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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三线情怀 > 第142章 学车1往昔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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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群山绕,方向盘中绿水瞧。

八米调头为战备,倒车入库练平操。

规则铭记知轻重,部件了解救命招。

出入五沟方向转,往来三线乱云瓢。

学雷锋活动现场,学生们的任务圆满完成,老师颇为满意,大手一挥,给他们放了假。

周山和吴权如脱缰的小马驹,满心欢喜地朝着河边奔去。

春节已过去 27 天,虽说尚处正月,可春天的气息早已悄然而至。

凛冽的西北风势头渐弱,偶尔,轻柔的东南风悠悠拂来。

河边的杨柳,枝干上褐色的外皮已然裂开,从中透出淡淡的鹅黄,宛如新生的希望。

阳光洒在河面上,河水挣脱了冰的禁锢,欢快地流淌着,似在奏响一曲春的乐章。

向阳街河道里,横亘河底的那块大石头,不知何时,下方被水流冲刷出一个空洞。

上游的水欢快地钻了进去,又从石头底部奔涌而出,不时还裹挟着一些小鱼。

周山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满心期待着能看到一条蛇从里面钻出来,可终究未能如愿。

第二天上学,周山迫不及待地把这事告诉了李风顺。

李风顺听后,不紧不慢地说:“天还太冷,蛇还在冬眠呢。”

周山又说起捡石头的事儿,李风顺却泼了盆冷水:“别捡了,啥也捡不到。”

“为啥呀?” 周山满脸疑惑。

李风顺故作高深,摇头晃脑道:“我如是等往昔因缘,于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数劫海,说不可尽也。”

周山听得一头雾水,呆呆地望着李风顺,完全摸不着头脑。

放学时,他跟吴权说起李风顺的这番话,吴权撇了撇嘴:“这家伙,真怪!”

周一,李云顺没去上班,而是前往杜武家,参加杜武的婚礼。

杜武的婚礼原本定在正月初八,却因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不得不往后推迟,改在了 3 月 10 日。

他们去年年底就登记了,登记前,杜武将户口本和介绍信交给兰春红,兰春红自个儿跑到民政员、户籍员那儿,办好手续,盖上印章。

本想着马上办婚礼,结果地震打乱了计划,只能拖到今日。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工厂、县里、公社的领导都有人前来祝贺。

杜开海脸上乐开了花,觉得特有面子,儿媳不仅长得漂亮,还是公社的大干部,简直太让他满意了。

工厂给杜武分了房,离杜开海家不远。

老两口一下子升级成公公婆婆,满心盼着早日抱上孙子孙女。

冉欣和冉然也参加了婚礼,冉欣忙前忙后,帮着杜武张罗。

回到家,冉欣一头栽倒在床上,叫苦不迭:“累死我了,这结婚跑腿的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腿都软得像面条了。”

孙加和打趣道:“你瞅瞅人家,你啥时候也抓点紧,找个人把自己嫁了,也让杜武尝尝这跑腿跑断腿的滋味。”

冉欣满不在乎地一摆手:“简单,分分钟的事儿。”

“行,分分钟,那你赶紧的啊。” 孙加和笑着催促。

向阳街砖瓦厂今年一直大门紧闭,尚未开工。

三大队派来人和车,将厂里的设备、物料一股脑儿拉了出去。

大伙纷纷上前打听,三大队的同志直言:“这地方我们不要了。”

向阳街里那些有心种地的人,听闻消息,纷纷走进这废弃的场地。

只见砖窑前砖石瓦砾散落一地,坑洼不平;砖窑后,取土的山坡满目疮痍,采石场更是危峰兀立,悬石陡崖,让人望而生畏。

看这破败荒凉的环境,多数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唯有马保华,带着锹镐,毅然决然地在这儿开垦起菜地。

他干劲十足,开垦的面积不小,甚至把李雷顺的地也一并开垦了。

李雷顺得知后,到沟里瞧了瞧,什么也没说。

如今,他和马明世在一个班组,都是焊工,马明世是师兄,他是学员。

李雷顺心想,同事的父亲占了自己的地,说出来多不好意思,算了吧。

生产计划下发半个多月了,得到了领导和同志们的一致好评。

蔡淑志回到家,小酌几杯,满脸惬意,感慨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呐,这次全科上下齐心协力,付出的心血总算没白费……”

这天,周山临睡前,突然想起那个石嘴岩下有飞机的梦,心里直犯嘀咕:为啥李风顺就是不相信呢?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梦见自己和李风顺一同坐上飞机,冲上云霄。

天上的云朵仿佛有了生命,簇拥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星球。

星球上,奇异的生命形态让他大开眼界:有的只有一只眼睛,目光炯炯;有的没有脑袋,却行动自如;有的用圆圆的车轱辘走路,速度飞快;还有的手上竟然长着眼睛,新奇无比。

这些生命在一个开满鲜花的紫色湖边,和谐共处,无忧无虑,不愁吃不愁穿。

突然,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扭头望去,湖边竟有一个长着蛇身的 “自己”。

两个 “周山” 相互问安,蛇身 “周山” 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不久的将来,你会回到这紫色湖的。”

第二天,周山找到李风顺,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个奇妙的梦。

李风顺听完,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说:“一切都是过程。”

周山又把梦告诉了吴权和高文革,他俩却不以为然:“梦都是假的,眼前实实在在的生活才是真的。”

正处在蜜月期的杜武,每天都笑容满面地来上班。

冉然瞧着,忍不住调侃:“师哥,注意点,有的师傅说你梳头都能梳出糖块了,这甜蜜劲儿都快溢出来啦!”

“那多好啊!” 杜武乐呵呵地回应,转身去换工作服,准备出车。

冉然则拎着暖壶,去打开水。

如今的冉然,已和杜武成了同事。

刚进厂时,冉然可不是司机,而是被分配到弹体车间粗车组当车工。

到了车间,她一看那环境,到处灰扑扑、脏兮兮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过了几个月,听说运输队招女司机,冉然立马让爸爸找领导申请调动。

还真办成了,她顺利调到运输队,成了一名司机。一同调来的,还有安合英的女儿郭秋菊、颜兆祥的儿子颜海蛟和周伟等人。

运输队里,除了少数从老厂调来的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多数是三线建设时分配来的退伍老兵。

老厂来的老司机,部分参加过抗美援朝;三线分来的退伍老兵,部分参加过抗美援越或参核支边工作。

这些司机,大多是久经沙场的 “老兵油子”,运输科的干部可不好当,纪保田对此深有体会。

有一次,一名司机去城里拉设备,刚从厂里出发,半路就被一位老乡拦下。

老乡焦急万分,说家里有病人,急需送往县城医院救治,还塞给司机一只老母鸡,恳请他帮忙。

司机心软,答应下来,先拉着病人去了县医院。

送完人后,才匆匆赶往车站拉设备。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到了车站,跟装卸组负责的同志如实说一声,或者啥也不说,也就过去了。

可这位司机偏不,硬说半路车坏了,修车耽误了时间。

也巧了,那天装卸组有两名工人恰好那个时间去了医院,回来就跟大伙说看到这名司机送病人的事儿。

装卸组的同志觉得挺有意思,就把这事说给前来检查工作的厂领导听。

还有一位司机,头天晚上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却跟领导说自己感冒了。

纪保田心里清楚,这群人爱说谎,可他从不戳破。

偶尔因为这些事儿耽误了工作,他还想方设法替司机遮掩。

次数多了,领导觉得他太过仁慈,“慈不掌兵”,合并科室时,正职给了杨小东。

杨小东是转业干部,在部队当过运输连连长,管过不少 “老兵油子”,知道该怎么管理他们。

杨小东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他从不刷牙。

他还振振有词,说刷牙会损伤牙釉质。

在部队时,领导批评过他,没办法,他只能每天用手沾点牙膏,在牙齿上蹭一蹭。

后来上了一年军校,也一直用这法子。

如今成了单位一把手,更是把这习惯升级成一周才用手沾牙膏蹭一次牙。

杨小东不抽烟,也不喝酒,妻子对这一点很满意。

可他不刷牙的毛病,妻子说了无数次,却怎么也改不过来。

纪保田和杨小东截然不同,他既抽烟又喝酒,和多数司机的喜好一致。

但纪保田遇事不太愿意硬碰硬,这点和杨小东相差甚远。

杨小东敢管事,对司机发脾气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司机们遇到难事,他也会出手帮忙。

运输队里,很多司机的家属是工农户,家在农村,条件艰苦。

当年他们参军时,压根没想到户口会有变化,入伍两三年就结了婚,有了孩子。

后来,他们参加了对印反击战、抗美援越、支边参核,转业时,按参战人员安置了工作,吃上了供应粮,可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依旧是农村户口。

这部分职工为了能有个房子,找过纪保田。

纪保田却把他们推给后勤,还拿政策文件当借口,从不肯替司机们跑前跑后,帮忙想想办法。

为此,部分司机对他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