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白把见面地址约在市中心的咖啡馆。
江既白还是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几天没见还清冷了几分。
何念念也养胖了点,脸上有些肉了。
她既没有穿平底鞋运动装,也没有按从前沈思珩的喜好穿一身温温柔柔的马卡龙色连衣裙。
而是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金丝无框的眼镜,珍珠的眼镜链,新剪的齐耳短发,和耳朵上夸张的耳饰,无一处不在彰显着,她已经做回自己了。
那是她大学时候最喜欢的装扮,过去了那么多年,念念仿佛没有变过。
很奇怪,沈思珩最不喜欢念念穿得过于职业,他明明从没打算给念念一个名分,却喜欢看她打扮得像个人妻,而不是女强人。
他在她身上找回家的感觉,却不愿意给她一个家。
三个人见面,先就即将开拍的综艺展开讨论。
这是一个帮助老牌明星,过气歌星,和新晋网红,重新翻红的获得热度的舞台。
上一期已经成功帮助几个过气港台歌星,重新获得了流量和人气。
节目正处于上升期,粉丝很多。
许尽欢的订婚宴过去也不过半个月,江既白觉得仿佛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似的,从许尽欢一进门,眼睛就盯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过。
她好像更漂亮了。
不像之前勾引霍靳言的时候妖娆妩媚,更像是背阴的院子里突然绽放的玫瑰。
完全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她!
明明对她的美已经有了预期,真的见到,又觉得大脑的记忆描绘不出她美丽是十分之一。
之前怎么会把许欣冉认成她呢?
江既白最近夜里不把自己喝醉都睡不着,那种懊恼是半夜做起来也想捶床的窝囊。
他怎么会这么瞎?
现在说什么最好的时机都错过了,还好许尽欢还没有真的嫁给霍靳言,他还有一线希望,江既白把目光收了收,拿出了些工作中的专业度:
“我调查过,你上大学的时候上台表演过,又有钢琴表演的舞台基础,应该压力不算太大。
我会专门给你找舞蹈老师提前培训的,保证让你在镜头前斩获一波新的流量。”
何念念之前已经和江既白谈过细节,也给许尽欢发过电子版的合同,今天是带着合同来找江既白盖章签字的。
公事谈得差不多了,何念念原本想送走江既白和许尽欢聊一聊姐妹间的私房话。
这些日子林枫总是到公司来找他,恋爱谈的太黏糊了,终于被林家发现了,林枫妈妈约了她单独见面,她还想当面和许尽欢说说这个事儿呢。
谁知道江既白就像焊在了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倒是许尽欢说:“念念,明天我去公司找你,再商量一下细节。江既白顺路送我回家。”
何念念看了许尽欢一眼,又看了看江既白,明白了什么,“好,那我先走了。要安全把我们又又送到家哦,小江总。”
江既白大喇喇地倚靠在座位上,朝何念念挥手:“你放心!有我在,许尽欢丢不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南荀哥哥在哪儿?”
“你急什么?急也没有用,顾南荀已经被拘留了十五天了。”
拘留十五天,难道是酒驾?
“他酒驾撞人了?”
“什么酒驾?霍靳言是这么告诉你的?你也信了?”
霍靳言什么也没告诉她,许尽欢一头雾水。
“南荀哥哥撞人和霍靳言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是霍靳言给警察提供的证据。”
许尽欢一脸无语,懒得再听,站了起来。
“霍靳言这些日子一直和我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和霍靳言不是好朋友么?
怎么也要背后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夫妻关系”这几个字听在江既白耳朵里别提多刺耳了。
“你们不过才订婚,哪来的夫妻关系让我挑拨?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上赶着他?”
江既白神经病吧?
当初是他说的霍靳言暗恋她,这会儿又成她上赶着了。
还有他在她订婚宴上编的那个小兔子戒指,是什么意思?
许尽欢之前不记得,那天见到小兔子再看江既白那张脸,她就想起来了。
狗东西,当初救了他一命,他不带着家长来家里感谢她,也没有去学校给她送锦旗,让她白白等了好几天,吹出去的牛,全都落了空。
现在又帮着许欣冉没少欺负她。
真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要不是他先后给了她两个项目,利润丰厚,后期带来的效益客观,她才懒得多搭理他一句!
“你到底有没有正文要说?没有我走了。”
见许尽欢要走,江既白急了,把人拉住。
“哎?你坐下,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走,你听完了还坚持要走我不拦着你。”
许尽欢勉为其难又坐下,耐着性子,翻着白眼听。
“我有一个朋友是内部的人员,他喝多了嘴松,我才知道的。
你和霍靳言订婚当天,顾南荀就去警局投案自首了。”
许尽欢瞠大双眼,“顾南荀自什么首?他不是交通事故吗?交通事故需要自首吗?”
“啧,你先冷静,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啊。”
江既白对于许尽欢的打断很不满意,许尽欢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那是南荀哥哥啊!
南荀哥哥即便不要她了,也是天下顶好的好人,怎么可能和犯罪扯上关系?
许尽欢一个字儿都不信,可是江既白没道理骗她。
“交通事故先不提,他在你订婚当天去自首,是因为杀了人。
据说当初他突然出国,是畏罪潜逃的。
只不过这些年,一直没有查到他头上。
选你订婚的日子去自首,大概是不想再逃了吧。”
许尽欢觉得天旋地转,在游轮上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想喝一杯咖啡压一压,端起杯子又放下,喊服务员给自己点了一杯橙汁。
“他杀谁了?”
话一问出口,许尽欢自己脑子里就有了答案。
三年前,顾南荀突然一句话也没留就弃她而去。
之前霍靳言说过,他家那个司机三年前死在了清大附近一个小胡同里,脑袋被人砸烂,成了悬案。
“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