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竹杖奇缘录 > 第17章 夜探世家惊秘事,朝闻寒门遭构陷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7章 夜探世家惊秘事,朝闻寒门遭构陷

石头城的夜色,像块浸了墨的锦缎,将世家的阴谋裹在其中。蔡佳轩悄悄贴着潮湿的石壁前行,雄剑在鞘中轻颤,剑穗上的金丝与石墙内的剑气结界产生共鸣,在掌心烫出淡红印记——那是谢氏三长老的佩剑“寒蝉”,曾在春宴上斩落过秦淮河的流灯。

“吱呀——”

地窖的木门被剑气削开寸许,腐木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蔡佳轩屏息望去,七盏青铜灯按北斗方位排列,照见石桌上堆着的绢帛:最上层是官家的密旨抄本,“查寒门子弟通敌”的朱批格外刺眼;下层叠着伪造的北国文书,落款处的狼毫墨痕还未干透,分明是谢氏专用的辽东松烟墨。

“好个‘私通魏国’。”他冷笑,指尖抚过文书边缘,忽然发现每幅密信的右下角,都用银针刻着极小的云雷纹——琅琊王氏的族徽,却被刻意淡化,显然是要将罪名坐实给寒门。

石墙后传来脚步声,他旋身藏入阴影,见两名锦衣侍从抬着桐木匣进入,匣盖刻着谢氏的九狮纹。其中一人低声道:“三长老说了,明日祭天便将这些密信公布,届时连王氏那丫头,也脱不了干系。”

“嘘——”另一人望向北斗灯阵,“若让谢道韫那老婆娘察觉,咱们都得去喂江鱼。”

脚步声渐远,蔡佳轩现身,以剑尖挑开桐木匣,里面竟躺着半枚虎符,错金纹路正是东晋朝廷调兵所用。他瞳孔骤缩:世族竟私铸虎符,嫁祸寒门通敌,其心可诛。

梧桐院的更漏敲过三更,王嘉馨握着母亲给的碎玉,站在父亲书房前。门缝里漏出的烛光,将王弘业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正对着案头的《臣鉴录》,那是世族子弟必修的权谋之书。

“老爷,谢氏的人刚走。”老仆的声音传来,“他们留下的密信,您看……”

“烧了。”王弘业的声音疲惫不堪,“明日祭天,按计划行事。”

王嘉馨指尖发颤,碎玉在掌心留下血痕。她忽然想起,幼年见过父亲在密室擦拭的寒铁剑,剑鞘上的云雷纹与蔡佳轩的雄剑竟有七分相似——那是王氏先祖抗胡的佩剑,如今却要用来对付寒门。

“夫人,小姐在书房外。”小翠的通报惊破夜色。

顾氏匆匆赶来,见女儿盯着书房,眼中闪过慌乱:“天冷,随为娘去暖阁。”她忽然瞥见女儿袖中露出的碎玉,脸色大变,“谁让你去听壁角的?”

“母亲,”王嘉馨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我看见密信了,谢氏要借祭天之名,将通敌的罪名扣在佳轩头上。”

顾氏望向书房,压低声音:“不止如此……他们还要趁机清洗寒门学子,明日的法场,怕是要血流成河。”她从袖中取出幅残破的舆图,“这是建康城的暗桩分布,为娘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石头城地窖,蔡佳轩将密信与虎符收入袖中,雄剑突然剧烈震颤——是王嘉馨的雌剑在示警。他望向东南方,见梧桐院方向腾起三朵青鸾状的剑光,正是他们约定的“危殆”信号。

“轰——”

地窖顶突然坍塌,谢氏三长老的“寒蝉”剑破石而入,剑光映着他嘴角的冷笑:“寒门小子,你以为夜探石城,便能破了世族的局?”

蔡佳轩旋身挥剑,雄剑与寒蝉相交,激起的气浪震碎北斗灯。他借着飞溅的灯油,看清石墙上新刻的字迹:“官家禅位诏书,三月后交于刘裕”——原来世族早与刘裕暗通,所谓清查通敌,不过是为新朝登基清扫障碍。

“你以为靠几封密信,便能揭露真相?”三长老逼近,九狮纹剑穗扫过满地狼藉,“明日祭天,便是寒门的末日。”

建康城的黎明,在血腥气中到来。朱雀桥畔的告示栏前,围满了指指点点的百姓,新贴的黄纸赫然写着“寒门子弟蔡佳轩通敌谋反,同党三百人即日问斩”,末处盖着琅琊王氏与陈郡谢氏的朱印。

梧桐院的雕花窗内,王嘉馨望着案头的雌剑,剑穗上的金丝正朝着法场方向绷直。她忽然解下腰间的水苍玉佩,系上母亲连夜赶制的素纱囊,里面装着从父亲书房偷出的调兵符拓片。

“小姐,顾夫人说,过了朱雀桥便是谢氏别院,谢道韫夫人在那儿等您。”小翠递上斗笠,眼中含泪。

王嘉馨点头,雌剑入鞘,剑穗扫过案头的《诗经》,停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处。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眉间朱砂痣——那是蔡佳轩昨夜用剑穗传讯时,留下的“法场见”暗号。

法场设在南郊天坛,三百寒门学子被铁链锁成环形,中央跪着的蔡佳轩,青衫染血,却仍昂首望着天坛上的世族。王玄龄手持密旨,谢氏三长老捧着虎符,周围站满甲士,矛头都染着晨露,像等着饮血的恶犬。

“蔡佳轩,你私通那北方蛮夷,图谋颠覆晋室,可认罪?”王玄龄的声音在天坛回荡。

“认什么罪?”蔡佳轩抬头,望向天坛边缘的白衣身影——王嘉馨正随着谢道韫步入,袖中雌剑的清光,与他的雄剑遥相呼应,“是认你们伪造密信,私铸虎符,还是认你们妄图借新朝上位,血洗寒门?”

场中哗然。谢氏三长老脸色铁青,挥手示意甲士上前,却见谢道韫突然上前一步,焦尾琴横在胸前:“且慢,如此大案,怎可仅凭几封文书定谳?”她望向王玄龄,“我谢氏愿出一人,与蔡佳轩当面对质。”

王玄龄皱眉,未及开口,便见王嘉馨越众而出,素纱囊中的拓片飘落,正是谢氏私铸虎符的证据:“大伯可记得,王氏祖训有云‘敦本务实,毋忘黎元’?如今为了权位,竟要血祭三百寒门子弟,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王导公?”

天坛下的百姓窃窃私语,有人认出拓片上的九狮纹,正是谢氏的族徽。王玄龄脸色青白,忽然瞥见蔡佳轩袖中露出的密信一角,那是他昨夜才令人销毁的证物,此刻却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杀!”谢氏三长老突然暴喝,寒蝉剑直取蔡佳轩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王嘉馨的雌剑已出鞘,九龙剑穗与雄剑的云雷纹在空中交织,竟形成一道光盾。蔡佳轩趁机震断铁链,雄剑清光暴涨,将法场的木桩劈成两半,露出下面藏着的北朝服饰——正是世族用来栽赃的道具。

“各位请看!”他拎起服饰,上面绣着的,竟是谢氏三长老的私章,“他们先栽赃寒门通敌,再‘查获’证物,不过是为了向新朝献媚!”

天坛上下,一片死寂。谢道韫抚琴而笑:“《周易》有云‘讼,上刚下险,险而健,讼’,今日之讼,非为个人,为的是天下寒门。”她望向晋恭帝的方向,“官家若在此,怕也不愿见世族如此草菅人命。”

晋恭帝的车辇中,传来一声叹息。王玄龄望着谢氏三长老惨白的脸,忽然意识到,这场阴谋早已被谢道韫与王氏母女看透,所谓祭天,不过是世族的一场闹剧。

“全部释放。”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甘,“此案……另有隐情,需从长计议。”

法场的铁链被一一解开,寒门学子们望着蔡佳轩和王嘉馨,眼中泛起泪光。王嘉馨望着远处的朱雀桥,见母亲顾氏正立在桥头,向她轻轻点头,鬓边的木簪,在晨风中摇曳,像株开在霜雪里的梅。

是夜,蔡佳轩与王嘉馨在谢氏别院相对而坐,案头摆着从地窖带出的密信与虎符。谢道韫轻抚焦尾琴,琴声中带着释然:“世族的局,终究是破了,但更大的风雨,还在后面。”

蔡佳轩望向窗外的石头城,那里的灯火依旧辉煌,却掩不住墙角的暗潮。他知道,今日的法场之变,不过是世族与寒门之争的序幕,真正的考验,还在长江北岸,在那个即将分崩离析的时代。

王嘉馨忽然取出半幅残锦,上面绣着的并蒂莲,正是母亲顾氏的定情之物。她将残锦与蔡佳轩的《水经注》放在一起,忽然轻笑:“所谓冤案,不过是世族手中的棋子,可他们忘了,棋子也能破局,就像这残锦,终有一日,会拼成完整的画图。”

焦尾琴的余音,混着远处的更鼓,在夜空中回荡。建康城的星子,依旧明亮,照着两个执剑的身影,照着三百寒门学子的归途,也照着这个即将天翻地覆的时代——在世家大族的阴影下,在寒门子弟的剑鸣中,一个新的纪元,正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