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吧?本将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俞大猷冷笑一声道。
吴天德咬紧牙关,不肯回答!
俞大猷脸色一沉,道:“你若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我不客气!”
“来人,给我上刑!”
士兵们立刻上前,对吴天德严刑拷打!
不一会儿,吴天德就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但他仍然不肯说出同党的名字!
俞大猷见硬的不行,便换了一种方式,说道:“吴天德,你也是个聪明人”
“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如实交代同党的名字!”
“否则,你和你儿子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吴家就被灭门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吴天德听了俞大猷的话,心中直接动摇!
“俞将军,我说!我们的同党有朝中的……还有云南当地的一些土司和官员!”
俞大猷听了吴天德的话,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牵涉到朝中的重臣!
他立刻让人将吴天德的口供记录下来,然后将他押入大牢!
与此同时,俞咨皋在王府的花园中发现了一个地道!
他带领士兵们沿着地道一直走,来到了一个隐藏在山洞中的兵器库!
军火库中存放着大量的火药、火炮和刀剑等武器!
俞咨皋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俞大猷!
俞大猷听了后,立刻派人将军火库中的武器全部收缴,并将山洞封锁起来!
经过一番搜查,俞大猷等人终于将沐王府内的所有党羽全部抓获,并搜出了大量的证据!
他让人将这些证据和党羽一起押解到京城,当做生辰纲献给皇帝!
……
宣政殿。
啪!
啪!
啪!
随着三声清脆的净鞭声响彻丹陛,黄瓦飞檐下的铜铃亦随之震颤。
文东武西两列,蟒袍玉带与绯袍乌纱如潮水般涌动。
文武百官踏着汉白玉阶鱼贯而入,靴履叩击石板的声音整齐划一。
朱厚熜斜倚在九龙沉香宝座上。
冕旒下的面容隐在阴影里。
当群臣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声浪如浪涛退去。
他抬手虚扶:“众爱卿平身。”
兵部尚书王阳明整了整绯袍玉带,踏出班列。
“启禀陛下,俞大猷将军已率军大破云南逆藩,沐氏一门尽皆伏法!”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顿时骚动。
“细细道来!”朱厚熜缓缓说道。
“回陛下,沐氏盘踞云南百余年,自初代黔国公起便视滇地为私土!”
王阳明展开一卷密奏,声音渐冷:
“御史台曾有三任言官试图入滇查访,皆暴毙途中。”
“其治下关卡林立,商贾赋税竟十倍于他省,百姓膏血尽被榨干!”
王阳明续道:“此番抄没沐府,仅现银便搜出一千五百万两!”
“更有暹罗进贡的夜明珠、波斯商人的珊瑚树、西域美玉堆成的假山……”
他话音未落,户部侍郎徐利荣已惊得踉跄半步。
“陛下!”
王阳明猛地将笏板高举过头,道:
“沐家在云南豢养私兵、强占民女,连土官土司之女都难逃其手!”
“滇地百姓怨声载道,都说‘宁见猛虎,不遇沐府’!”
朱厚熜霍然起身,冕旒哗啦啦作响:“好个‘针戳不开,水泼不进’!”
“传旨,将沐氏余孽枭首示众,抄没家财充入内帑!”
“李东阳!”
“微臣在!”李东阳出列,躬身一拜。
“着工部即刻修缮云南驿道,朕要让大明律法,真正踏进那片‘化外之地’!”
“微臣遵旨!”
朱厚熜凝视着舆图上云南蜿蜒的边界线,指尖重重划过澜沧江流域,道:
\"王阳明,你可知朕为何留沐家到今日?\"
不等对方回答,他已转身走向蟠龙柱。
\"滇地山高林密,土司与流官犬牙交错,沐氏虽为逆臣,却也算是朝廷扎在西南的楔子。\"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群臣屏息间,朱厚熜猛地回头:
\"但楔子若生了反骨,便要换成更锋利的刀!\"
他的目光扫过文官队列,最终落在角落年轻的翰林院编修张居正身上
张居正束发玉冠下眉眼沉静。
\"张居正。\"
朱厚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可愿领旨前往云南?\"
张居正躬身一拜,声如罄击玉磬:
\"臣愿为陛下分忧!\"
\"好!\"
朱厚熜抬手召来司礼监太监王永,道:
\"拟旨:着户部主事张居正暂代云南巡抚,赐尚方剑、蟒纹斗牛服,许便宜行事。”
“任期一载,若不能肃清滇地积弊...\"
他故意停顿,看着张居正后颈渗出的薄汗,\"便提头来见!\"
……
次日清晨,张居正立在宣养心殿前,接过朱批的《云南治理十策》。
朱厚熜亲手将刻着\"如朕亲临\"的金牌塞进他掌心:
\"滇地瘴疠横行,流官多畏葸不前。”
“朕赐你尚方宝剑,要你做三件事!”
\"一查土司私兵,二核沐氏余党,三...\"
顿了顿,续道:
\"给朕在澜沧江边立块界碑,让缅人知道,大明的疆土,半寸不让!\"
“微臣遵旨!”
……
次日,张居正带着二十名锦衣卫出身的书吏启程。
半个月后,车队行至贵州边界时。
忽有快马送来密报:云南布政使衙门连夜烧了三库房账册。
张居正微微皱眉,随后铺开滇南山川图,用朱砂重重圈出个地名。
那正是沐家最倚重的白族土司驻地。
当夜,月光下的火把沿着茶马古道蜿蜒,直扑西南密林深处。
……
澜沧江畔,暮霭沉沉。
张居正立于新修的了望塔上,望着江面穿梭的商船与岸边晾晒的盐巴。
指尖摩挲着腰间尚方宝剑。
来云南路上,他已将云南官场的脉络摸了个通透。
布政使不过是台前傀儡,真正的实权,握在沐氏旧部与当地土司勾结的利益网中。
“大人,白族土司段明诚求见。”
亲卫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居正转身时,只见台阶下走来个身披火草披肩的中年男子,腰间镶银饰的弯刀。
段明诚微微躬身,带着几分倨傲:
“张巡抚初来乍到,可听说过‘滇南十八寨,刀枪不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