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震东完全没将黄秋芳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云浅见他走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吵架了,因为他手里抱着的花也拿出来了。
是啊!老婆出轨就算了,还怂恿“女儿”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估计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吧!
“干爹……那个……您还好吧!”
云浅想着安慰他一番,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阮震东看出了云浅眼里对自己的关心,笑了笑,“没事,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妈妈。”
说来惭愧他都认了人家女儿做干女儿,他们却还连面都没见过。
云母的病房在六楼,两人在上去的过程中,云浅提前给云母发了个消息,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随着离病房越来越近,阮震东的心也越来越忐忑,感觉谈生意都没这么紧张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这就是我妈妈的病房了。”
云浅说着就将病房门推开,“妈,干爹来看您了。”
阮震东抱着花跟着云浅走了进去。
云浅没听到云母的回应,走近一看才看到云母竟然睡着了。
这……
她不知道是她妈睡觉睡得不是时候,还是她干爹来的不是时候。
转头尴尬地对着阮震东道:“不好意思,我妈睡着了。”
阮震东的眼神落在云母身上,云母是侧躺着看不清她的脸,随后又将眼神收回,走过去将花放在床头柜上,“没事,那我们出去吧!别打扰你妈妈休息。”
床上装睡的云母听到这个声音,心脏漏跳了一拍,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眼角有两滴眼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直到听到病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姿势没有动,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刚才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跟记忆里的声音像又不像,阮震东的声音比几十年前成熟了很多。
她的鼻尖隐隐传来百合花的香味,转头便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束包装精美的百合花。
在看到这束花时,她强憋回去的眼泪又有再涌现出来的架势,百合花是她最喜欢的花,想起阮震东以前给自己送花都是送百合花,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甜蜜时光,想着想着她的心像是被割裂了般,爱意和恨意交织,扯得她的心快要窒息。
“啊……”她崩溃地直接伸手将床上的花扫到了地上。
也就是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云母和云浅都吓了一跳。
云浅看着地上的花,和满眼猩红的云母,直接跑过去,连忙问道:“妈,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云母朝云浅身后看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时,这才松了口气。
情绪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我没事,他人呢?”
他?
云浅很快断定云母问的是谁,原来她刚才在装睡?云浅不知道云母为什么要这样?
“干爹在楼下等我,我手机掉这了,我回来拿手机。”
接着问道:“妈,你是不是认识干爹?”
云浅问话时,眼神紧紧锁在云母脸上,不想遗漏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她老妈也太奇怪了,直觉告诉她,她妈是认识阮震东的,且好像对其还有很大的意见。
“不认识,你知道的我讨厌京都的人,所以我不想见他。”
云母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可云浅并不相信,就算她不喜欢京都的人,装睡就算了,还将别人送的花给扔了是几个意思?而且自己刚才从她眼里看到了恨。
若她妈真的跟阮震东有什么过节,那当初自己说认阮震东为干爹的时候,她也没有明确地阻止啊!云浅此时满脑子疑惑。
云母说完也不管云浅信不信,怕她还要问,直接开口道:“你快下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好,那我先下去了。”云浅没有多问,她知道云母不想说,她问也问不出来,况且阮震东确实也还在下面等着,让人等久了也不好。
云浅下去时,阮震东在大堂等她,两人一起朝外面走去,这时从门口进来了一个男人吸引了阮震东的注意,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云浅见他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男人。
男人五十岁左右,气质温和,身材保养得很好,一点也没有发福的迹象,依旧挺拔如松,五官也不差,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
只是云浅怎么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一时根本想不起来。
她的眼神在阮震东和男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她没有看错,她干爹就是看得那个男人,直到男人走过去进了电梯,阮震东的眼神才收回。
云浅好奇询问,“干爹,您认识他?”
阮震东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模棱两可说了句,“很像一个熟人。”
他刚才应该没有看错,那个人是盛赞,京都盛家的旁支,当年可是自己的头号情敌,两人都看彼此不顺眼,好些年没有他的消息,好像听说他去国外定居了。
只是他来榕城医院做什么?
楼上。
盛赞来到云母的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云母时,脸上难掩关心和心疼。
他还没说话,云母就率先开口了,“你不用来的。”
盛赞,“我来看看你,你的身体没事吧?”
云母,“没事。”
……
两人的谈话就像老朋友一样,自然,轻松。
突然,盛赞的话锋一转,“你见到他了?”
他刚才在楼下见到阮震东了,说实话那一刻他是紧张的,倒不是怕阮震东认出云母, 因为他知道阮震东应该认不出此时的云母,他是担心云母见到阮震东,会对他旧情复燃。
云母自然知道盛赞说的是谁,淡淡道:“没有,他来的时候我‘睡着了’。”
闻言,盛赞松了口气。
随后自然而然伸手从床头柜拿了个苹果,“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云母没有拒绝。
就这样云母躺在床上,盛赞坐在床边削着苹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莫名地和谐。
“嘶……”盛赞发出嘶的一声。
云母顿时急了,“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说着就将盛赞的手拿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手指上被水果刀划了个口,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要去拿棉签和消毒水,打算给他包扎,只是云母刚要松开他的手,就被盛赞一把握住,云母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云母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开,试图将手抽回,盛赞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开口,“蔓蔓,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