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嫔妾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绢扇是嫔妾亲手所绣,献于娘娘。”

云舒微微一笑,听雨便亲自接过那绣扇,呈了上来:“这 是双面绣,本宫很喜欢。”

“娘娘喜欢就好。”

云舒转头示意听雨取来之前整理出来合适送人的东西。

鎏金匣子里躺着几匹内务府送来的蜀锦,淡紫的底色上织着夕颜花,正是今晨刚送来的贡品。

“这料子颜色鲜嫩,本宫瞧着很是衬安妹妹。”

她将匣子往安陵容眼前推了推,“殿选相识,如今又同入宫为妃,也算是你我缘分未尽。”

安陵容有些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搭上荣嫔。

她正要开口再谢,忽听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低头躬身入内:“娘娘,皇上口谕,宣您至养心殿伴驾。”

云舒转头,旗头边的流苏微微晃动,“去叫映水来。”

“是,娘娘。”

凝香替她披上织金斗篷,云舒余光瞥见安陵容紧紧捏着帕子。

她轻笑一声,将自己腕上的翡翠镯子褪下来塞进安陵容手里,转眼对着她旁边跟着的小宫女说道:“将那蜀锦带回去,”

“做几身像样的衣裳,别叫人看轻了。”

安陵容轻声吸气,眼眶有些红润:“嫔妾…谢荣嫔娘娘。”

云舒笑着转身,随着小太监的步子往外走去。

日落云散,斗转星移又是崭新的一天。

景仁宫笼罩在一层薄霜里,皇后握着鎏金剪子的手悬在老梅枝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这株绿梅是她还在王府时亲植的,如今却因照料不周生了虫蛀,几枝病恹恹的横斜在青瓷盆里。

“娘娘,翊坤宫的碎瓷片又积了三筐了。”剪秋垂眸禀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隐晦的笑意。

“听说华妃娘娘昨儿把新进贡的珊瑚笔架都砸了,只因为皇上自十五之后,虽没再翻永寿宫的牌子,却常常宣荣嫔伴驾。”

皇后指尖一动,将一根生了虫眼的梅枝剪下,

枯枝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倒还有力气摔东西。”

皇上自十五之后,便开始宠幸其他新人,“算起来,翊坤宫已经快有一月未得见天颜了。”

话音未落,剪秋又凑近半步,压低声音道:“方才翊坤宫传来消息,华妃宣了荣嫔去听训,

说是荣嫔穿了水红云锦的衣裳,冲撞了华妃娘娘的氅衣。”

鎏金剪子在阳光下闪过冷光,皇后望着梅枝上新抽出的嫩芽,忽然轻笑一声:“水红色多亮眼啊。”

她将剪子搁在珐琅彩托盘里,指尖摩挲着护甲上的东珠,

“去,让小厨房做两笼皇上爱吃的栗子糕——”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簌簌飘落的银杏叶上,

“不要绕过了长春宫,栗子糕闷久一些口感更好,但也别耽误了皇上用膳。”

剪秋心领神会,福身退下。

她知道荣嫔如今的盛宠不过是表象,皇上之所以如此放纵,不过是想要用荣嫔压一压年氏的气焰。

可荣嫔那张脸太美了…美的让人嫉妒,今日这苦,她得受着。

皇后转身望向墙上的《女戒图》,画中女子低眉顺目,腕间戴着与她此刻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

这镯子戴了几十年,竟不如荣嫔今日请安时,腕间那只水头足。

她忽然想起松子,如今盛宠之下,日日盛装打扮的荣嫔,穿着皇上赏赐的云锦,和皇上站在一处时。

阳光透过她的睫毛落在脸上,竟比长春宫的波斯猫儿还要灵动几分。

“皇上倒是好眼光。”她对着茶汤喃喃自语。

水镜中人眼角已添了细纹,唇上的胭脂却依旧鲜艳,像极了这深宫里永不凋谢的假花。

与此同时,翊坤宫的宫门前,沈云舒攥着袖口跪在青砖上。

华妃站在朱红大门内,手中拨弄着鎏金护甲,瞧着一声不吭的沈云舒,忽然冷笑一声:“荣嫔刚刚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华妃娘娘,”云舒声音发颤,却强撑着不肯低头,“臣妾身体不适…”

“不适?!不适,你也能日日勾着皇上!”华妃指尖直指跪在地上的云舒。

昨日皇上没有宣她伴驾,华妃今日便迫不及待的找事了,真是憋急了啊。

云舒盘算着时间,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晕倒在一边跟着跪下的映水怀里。

“娘娘!”

“这才多久,她怎么就晕了?!”华妃卡在喉间的怒骂还没出来,便见云舒昏倒过去。

秋阳打在她的脸上,额间细密的汗珠闪闪发光,让华妃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年世兰到底顾忌荣嫔这段日子得皇上喜欢,不敢做的太绝。

映水抱着瘫软的主子,心慌的厉害:“太医!太医——”

云舒感受着映水慌张急促的呼吸,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

深秋的风卷着碎金般的梧桐叶掠过永寿宫的飞檐,雕花窗棂上的冰裂纹映着惨白的日光。

沈云舒躺在汤婆子捂的暖烘烘的床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缎面被角。

“娘娘,温太医到了。”映水穿过翡翠屏风,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

沈云舒微阖的睫毛颤了颤,病态的潮红在苍白脸颊上洇开。

镜中倒影里,她鬓边的珍珠步摇倒在软枕上,随着她的偏头而滑动,倒真像极了弱不禁风的病西子。

还好她的被动技能没有冷却时间,不然还不好掌握时间,搞动作。

“有劳太医了。”她在映水的搀扶下,勉力撑起上半身,绣着福禄寿喜的锦被滑下半截。

温实初垂着眼帘跪在脚踏边,映水将帕子盖上,温实初指尖刚搭上脉枕,窗外忽然掠过一声尖利的雁鸣。

“娘娘脉象……”温实初的眉头渐渐拧起,忽然瞥见沈云舒眼下青黑中透着异常的嫣红,话头猛地顿住。

太医院的卷宗里记着,这月她侍寝过多,皇上命人给荣嫔娘娘做了专门的药膏,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不过是劳累体虚罢了。”沈云舒忽然开口,声线像浸了蜜的银针,“温太医只管开些滋补的方子…”

照雪适时捧着青瓷茶盏上前,琥珀色的茶汤里漂着两朵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