泪:“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二人也只当她是爱子心切,谢樱坐了一会儿就回院子了。

……

过了大明门,就是千步廊,道路两侧各有东西朝向廊房。

五府六部和军机衙门,都集中在这片区域办公。

户部廊房的桌案上,摆着一长串的算盘,最注重仪表风度的文官们,此刻顾不得形象,袖子卷的老高,还有的扶腰扭胯,甩一甩酸疼的手之后,继续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珠子,偶尔能听到一两句骂声,两边打下手的小吏抱着账本来来往往,穿梭而行。

“简直是要累死了。”一个大腹便便的文官发牢骚,“这么多年,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累过?”

“那说明周大人不仅当差不用心,身子骨还虚,这点活都受不了。”一个山羊胡子的官员笑着揶揄。

那胖官员有些不满,转头抓住一边的小吏:“是我一个觉得累吗?你累不累?”

那小吏哭笑不得:“小的哪敢叫苦啊,都是为朝廷办差……”

“滚滚滚!别说这话来应付我。”周大人有些不耐烦。

眼见他一脑门子官司,山羊胡停下手中的笔,喝了口水调笑:“周大人这么烦躁,难道是想自己新娶的小姨娘了?”

“滚滚滚,”周大人一面说,一面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你看咱们在这儿吃苦受累,你看看人家在外头的,哪个不是一方父母官,,谁还需要像咱们这样累死累活。”

诚然,能在这六部衙门里面忙前忙后的,最低级的主事都是六品官,他们几个在这里算账的是五品郎中,品级不算低。

可堂堂皇城,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品级高的官员。

五品官员,在地方就相当于同知(副市长),或者南直隶北直隶的知州,当个优哉游哉的地头蛇绰绰有余,在六部还要亲力亲为的干活。

被他拍肩膀的那人也歇下来,说道:“那周大人你去找吏部说说情,反正年后就要实行新政,估计会有空缺,你也去地方享享清福,当当父母官。”

“要不是那什么新政,咱们也不会忙着这样!”周大人愤愤咬了一口茶点,抱怨道。

骂归骂,户部可是正经儿肥差,虽说辛苦了些,但到底离权力中枢近,要去地方那还是算了。

“我劝你少些牢骚吧,咱们是办事儿的,上头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

几人一改之前的忙碌,开始笑骂揶揄起来。

离户部不远的礼部,忙着年下祭祖,藩王朝贺和外邦朝贡的事儿,年下虽然不轻松,但也相较其他各部清闲些。

就算是再忙碌,人也总是能忙里偷闲。

有官员喝茶说闲话:“也不知道这新政实行起来是个什么样?”

“不管怎么样,反正跟咱们关系不大。”旁边的人站起来,在廊房里活动筋骨。

“对了老谢,你没走走你老丈人的路子,借着这机会去外头大干一场?”有人忽然问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