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手持长剑,剑身因愤怒而在掌心发烫,剑鞘上的鹰纹与天牢石壁的暗纹恰好重合,仿佛是某种命运的呼应。“因为田庄地窖,藏着幽冥阁的兵器。”他目光如炬,忽然指向黑衣人首领,“此人耳后朱砂点,与柳氏心口的刺青分毫不差,可见他们关系紧密,绝非偶然。”
更漏声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流淌,苏明薇翻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密信,火漆印虽是太子那象征尊贵的蟠龙纹,但信纸边缘却绣着柳氏的缠枝莲,这一细节揭示了两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原来,太子与柳氏的勾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她手指指向信中“血祭成则柳氏封后”的字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柳氏想借劫狱灭口,让太子无法追查她的钱庄账目,从而掩盖他们通敌叛国的罪行。”
“苏明薇!”太子愤怒的怒吼从狱外传来,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他身着蟠龙纹披风,上面沾满了泥点,显得狼狈不堪。“你竟敢诬陷本殿的人!”
苏明薇缓缓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太子身后跟着的羽林卫。她敏锐地发现,他们袖口都沾染着沉水香,那味道与黑衣人身上的毫无二致。她冷笑一声,猛地甩出账册,册页间一张泛黄的庚帖飘落而下,上面清晰地盖着柳成栋与太子的印泥。“殿下不如先解释,”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愤怒与质问,“为何柳氏钱庄的每笔黑账,都要经您的手过一遍?这其中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的目光顿在庚帖的“血祭准备金”条目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忽然,他看见萧景琰手中举着的、从黑衣人首领身上搜出的玉牌,牌面刻着“柳氏死士”,背面竟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冷笑一声道:“本殿这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你懂什么?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打入内部?”苏明薇毫不畏惧,手指忽然指向天牢顶部的骷髅灯,眼中满是质疑,“那为何灯油里掺着柳氏房里的沉水香?为何劫狱时间,恰好选在羽林卫换防的空当?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她转头看向李大人,言辞恳切,“请大人彻查太子东宫的库房,想必能找到更多他们勾结的证据。”
“够了!”太子恼羞成怒,甩袖之际,袖中一个鎏金匣不慎掉落。匣子里躺着一枚刻着柳氏生辰八字的骷髅玉牌,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本殿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萧景琰神色冷峻,手中长剑一横,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拦住太子的去路。“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不妨等刑部查完再走。”他转头看向苏明薇,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苏姑娘,柳氏钱庄的账册,可还有更关键的证据?”
苏明薇轻轻抚摸着账册里夹着的、柳氏与幽冥阁的结盟书,忽然发现结盟书的落款日期,正是她生母暴毙的那天。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血祭需苏明薇之血”的字句,心中涌起一阵悲愤。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对太子说道:“殿下若真想自证清白,不如随我们去柳氏钱庄,查查地窖的兵器——”她忽然话语一顿,目光落在账册边缘的火漆印上,语气加重,“毕竟,那里的每箱兵器,都刻着您的蟠龙纹。这铁证如山,您又该如何解释?”
暮色如纱,缓缓漫进天牢,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苏明薇看着太子铁青的脸色,心中明白,这场劫狱阴谋不过是整个棋局中的一道开胃菜,背后隐藏着更为庞大和复杂的阴谋。就在这时,绿萼忽然凑近,袖中不慎掉出从黑衣人鞋底搜出的、刻着她生辰八字的骷髅匕首。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在账册上,缓缓显露出“柳氏家族通敌,太子乃保护伞”的字样,仿佛是黑暗中一道刺眼的光,将隐藏在阴影中的真相逐渐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