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孔明初番释放蛮王孟获,蜀军众将皆大惑不解,齐聚中军帐下,纷纷进言:“丞相,孟获乃南蛮诸部之首恶,其“蛮王霸意”深植人心,是南中祸乱之根源。今日好不容易将其生擒,若就此除去,则南中可迅速安定,我等亦可早日班师,休养“军士锐气”。丞相为何反将这头猛虎放归山林,留下无穷后患?”其言语间,充满了对孔明此举的疑虑与不解。
孔明闻言,只是抚须淡然一笑,其“智慧之意”深邃如海,令众将难以揣测:“诸位将军之忧,亮已知晓。然擒杀孟获一人,易如反掌,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但南蛮各部,人心桀骜,其“原始信仰”根深蒂固,若只以强力弹压,斩其首领,其‘反抗之意’必然愈演愈烈,今日平定,明日复叛,永无宁日。唯有彻底降伏其心,令其从“心意”深处真正臣服于大汉天威与仁德,方能保南疆长治久安,使此地“生灵之气”得以滋养,而非徒增“怨煞之气”。此事,急不得。”
众将听孔明如此说,虽然仍觉不甚稳妥,但见丞相胸有成竹,其“决断之意”不可动摇,也不好再多言。
再说那孟获,被释放之后,一路奔行,行至泸水之畔,恰好遇到先前被蜀军击溃的残余蛮兵。这些蛮兵如丧家之犬,正在泸水南岸徘徊,探听大王消息,忽见孟获安然返回,无不又惊又喜,纷纷上前拜伏于地,七嘴八舌地问道:“大王!您是如何逃出汉军魔掌的?我们都以为……以为您已遭不测了!”其“庆幸之意”与“悲惶之意”交织。
孟获为了维持自己的“蛮王威严”,自然不肯说出实情,便编造谎言道:“哼!那诸葛亮将本王囚于帐中,本王趁其不备,暗运‘图腾神力’,挣脱枷锁,徒手便格杀了十余名看守的汉兵!然后乘着夜黑风高,杀出重围。行至途中,又恰巧遇到一哨巡逻的汉军骑兵,本王大发神威,亦将他们尽数斩杀,夺了这匹好马,方才得以脱身回还!”他拍了拍孔明赠送的马匹,其“吹嘘之意”溢于言表。
众蛮兵哪里知道其中真相,听闻大王如此神勇,于万军之中杀出生路,无不拜服,其“崇拜之意”更甚。于是,众人簇拥着孟获,寻了些残破船筏,渡过了波涛汹涌的泸水,在南岸择地重立寨栅。孟获立刻派遣心腹,前往各处洞寨,会集先前被遣散的酋长和逃回的蛮兵。不几日,竟又陆续招聚了十余万兵马,其“军容之盛”,竟似不减先前。
此时,先前被孔明释放的董荼那、阿会喃二位洞主,已各自回到自己洞中。他们本就畏惧孔明神威,又感其不杀之恩,其“归顺之意”已萌。孟获却派人持其“蛮王令符”,强行征召二人前来会盟。二人心中虽百般不愿,但惧怕孟获的“残暴手段”与部落间的“旧日盟誓压力”,只得硬着头皮,各引本部洞兵前来相助。
孟获见兵力复集,信心又起。他传下号令,对众酋长说道:“本王已经识破诸葛亮的奸计了!那厮诡计多端,最擅长的便是以奇谋诱敌。此番我等不可再与他正面野战,否则必然又中他的诡计,白白损耗我南中勇士的‘精锐煞气’。他汉军千里迢迢从川中赶来,本就人困马乏,其‘水土不服之气’渐生。况且眼下已是五月酷暑,我南中之地,暑气蒸腾,‘炎毒之气’弥漫,他们那些身披重甲的汉兵,如何能在此地长久驻扎?我等只需倚仗这泸水天险,将所有船只筏子都收到南岸,沿江遍筑土城,深挖沟壑,高筑壁垒,以逸待劳。看那诸葛亮没有船只,面对这汹涌的泸水天险,又能有何良策!”其言语间,充满了对“地利之固”的自信。
众酋长皆深以为然,认为此计甚妙。于是,在孟获的统一指挥下,蛮兵将泸水南岸所有船只筏子尽数收拢扣押,并沿江一带,利用山崖险峻之处,迅速修筑起一道道坚固的土城。城上高竖敌楼,楼中遍布弓弩手,更储备了大量炮石滚木,做好了长期坚守的准备,其“固守之意”十分坚决。各洞所需的粮草,亦由其本洞负责供给,源源不断地运至前线。孟获见防线布置得固若金汤,自觉万无一失,心中坦然,不再忧虑,每日在寨中与众酋长饮酒作乐,只等蜀军知难而退。
却说孔明提兵大进,蜀军前锋已抵达泸水北岸。哨马飞报孔明:“启禀丞相,泸水南岸,并无一只船筏可见。江水汹涌,水势湍急,难以徒涉。隔岸一带,蛮兵已筑起连绵土城,皆有重兵把守,其‘防御之气’极为森严。”
此时正值五月中旬,南方天气愈发炎热,暑气逼人,江边更是湿热难当,“毒瘴之气”隐隐弥漫。蜀军将士穿着厚重的衣甲,酷热难耐,不少人体内“火气”上升,已有士卒中暑倒下。
孔明亲自来到泸水岸边,仔细观察了对岸蛮兵的防务,又体察了江水的水文气候,其“天人感应之意”已有所察。他回到中军大帐,召集诸将议事,传令道:“如今孟获那厮,仗着泸水之险,屯兵南岸,深沟高垒,摆出死守之势,欲以‘地利人和’来耗我军‘远征之气’。吾既已提兵至此,岂能无功而返,空耗‘国运民力’?诸位将军可各引本部兵马,暂时后退,依山傍树,寻觅林木茂盛、地势阴凉之处,与我暂且安营扎寨,休养士卒,躲避这酷烈的‘暑毒煞气’。”
于是,孔明派遣行军教授吕凯,离泸水岸边约百里之遥,寻到一处山谷环抱、林木葱郁、溪流潺潺的阴凉之地。在此处依照“四象五行之理”,分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大寨。命王平守青龙寨,引东方“甲木生发之气”;张嶷守朱雀寨,引南方“丙火炎上之气”;张翼守白虎寨,引西方“庚金肃杀之气”;关索守玄武寨,引北方“壬水润泽之气”。四寨互为犄角,暗合阵法,内外皆搭建草棚,遮蔽日光,供马匹将士乘凉休憩,以避暑毒侵袭。
参军蒋琬见孔明如此安排营寨,心中不免有些忧虑。他私下向孔明进言道:“丞相,恕属下直言。某观吕凯先生所选的这几处营寨之地,虽然阴凉,却皆依山傍林,颇为隐蔽。这不禁让属下想起昔日先帝夷陵兵败,亦是因营寨连绵,依傍林木,才为陆逊火攻所趁,以至大汉‘元气’大损。倘若那孟获派遣一支奇兵,偷渡泸水,前来劫寨,亦用火攻之计,我等又当如何解救?此地林木繁茂,一旦火起,其‘火煞之气’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其“谨慎之意”与“忧虑之意”溢于言表。
孔明听罢,却是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公琰(蒋琬字)不必多虑。昔日夷陵之败,乃天意与人事交错所致。今日此地,吾自有妙算,定不会重蹈覆辙。那孟获,尚无陆逊那般‘洞察全局之意’与‘决断奇袭之勇’。”蒋琬等人见孔明神情淡定,似有把握,虽然仍不解其深意,却也不敢再多问。
数日后,忽有探马飞报,说朝廷派遣中护军马岱,押解一批专为南征特制的“祛暑清瘴灵药”以及大批粮草,前来军前交割。孔明闻报大喜,立刻命马岱入帐参见。
马岱参见已毕,一面命人将带来的米粮药材,依照孔明指示,分派往四寨。孔明仔细询问了朝中近况,以及后主刘禅的“安康之意”,随即话锋一转,问道:“贤侄此番前来,带来多少兵马随行?”
马岱恭敬答道:“回禀丞相,末将此行,奉陛下之命,带来了三千名精锐的‘虎步禁军’,皆是百战余生,‘忠勇之气’充沛之士。”
孔明微微颔首,道:“甚好。我南征大军,连番征战,士卒颇为疲惫,其‘锐气’亦有所消耗。如今正需一支生力军,不知贤侄麾下这三千虎贲,可愿为国效力,担当前驱重任?”
马岱朗声道:“皆是为大汉效命的军马,何分彼此?丞相若有用得着末将之处,末将与麾下将士,虽粉身碎骨,亦万死不辞!”其“忠勇之意”慷慨激昂。
孔明赞许地点点头:“好!有贤侄此言,本相便放心了。如今那孟获拒守泸水南岸,我军苦无舟船渡河。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能先断其粮道,使其军心自乱,则南岸坚城,不攻自破矣。”
马岱问道:“丞相,那泸水南岸皆是蛮兵营寨,更有土城天险,我军又无船只,如何能断其粮道?”
孔明取过《平蛮指掌图》,指着其中一处道:“贤侄请看,从此地往东南方向约一百五十里,乃是泸水下游的一处名为‘沙口’的渡口。据吕凯先生勘察,以及土人回报,此处江面较宽,水流相对平缓,且河床中多有沙洲浅滩,可以设法扎起木筏偷渡。你可亲提本部三千‘虎步军’,并带上熟悉水性的工匠,星夜赶往沙口,扎筏渡水。渡过之后,依此图所示,直插蛮兵运粮洞寨的后路,占据‘夹山峪’这处咽喉要道。此地乃是各洞蛮兵运粮北上的必经之路,一旦被我军占据,蛮兵粮道立断。而后,你可设法联络先前被我释放的董荼那、阿会喃二人,若他们尚存‘反正之意’,便可为我军内应。此事关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马岱听令,精神大振,欣然领命而去。他点起本部三千精兵,又带上随军工匠及向导土人,连夜赶往沙口。到达之后,查看水情,果然如孔明所言,此处水势较缓,河中多有浅滩。马岱急于立功,见水深处不过齐腰,便命军士大半不必等待扎筏,直接脱去衣甲,徒步涉水而过。
然而,这些蜀兵刚刚走到江心,忽然一个个皆感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随即纷纷栽倒在江中。马岱大惊失色,急忙命岸上未下水的军士抢救。那些落水军士被救上岸时,已是口鼻出血,浑身皮肤呈现诡异的青黑色,眼看便没了气息。转眼之间,竟死了百余人!马岱骇然,不敢再强行渡水,连夜率兵退回,将此骇人情状禀报孔明。
孔明闻报,眉头紧锁,其“凝重之意”遍布眉宇。他立刻唤来随军的永昌郡向导土人细细盘问。那土人禀告道:“启禀丞相,此事小的知晓。如今天气炎热,泸水之中常有‘毒瘴之气’郁结。白日里日头暴晒,水温升高,水中毒气便会蒸腾而起,融入江水之中。此时若有人渡水,或饮用此水,便会立中其毒,轻则昏迷,重则毙命。此乃泸水特有之‘水毒’,厉害非常。若要安全渡过,必须等到夜深人静,水温下降,江面起雾之时,那‘毒瘴之气’才会沉寂不起。届时,军士需得饱食之后,迅速渡过,方可保无虞。”
孔明听罢,恍然大悟,暗道自己只顾了水流缓急,却忽略了这南中特有的“瘴毒之害”,险些误了大事,心中亦有些“自省之意”。于是,他重赏了那名土人,令其亲自引路,再挑选了五六百名身强体壮、水性精熟的军士,跟随马岱再次前往沙口。
这一次,马岱依照土人指点,命军士在岸边砍伐树木,迅速扎起数十面木筏。等到夜半三更,江面果然起了薄雾,水温也变得冰凉。蜀军将士饱餐战饭之后,乘着木筏,悄无声息地向对岸划去。这一次,果然安然无事,顺利渡过了泸水。
马岱留下数百人守护渡口,接应后续,自己则亲率二千余名精壮“虎步军”,由土人引路,依照孔明所授《平蛮指掌图》的指引,悄然绕过蛮兵南岸的几处前哨营寨,直奔蛮兵运粮总路口——夹山峪而来。那夹山峪,果如其名,乃是两座高山夹峙之间的一条狭窄通道,中间只有一条仅容一人一马勉强通过的小路,地势险要无比,乃是锁钥之地,其“地脉煞气”亦颇为浓郁。
马岱指挥军士,迅速抢占了夹山峪的有利地形,伐木立栅,构筑起坚固的营寨,将这条运粮通道牢牢卡死,其“断喉之意”昭然若揭。那些负责运粮的洞中蛮人,对此毫不知情,依旧如往常一般,押解着粮车,慢悠悠地向夹山峪而来。刚一进入峪口,便被埋伏在两侧的蜀军弓弩手一阵猛射,登时人仰马翻。马岱亲率“虎步军”从正面杀出,其“破袭之气”凌厉。那些运粮蛮兵哪里是精锐蜀军的对手,片刻间便被杀散,百余辆装满米粮肉干的粮车,尽数被蜀军夺下。侥幸逃脱的蛮人,连滚带爬地逃回孟获大寨,将粮道被断的惊人消息禀报。
此时的孟获,正在大寨之中,与众酋长日日饮酒作乐,不理军务。他坚信凭借泸水天险和坚固的土城,蜀军绝难渡过,其“懈怠之意”与“侥幸之心”并存。他对众酋长夸口道:“本王若与那诸葛亮在平地旷野对阵,或许真要忌惮他三分,怕中了他的奸计。但如今我等倚仗这泸水天险,深沟高垒,以逸待劳。他汉兵受不了这南中的酷暑与‘瘴疠之气’,必然撑不了多久,便会不战自溃,狼狈退走。到那时,本王再与诸位酋长,率领我南中勇士,随后掩杀,定能将那诸葛亮生擒活捉,一雪前耻!”说罢,得意忘形,呵呵大笑。
正当孟获得意之际,忽然阶下一名较为谨慎的酋长出班奏道:“大王,那泸水下游的沙口之处,水势较缓,倘若蜀兵从那里偷渡过来,深入我境,恐对我等极为不利。依小人之见,还是应当分拨一支兵马,前往沙口驻守,以防万一。”其“谨慎之意”倒是难得。
孟获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厮是本地土人,如何反而不知我泸水之厉害?本王正巴不得那些不知死活的汉兵去渡那沙口之水!他们只要敢下水,便休想活着上岸,正好省了本王一番力气!”
那酋长仍不放心,又说道:“大王,话虽如此,但倘若有我南中叛徒,将夜间渡水之法告知汉人,那又当如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孟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其“狂妄之意”更甚:“不必多疑!我南中境内之人,深受本王恩泽,哪个敢背叛本族,去帮助外来的敌人?绝无此种可能!”
他话音未落,便有亲兵神色慌张地跑入帐中,大声禀报道:“启禀大王!大事不好!蜀……蜀军不知有多少人马,已于昨夜暗中渡过了泸水,占据了夹山峪,截断了我军粮道!为首的蜀将,打着‘平北大将军马岱’的旗号!”
孟获听了前半句,心中一惊,但听到领兵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马岱,又放下心来,冷笑道:“哼,区区一个马岱,黄口小儿,有何惧哉!本王帐下勇士如云,随便派一人去,便可取其首级!”当即派遣副将忙牙长,便是先前与王平交手的那员蛮将,令他带领三千精锐蛮兵,火速赶往夹山峪,务必夺回粮道。
却说马岱早已探知忙牙长率兵杀来,遂将二千“虎步军”在夹山峪前的开阔地带摆开阵势,其“迎战之意”昂扬。两军对圆,忙牙长纵马出阵,舞动截头大刀,直取马岱。马岱夷然不惧,拍马挺枪相迎。二人战马相交,只一个照面,马岱觑个破绽,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犹如毒龙出水,快如闪电,正中忙牙长心窝!忙牙长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当场毙命。其“勇悍之气”在马岱精妙的“枪术之意”面前,不堪一击。
主将阵亡,蛮兵顿时大乱,被马岱率军一阵冲杀,死伤枕藉,狼狈逃回大寨,向孟获细说了战败的经过,以及马岱如何“枪挑上将”的威风。孟获闻言,又惊又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马岱,竟也如此勇猛。他强压怒火,环视帐下诸将,喝问道:“如今那马岱小儿挡我粮道,嚣张至极!你们谁敢替本王前去,斩杀此獠,夺回夹山峪?”其“督战之意”十分严厉。
话音未落,董荼那自人群中走出,躬身道:“大王,末将愿往!定将那马岱的首级取来,献于大王帐下!”他先前被孔明释放,心中本就怀有“感恩之意”,此刻见孟获点将,不愿再坐视南中生灵涂炭,便主动请缨,想借此机会,另作打算。
孟获大喜,立刻拨给董荼那三千兵马,命他即刻出发。随即,孟获又恐蜀军再从沙口渡河,便又派遣另一位洞主阿会喃,也带领三千兵马,前往沙口防守,务必不能让一个汉兵再踏上南岸一步。
再说董荼那带领蛮兵,来到夹山峪下寨。次日,马岱依前引兵前来挑战,其“挑战之意”与昨日一般无二。董荼那军中,有不少士卒认得马岱正是昨日阵斩忙牙长的蜀将,更有一些是先前被孔明释放之人,此刻见到蜀军,心中“畏惧之意”与“复杂之情”交织。
马岱纵马来到阵前,见对阵主将乃是董荼那,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大骂道:“董荼那!你这无情无义、背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我家丞相何等仁德,饶了你的性命,放你归洞,你非但不思报答,反而又助纣为虐,甘为孟获鹰犬,与我大汉为敌!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难当,无颜立于这天地之间吗!”其骂声中充满了“道义之斥”。
董荼那被马岱一番痛骂,揭破心事,登时羞愧满面,无地自容,其“反叛之意”与“羞愧之意”在心中激烈交战。他本就对孟获不满,又受过孔明大恩,此刻被马岱当众喝骂,更是无言以对,竟然不发一言,也不出战,默默地拨转马头,率兵退回了营寨。
马岱见状,也不追赶,只是率军在阵前耀武扬威一番,痛骂孟获不仁,彰显蜀军“正义之师”的形象,然后才收兵回营。
董荼那回到孟获大寨,向孟获禀报说:“大王,那马岱武艺高强,枪法如神,末将实在抵敌不住,故而暂且退回。”其“敷衍之意”十分明显。
孟获一听,登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放屁!本王早知你这厮受过诸葛亮的恩惠,心中早已怀有‘异志’!今日你临阵不战而退,分明是故意卖阵与汉军,暗通款曲!来人啊!将这吃里扒外的叛徒与我拖出去斩了!”其“暴怒之意”令帐中酋长噤若寒蝉。
众酋长见孟获真要杀人,慌忙上前,七嘴八舌地苦苦哀求,再三替董荼那求情。孟获余怒未消,但也不好驳了众酋长的面子,这才免了董荼那的死罪,却下令将其重打一百军棍,打得皮开肉绽,然后叱令拖回本寨养伤,其“惩戒之意”十分严厉。
诸多与董荼那交好的酋长,见他被打得如此凄惨,皆义愤填膺。他们悄悄来到董荼那帐中探望,纷纷说道:“董元帅,我等虽然生于蛮荒之地,但也知晓礼义廉耻。我们南中各部,与中原汉人素来并无深仇大恨,汉人朝廷也未曾主动侵犯过我们。如今皆是因为孟获这厮,野心勃勃,势力又大,强逼我等一同造反,才落得如此地步!想那诸葛孔明,神机妙算,连曹操、孙权那等英雄人物都对他忌惮三分,何况我等这些蛮荒小邦?况且,我等前番被俘,皆受过他的活命之恩,至今尚未报答。依我等之见,不如拼死一搏,联手杀了孟获那厮,然后去投奔孔明丞相,或许还能保全我们洞中百姓,免遭战火涂炭之苦!”其“反叛之心”已然明确。
董荼那听了众人的话,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问道:“不知诸位心中,究竟是如何计较?”
内中有不少原先一同被孔明释放的酋长,闻言立刻齐声应道:“我等愿随元帅,共举大事!宁死不愿再受孟获驱使,与汉军为敌!”其“决绝之意”十分坚定。
于是,董荼那心意已决。他强忍伤痛,手提钢刀,在其心腹酋长的簇拥下,带领百余名最为悍勇的亲兵,趁着夜色,直奔孟获中军大帐而去,其“刺杀之意”如箭在弦。
此时,孟获因董荼那之事,心中郁闷,正在帐中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董荼那等人持刀闯入大帐,帐下只有两名孟获的亲信将领侍立在旁。董荼那以刀指着二人,厉声道:“你二人亦曾受过诸葛丞相活命之恩,难道忘了吗?如今孟获倒行逆施,残暴不仁,正是我等报效丞相,为民除害之时!”
那两名将领本就对孟获心存不满,又确实受过孔明恩惠,见董荼那率众前来,已知其意,便也拔出兵器,说道:“不须董元帅动手,我二人亦早有此意!今日便生擒这孟获匹夫,去献与诸葛丞相,以赎前愆!”
于是一众人等,一拥而入内帐,将烂醉如泥的孟获不费吹灰之力便捆绑结实。随即,连夜押解到泸水岸边,寻了船只,渡过泸水,径直来到北岸蜀军大营,先派人入内,报知孔明。
却说孔明早已通过潜伏在蛮兵中的细作,多是先前被释放,心存感激的蛮人,探知了此事。他当即秘密传下号令,教各寨将士整顿军器,暗中戒备,却不声张。只教那些为首的酋长,将孟获押解入中军大帐,其余参与的蛮兵,皆令他们先回自己临时营地听候调遣,以免人多嘴杂,发生变故,其“谨慎之意”可见一斑。
董荼那率先进入中军大帐,拜见孔明,将如何设计擒获孟获的经过,以及众酋长“归顺之心”详细述说了一遍。孔明听罢,对董荼那等人重加奖赏,又用温言好语抚慰一番,命他们先下去歇息,自有封赏。待董荼那等人退下之后,孔明这才命刀斧手将孟获推入帐中。
孔明看着被绑得如粽子一般的孟获,微笑道:“孟获,你前番曾有言在先,说只要本相能再次将你擒获,你便肯真心降服。今日之事,你又作何解释?”其言语间带着一丝“戏谑之意”。
孟获兀自嘴硬,强辩道:“哼!此番被擒,非是你诸葛亮用兵之能也!乃是我自己一时不察,用人不当,手下之人自相残害,反戈一击,才落得如此下场!与你何干?我如何肯就此心服!”其“不甘之意”依旧浓烈。
孔明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大度地说道:“好好好!你既然还是不服,本相今日便再放你回去一次,如何?”
孟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升起一股“顽抗到底之意”,昂然道:“丞相!我孟获虽然是蛮夷之人,却也颇知兵法,讲究信用!若丞相当真有此等‘包容天地之气概’,肯放我回洞中,我孟获对天发誓,定当重新整顿本部兵马,与丞相光明正大地再决一场胜负!若到那时,丞相还能凭真本事再将我擒获,我孟获便倾心吐胆,彻底归降,并约束南中各部,永不复叛!绝不敢再有丝毫改移!”
孔明正色道:“孟获,你要记住今日之言。此番若是再生擒于你,你若再敢食言不服,本相便再无宽恕之理,必将你明正典刑,以儆效尤!”说罢,命左右武士上前,解去孟获身上的绳索,依旧如同上次一般,赐予酒食压惊,并让他列坐于帐下,与其共同饮宴,其“胸襟之广”令人叹服。
席间,孔明举杯对孟获道:“本相自出茅庐以来,辅佐先帝,南征北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到之处,无不望风披靡。不知你这蛮邦之人,为何偏偏如此执拗,不肯归顺天朝,共享太平?”其言语间,带着一丝“劝诫之意”。
孟获低头不语,只是闷头喝酒,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既惊叹于孔明的胆魄与智谋,又对汉军的强大“军威”感到震撼,但其“蛮王尊严”与“不屈之心”仍在作祟。
酒过三巡,孔明忽然起身,邀请孟获一同上马,出营巡视。他带着孟获,遍观了蜀军的各个营寨。只见蜀军营寨布置得井井有条,暗合“兵家阵法之意”,旌旗整肃,士气高昂。各营之中,粮草堆积如山,散发着浓郁的“丰足之气”;兵器铠甲,擦拭得雪亮,闪烁着森然的“杀伐寒光”。
孔明指着这一切,对孟获说道:“孟获,你若再不肯归降本相,真乃愚昧之人也!你看我大汉有如此精锐的士卒,如此勇猛的将领,更有如此充足的粮草兵器。我军之‘国力之强’,‘军威之盛’,岂是你小小南中所能抗衡的?你若能早日归降,本相定当上奏天子,不但免你死罪,更会保举你永镇南中,不失王位,让你子子孙孙,长享富贵,庇佑一方生灵。如此厚待,你意下如何?”其言语间,充满了“招降纳叛之诚意”。
孟获听了孔明这番恩威并施的话语,心中已有所动摇,但仍嘴硬道:“丞相……某……某虽有心归降,只是……只是我洞中那些族人部众,他们未必肯真心臣服。若丞相能再放我回去一次,容我亲自去招抚本部人马,统一他们的‘心意’,上下同心,一体归顺,如此方能长久。”其“拖延之意”与“试探之意”并存。
孔明听他如此说,便知他心中已有松动,只是还拉不下“蛮王”的脸面,便欣然应允:“好!本相便再信你一回!”于是,又与孟获一同返回大寨,继续饮酒,直至深夜。孟获起身告辞,孔明竟亲自将他送到泸水岸边,并调拨船只,送他安然返回南岸营寨。
孟获来到自己昔日的营寨,见已空无一人。他心中怒火与羞辱交织,其“复仇之意”再次熊熊燃烧。他立刻潜回自己洞中,先在帐下埋伏好精锐的刀斧手,然后派遣心腹之人,前往董荼那、阿会喃二人的洞寨之中,谎称诸葛孔明有紧急军情使命传达,要请二位洞主速速前往孟获大帐议事。
董荼那、阿会喃二人不知是计,只道是孔明有何吩咐,不敢怠慢,匆匆赶来。刚一进入孟获大帐,还未及开口,便被两旁埋伏的刀斧手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当场斩杀!孟获恨二人背叛自己,手段残酷,竟将其尸首弃于山涧之中喂养豺狼,其“残忍之意”令人发指。
孟获斩杀了董荼那、阿会喃之后,自觉清除了内患,立刻派遣自己最为亲信的族人,将守把各个隘口,严防汉军再次偷袭。他自己则亲率一支精兵,出了夹山峪,气势汹汹地要寻马岱决一死战,以报前日之仇。然而,他来到夹山峪,却发现蜀军营寨早已人去楼空,连一兵一卒也见不到。急忙抓来附近的土人盘问,那些土人皆说,昨夜蜀将马岱已尽数搬走了所有粮草,悄然渡过泸水,返回北岸大营去了。
孟获扑了个空,心中更是气恼,只得怏怏返回自己洞中。他找到自己的亲弟弟孟优商议对策。孟优此人,亦有几分小聪明,其“狡黠之意”颇得孟获赏识。孟获对孟优如此这般,低声嘱咐了一番。
孟优领了兄长的密计,不敢怠慢,立刻挑选了百余名最为精壮、面貌凶悍的蛮兵,又搜集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象牙犀角等南中特产,伪装成前来进贡的使者,渡过泸水,大张旗鼓地径直往孔明大寨而来。
孟优一行人马,方才渡过泸水,来到北岸,忽然听得前方鼓角齐鸣,杀声震天!一彪军马早已排开阵势,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正是平北大将军马岱!
孟优见状,大吃一惊,暗道不好,莫非计策已被识破?马岱厉声喝问了来意,听闻是孟获派其弟前来进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冷笑之意”,却也不点破,只是下令将孟优一行人暂时安置在营外偏厢,然后立刻派人飞报孔明。
此时,孔明正在中军大帐之内,与参军马谡、行军教授吕凯、长史费祎、参军蒋琬等人,一同商议下一步平定南蛮的方略,其“运筹帷幄之意”充斥整个大帐。忽然帐外侍卫入内禀报,称蛮王孟获派遣其弟孟优,前来进献珠宝。
孔明听罢,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回头看向马谡,问道:“幼常,你可知这孟优此来,其真实‘意图’究竟为何?”
马谡躬身一礼,答道:“丞相容禀,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不过,属下心中确有一些浅见,愿书写于纸上,呈与丞相一阅,看是否与丞相钧意相合。”
孔明欣然应允。马谡取过纸笔,略一沉吟,便在纸上写下数语,然后呈递给孔明。孔明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诱敌深入,内应外合,火烧连营,死中求活”十六个字,不禁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马幼常!擒拿孟获的计策,本相早已心中有数,正待一一安排下去。你之所见,与本相之‘算计之意’,不谋而合!英雄所见略同啊!”
于是,孔明当即唤入大将赵云,在其耳畔低声分付如此如此。赵云领命,其“领会之意”与“必胜之信念”交织,悄然退下。又唤入大将魏延,亦是低声嘱咐一番。魏延听罢,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其“好战之意”勃发,亦领命而去。随后,孔明又分别唤入王平、马忠、关索等将,皆一一密授机宜。
各路将领受了孔明妙计,皆依照军令,各自领兵,悄然行动去了。孔明这才下令,召孟优入帐参见。
孟优进入大帐,依足礼数,对孔明再三叩拜,恭敬地说道:“启禀丞相,家兄孟获,深感丞相两次活命之天高地厚之恩,感激涕零,无以为报。特命小人搜集了些许本洞出产的金珠宝贝、象牙犀角之类,不成敬意,权作犒赏三军将士之微薄物资。日后待南中平定,家兄定当亲自备下更为丰厚的礼物,前往成都,朝贡天子,以表‘归顺之诚意’。”其言语间,充满了“谄媚之意”。
孔明故作欣喜之色,问道:“哦?令兄如今身在何处?为何不亲自前来?”
孟优连忙答道:“启禀丞相,家兄为感丞相天恩,又念及先前所献礼物菲薄,心中有愧,特意亲自前往我南中腹地的银坑山中,去搜集更为珍奇的宝物,如夜明之珠、火浣之布等,欲献与丞相。少时便可返回,亲自拜见丞相,聆听教诲。”其“谎言之意”编得滴水不漏。
孔明又问道:“你此行带来了多少人马随行?”
孟优躬身答道:“小人不敢多带随从,以免惊扰丞相大军。只是带了随行百余人,皆是负责搬运货物的力夫而已,并无‘战斗之兵’。”
孔明闻言,便命将那些随行蛮兵尽数唤入帐中观看。只见那些蛮兵,果然如孟优所言,皆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之人,但一个个青眼黑面,黄发紫须,耳朵上带着硕大的金环,蓬头垢面,赤着双脚,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蛮荒野性之气”,与寻常汉人迥异。孔明见状,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下令将这些蛮兵与孟优一同,随席而坐,命帐下诸将殷勤劝酒,好生款待,其“大度包容之意”,令孟优等人暗自心惊。
却说蛮王孟获,在其洞中大帐之内,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着孟优那边的回音。忽然有探马飞报,说孟优派了两名心腹之人,星夜返回报信。孟获急忙唤入盘问。那二人禀告道:“启禀大王,二大王(指孟优)已成功将礼物献与诸葛亮。诸葛亮见了大喜过望,竟将二大王与随行的一百余名勇士,尽数请入中军大帐,杀牛宰羊,大排筵宴,盛情款待,其防备之心已然松懈!二大王命我二人星夜赶回,密报大王:今夜二更时分,我等在蜀营之中放起大火为号,大王便可尽起大军,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攻破蜀寨,生擒诸葛亮,成就大功!”其言语间,充满了“兴奋之意”。
孟获听闻此信,不由得喜形于色,其“复仇之意”与“贪功之心”交织,他立刻点起三万最为精锐的蛮兵,分为三队。又唤来各洞酋长,分付道:“诸位将军,今夜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各军将士,务必尽数携带火把、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待到蜀军营寨之时,一见我中军帐后火起,便立刻四面放火,制造混乱。本大王将亲率敢死之士,直捣中军,生擒诸葛亮,以雪前耻!”
诸多蛮将听了孟获的计划,皆摩拳擦掌,其“嗜血好战之意”高涨,纷纷领命而去。
待到黄昏时分,夜色渐浓,三路蛮兵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渡过了泸水,向着蜀军大营潜行而来,其行动间,充满了“偷袭之意”。孟获则亲自带领着百余名最为心腹、武艺高强的蛮将,杀气腾腾,直奔孔明中军大寨而来。
一路之上,竟是出奇的顺利,连一个巡逻的蜀兵也没有遇到,蜀军营寨之中,也是一片寂静,仿佛所有人都已沉睡。孟获心中虽然略过一丝“不安之意”,但旋即被即将到来的“大胜”的兴奋所取代。他率领众将,催马如风,径直闯入蜀军寨门。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如坠冰窟——整个营寨空空如也,竟连一个蜀兵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风吹动着营帐,发出呜呜的声响,其“空寂之意”令人毛骨悚然。
孟获心中大叫不好,知道已中诸葛亮的奸计,但仍抱着一丝侥幸,催马直撞入中军大帐。只见大帐之内,灯烛倒是点得荧煌通明,然而,蜀军将帅却一个也无,只有其弟孟优,以及那百余名随他前来的蛮兵,横七竖八地醉倒在酒席之间,一个个鼾声如雷,人事不省。
原来,孟优等人入帐之后,孔明早已安排马谡、吕凯二人负责款待。这二人何等聪明,假意与孟优等人推杯换盏,殷勤劝酒,又命随军的乐人歌舞助兴,搬演各种杂耍戏剧,将孟优等人灌得酩酊大醉。更在酒中,悄悄下入了孔明特制的“迷魂之药”,此药无色无味,入酒即化,饮下之后,片刻便会昏睡不醒,浑如醉死一般。
孟获闯入帐中,连声呼唤,那些蛮兵中,偶有几个酒量稍好、药力未曾完全发作之人,勉强睁开一丝醉眼,见到孟获,却已说不出话来,只能虚弱地指了指自己的口,便又昏睡过去。
孟获至此,方才彻底明白,自己又一次彻头彻尾地中了诸葛亮的算计,其“懊悔之意”与“绝望之意”充斥胸膛。他急忙命人将孟优等人弄醒,然而药力深厚,一时难以解除。他正待指挥残兵,奔回自己中路大队,企图夺路而逃,忽然听得帐外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四面八方,无数蜀军如同潮水般涌现,将整个空寨团团围住!无数火把将黑夜照耀得如同白昼,一支彪悍的蜀军已如猛虎般杀到近前,为首一将,正是王平!其“截杀之意”如钢刀般凌厉!
孟获大惊失色,不敢恋战,急忙调转马头,向着自己左翼军的方向狂奔而去。然而,他刚刚奔出不远,便见左翼方向也是火光熊熊,杀声震天,一支蜀军早已截断去路,为首大将,正是手持大刀的魏延!其“断路之意”狠辣异常!
孟获魂飞魄散,只得又慌忙转向右翼,试图从右方突围。然而,右翼方向同样是火光冲天,喊杀声惊天动地,又一支蜀军如神兵天降,挡住了他的去路,为首一员银甲小将,白马银枪,英气勃勃,正是常山赵子龙赵云!其“包抄之意”密不透风!
王平、魏延、赵云三路蜀军,从三个方向同时合围,将孟获的残余人马死死困在核心,四面楚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孟获眼见大势已去,心知再不逃走,便要与这些残兵一同葬身此地。他心一横,也顾不得什么“蛮王尊严”了,大喝一声,拼尽全身“图腾之力”,挥舞双剑,硬生生从包围圈最薄弱的一处杀开一道缺口,也顾不得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蛮兵,独自一人,匹马单枪,不辨方向,只顾着向泸水岸边狂奔而去,其“求生之意”已到极致。
他狼狈不堪地逃到泸水岸边,正见江面上影影绰绰,有数十个蛮人装束的兵士,正驾着一艘小船,向岸边划来。孟获大喜过望,以为是自家部落前来接应的兵马,急忙高声呼喊,令他们速速靠岸。
那些“蛮兵”果然听从他的呼唤,将小船划到岸边。孟获连人带马,刚刚狼狈不堪地跳上小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忽然听得船上一声号令炮响!船上那数十名“蛮兵”瞬间变脸,动作迅捷无比地抽出了藏在身上的绳索套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便将孟获再次捆绑得结结实实!
原来,这些所谓的“蛮兵”,竟是马岱受了孔明妙计,亲率本部精锐“虎步军”士卒,巧妙伪装而成!他们早已在此处设下埋伏,专门等候孟获自投罗网,其“诱敌之计”天衣无缝!
于是,孔明下令招安那些被围困的蛮兵,降者不计其数。孔明依旧采取怀柔政策,对所有降兵一一抚慰,发放粮草,并不加以杀害,只将其兵器收缴,然后便放他们各自归家,其“仁德之名”再次传遍南中。随即,又命人扑灭了各处余火。
须臾,马岱已将生擒的孟获押解至中军大帐;赵云亦将昏睡未醒的孟优擒获带来;魏延、马忠、王平、关索等将,也将那些跟随孟获前来劫营的各洞酋长,尽数擒获,一并解到帐下。
孔明看着被第三次押到自己面前的孟获,指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孟获啊孟获!你先前令你兄弟孟优,假借进献珠宝之名,行诈降之计,却又如何能瞒得过本相的这双眼睛!如今,你已第三次被我擒获,这一次,你可心服了?”
孟获满面羞惭,却依旧强项道:“哼!此番又非你之能!皆因此乃吾弟孟优贪图口腹之欲,不慎误中了你的毒酒之计,坏了我的大事!倘若我亲自率兵前来,孟优再以兵马内应,必然可以大功告成!此乃天亡我也,非是我孟获用兵不如你!如何肯心服!”其“顽固之意”令人哭笑不得。
孔明听罢,沉吟片刻,问道:“如今已是第三次了,你为何还是不肯心服?”
孟获低垂着头,半晌无语,似是无言以对,又似是心中不甘。
孔明见状,忽然又是一笑,道:“也罢!本相今日,便再放你兄弟二人回去一次!”
孟获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一丝狂喜,大声道:“丞相!丞相若当真肯再放我孟获兄弟二人回去,容我收拾家下所有亲族部曲,和丞相堂堂正正,真刀真枪地再大战一场!若到那时,丞相还能凭真本事将我擒住,我孟获对天发誓,定然死心塌地,彻底归降,并率南中万民,永世称臣,绝不敢再有反复!”其言语间,竟带着几分“破釜沉舟之意”。
孔明正色道:“孟获,你要记住!若是再被本相擒获,便休怪本相军法无情,绝不轻恕!你可要小心在意,回去之后,好生攻读韬略兵书,再仔细整顿你的亲信人马,早早想出万全良策,莫要再行此等自取其辱之举,到时悔之晚矣!”
于是,孔明再次下令,命武士解去孟获、孟优兄弟二人以及所有被擒酋长的绳索,依旧赏赐酒食,然后将他们一并释放。孟获等人拜谢而去,心中对孔明这般“神鬼莫测之手段”与“海洋般之胸襟”,已是又敬又畏,更多的却是茫然与困惑。
此时,蜀军主力已尽数渡过泸水,在南岸扎下营寨。孟获等人渡过泸水,回到自己先前营寨的旧址,却只见蜀军已在岸口严密布防,旌旗招展,兵将林立,其“军容之盛”远胜往昔。马岱高坐于营门之前的将台之上,远远望见孟获,以手中宝剑虚指,厉声喝道:“孟获!这番若是再敢作乱,被本将拿住,必无轻饶!”其“威吓之意”毫不掩饰。
孟获不敢停留,急忙带着残兵败将,向着自己原来的老巢方向退去。行至自己先前的主寨之时,却发现此寨早已被赵云率兵袭占,蜀军已在寨中布列整齐,赵云身披银甲,端坐于中军大帐的帅旗之下,手按佩剑,目光如电,对仓皇路过的孟获朗声说道:“蛮王孟获!我家丞相待你仁至义尽,屡次施恩,望你好自为之,切勿再忘大恩,自取灭亡!”其“警告之意”清晰明确。
孟获哪里还敢答话,只是连连喏喏称是,带着人马继续奔逃。将要逃出蜀军控制的边界山口之时,只见山坡之上,又是一支蜀军精兵,列阵以待,为首一员大将,手持大刀,面带煞气,正是魏延!他勒马横刀,挡住去路,厉声喝道:“孟获匹夫!如今本将已深入你巢穴腹地,尽夺你险要关隘!你这蠢物,尚自愚昧不堪,不知死活,妄图抗拒天朝大军!本将把话撂在这里,这回你若再敢前来送死,被本将拿住,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绝不轻饶!”其“凶狠之意”与“恐吓之意”,令孟获等人魂飞魄散。
孟获与孟优等人,被蜀军诸将轮番羞辱恐吓,早已是心胆俱裂,只得抱着脑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头也不回地望自己部落所在的银坑洞方向逃窜而去。
后人有诗赞孔明曰:五月驱兵入不毛,月明泸水瘴烟高。誓将雄略酬三顾,岂惮征蛮七纵劳。
却说诸葛孔明顺利渡过泸水之后,在南岸扎下坚固大营,随即下令大赏三军,以鼓舞“士气”。然后召集众将于帐下,对他们说道:“孟获此番第二次被擒,本相故意带他遍观我军各营虚实,正是要引诱他前来劫营,让他看看我军的‘强大底蕴’与‘破绽之处’。本相深知孟获此人,虽勇猛有余,却也颇通一些兵法皮毛,见到我军粮草充裕,兵器精良,必然会心生贪念,又见我营寨依山傍林,故意露出破绽,定会以为有机可乘,极有可能采用火攻之计。果不其然,他便派遣其弟孟优前来诈降,欲为内应。本相三番两次将其擒获而不杀,并非戏耍于他,实乃是诚心诚意想要降伏其心,而非要赶尽杀绝,灭其种类,徒增南中‘怨气’。吾今日明明白白告知诸位,南征之路,道阻且长,后面还会有诸多艰难险阻,望诸位切勿推辞辛劳,当各尽其心,戮力同功,早日助本相完成先帝遗愿,报效国家!”
众将听了孔明这番推心置腹之言,无不拜伏于地,由衷赞叹道:“丞相深谋远虑,智、仁、勇三者皆备,即便是上古之姜子牙、汉初之张子房,恐怕亦不过如此!我等能追随丞相,实乃三生有幸!”其“钦佩之意”发自肺腑。
孔明微微摆手,谦逊道:“本相何德何能,岂敢与古之圣贤先哲相比肩?南征大业,皆赖诸位将军同心戮力,奋勇杀敌,方能共铸功业耳!”帐下诸将听得孔明如此谦和之言,心中更是感激发越,人人争先,皆愿为国效死。
再说那孟获,一连遭受三次被擒之奇耻大辱,心中怨气、怒气、不甘之气、羞辱之气交织,简直要将胸膛炸开。他忿忿不平地逃回自己的老巢银坑洞中,越想越是气愤难当。于是,他立刻派遣心腹之人,携带大量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兽,前往南中更深远之地的“八番”部落、“九十三甸”等处,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蛮方部落,凭借他昔日的“蛮王威望”与重金的“利益诱惑”,去借调那些以凶悍善战闻名的“使牌部落”的“刀獠丁军”等各路蛮兵。
孟获广散钱财,又许下重诺,旬日之间,竟真的让他凑齐了号称数十万的各族蛮兵。这些蛮兵,种类繁多,装备各异,有的手持巨斧长矛,有的腰胯毒箭吹筒,有的驱使毒蛇猛兽,更有一些部落掌握着不为人知的“原始巫术”或“图腾之力”,其军容虽不整齐,但那股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庞杂煞气”与“野性妖气”,却是冲天而起,仿佛乌云一般,笼罩在南中上空,声势极为骇人!各路人马,如乌云涌动,如猛兽出闸,皆听从孟获的统一调遣,准备与蜀军决一死战。
蜀军埋伏在南中各处的探子,探知孟获此番竟纠集了如此庞大的兵力,不敢怠慢,飞马将此惊人消息报知孔明。孔明听闻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反而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一个孟获!本相正愁他那些散布各洞的蛮兵难以一一清剿,他此番竟能将他们尽数聚集到一处,倒是省了本相不少手脚!本相正欲借此机会,让他南中诸部,都来亲眼见识见识我大汉天军的真正‘威能’,也让他们明白,何为‘王道之不可抗拒’!”
于是,孔明安坐于特制的小车之上,羽扇轻摇,从容镇定地开始调兵遣将,准备迎接孟获这倾尽全力的最后一搏。
正是:若非洞主威风猛,纠集百蛮动地来。怎显军师手段高,谈笑风生破敌阵!
未知此番孟获纠集南中所有力量,与诸葛孔明进行的第四次较量,胜负究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