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三天,结果第五天下午才能出发去机场回淮市。
上午,自然是提亲。
宋竹西和濮淮左都还没有这个意识,是俞瑾和奚馨私下里先商量的。
俞瑾觉得濮淮左婚都已经求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得提上日程。
可这提亲,是不可能去宁家提的,自从上次认亲宋竹西和薛琰都不愿意回去,宁启柯和覃雯就再也没有表示了。到现在,薛琰还是薛家的后代,宋竹西,她都自己单独立户了。
也不怪他们没有表示,覃雯没主见没本事,都这时候了还是强硬不起来,而宁启柯呢,宁氏集团里的事情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他还得和尹靖琪斗。
宁启柯力有不逮时,还联系过薛琰想让这个儿子帮帮忙,但商业上的困难就是薛琰和濮淮左给挑的头,他怎么可能帮忙。
孩子们私下里的小动作瞒不过俞瑾他们,更何况濮淮楚还在其中推了一把。
总之,这门亲事,濮家是不可能和宁家谈的。但是议亲总得有长辈在,反正薛怀安和奚馨已经认宋竹西做干女儿了,于是奚馨在和宋竹西说了之后,就由他们代表了。
于是这天上午,濮修远和俞瑾就带着濮淮左以及礼物登了薛家的门。
本来是不想这么仓促的,濮淮左准备求婚的事,濮家人都知道,俞瑾是选了个好日子的,在一周后。
但宋竹西和濮淮左这不是着急要回淮市嘛,俩人还一致觉得这些都是形式,走一下就可以了。
濮淮左见俞瑾不大乐意,还劝她:“妈,你如果觉得太仓促,那可以把日子往后推一推。春节怎么样?过春节的时候,我和西西肯定要回来的。”
俞瑾想白这个儿子一眼,春节的日子她也看好了,觉得那时候宜订婚。
濮淮左一听,说:“订婚啊,我都和西西商量好了,腊月二十六,她生日。”
俞瑾:……行吧,你们结婚,你们开心就好。
回到淮市后的这一个月里,宋竹西除了稳定更新那本《解渴》,就是专注于考研复习,编辑曲薇催她开新书的事,就被她再一次往后放了放。
其实现在开不开新书都没关系,她当初写小说为的就是赚钱,已经赚到了。
这本书在网站上的销量已经一骑绝尘,渠道收入也很可观,实体书的销售额虽然比不上周边,但也很不错了。而且这本火起来,又带动了之前的老书,“尸体钱”蹭蹭蹭往上涨。
不过,她发到柳望雪工作室的邮件一直都是自动回复,别的版权只有有声售出去了——算了算了,不想了,赚得已经够了。
另外,新书搞不出来,她也不想逼自己,反正现在有《解渴》在写着,保持更新,也不会手生。
她现在就想好好复习,争取一举考上!
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很快寒假先来临,卫辰还真不回来了,找了份兼职,是去给他们上专业核心课的教授所在的实验室打杂。工资不高,但是包三餐,又能跟在一群学长学姐身边长见识,卫辰可是挤破脑袋才应聘上的,他可开心了。
这样也行,或许对他未来的发展有利,宋竹西他们也挺支持的,就又给他打了些零花钱过去,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濮淮左还问他春节有没有假期,到时候接他去港城过年。
卫辰说不确定,到时候得看排班,但听说春节之前是宋竹西和濮淮左的订婚宴,他就先送上恭喜,然后跟学长说明情况,把假期排在了腊月二十六和二十七。
临近这天,唐韵和郝酉乾也在收拾行李准备去港城,参加订婚宴。
韵姐对没能见证这场求婚耿耿于怀,说她人生重要时刻都有宋竹西参与,轮到宋竹西了,她却错过了。
宋竹西当然希望有唐韵在身边见证,可是濮淮左憋大招,连她都没透露一丝一毫,她也不知道啊。
唐韵还能说啥,只能再看一遍跟霍同要的视频,然后问宋竹西:“婚礼你们打算在哪里办?还是港城?”
宋竹西说还不确定:“起码要等我考研结束吧,得一年之后了,不着急。”
“不能不着急啊,”唐韵让她一定得先计划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婚礼的事情得有多繁琐。我和好有钱结婚的时候,也就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吧,还是感觉有点仓促了。”
宋竹西劝她清醒:“为什么仓促,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甩手掌柜。”
唐韵理直气壮:“那不是因为我和好有钱都忙嘛。”
宋竹西“切”了一声,信她个鬼。
订婚宴加生日宴,而且还是宋竹西和薛琰共同的生日,濮家和薛家一起,办得盛大又热闹。
宋竹西从六岁到十八岁没过过生日,上了大学后遇到唐韵,从那时开始每年的生日都有她陪着。唐韵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
宋竹西把切好的蛋糕递给唐韵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惹得唐韵差点当场哭出来。
唐韵小声和郝酉乾说:“我怎么忽然有一种老母亲看见女儿终于长大了的心情?”
郝酉乾还没来得及回应,唐韵的话被一旁的卫辰、霍同等人听到了,大家哄得一声笑开。
薛琰笑着说:“你这么年轻,还是不要随便给人当母亲了吧?”
唐韵恨不得把脸埋进蛋糕里。
郝酉乾把他手里的蛋糕递给唐韵说:“你那一块儿可能太小了,再加上我这一块。”
唐韵立马捶了他一拳。
晚宴结束,宋竹西收礼收到手软,不少人准备的礼物都是两份,一份是生日的,一份是订婚的。
薛琰也收到了不少礼物,其中包括宋竹西送他的27份。宋竹西花了心思准备的,从小到大,每一年每一岁,一岁一份,不重样,从小男孩喜欢的玩具,到成年男士戴的腕表袖扣等,把薛琰感动坏了。
不过薛琰只送了宋竹西一份,宋竹西看到那几张薄薄的打印纸时,觉得这份礼物有千钧重:“哥,你这是要把我后半辈子的生日礼物都包圆儿了啊!”
这份礼物是“吃鱼喵”的股份转让协议书。
三个月过去,“吃鱼喵”已经成为薛琰的囊中之物了。
宋竹西惊讶万分,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一场十分精彩的商战,便拉着薛琰讲给她听。
一时半会儿讲不完,简单来说就是他和濮淮左的那些朋友,给宁氏集团各种使绊子并从中获利。宁启柯他爸人老了,固执己见,刚愎自用,舍不下宁氏江河日下的核心产业,那就只能用子公司的利益去填窟窿。
这三个月来,“吃鱼喵”在内地的许多门店接连撤店,市值暴跌。自然,这其中少不了薛家和濮家甚至奚家给的助力。
薛家爷爷奶奶旅游回来后知道了认亲的事,了解完事情的全貌后,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
薛爷爷特地把薛琰叫回老宅,跟他说了很多话,老人是怕孩子有心理负担。另外,薛琰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也是他培养出来的,薛琰什么秉性他一清二楚,一问之下果然如他所料,薛琰正打算把薛家给他的那些股份都还回来。
薛爷爷知道他看着温和懂事,实际上也倔,做了决定很难再更改,便暂且把此事按下不提,转而让他先把该拿的东西拿回来。
所谓“该拿的东西”,就是指宁家的资产。薛爷爷只要一想到宁启柯和覃雯这夫妻俩曾经把薛琰放弃了,而这其中还有宁承海的小三的手笔,就气得七窍生烟。
他对薛琰说:“爷爷给你做后盾,你只管去拿,什么都不要担心。”
薛琰就跟薛爷爷说了自己的计划,薛爷爷听后心里这才舒坦了:“不愧是我孙子!”
于是多方合力,短短三个月的时候,宁氏集团缩水大半,“吃鱼喵”也就彻底进了薛琰的口袋。
宋竹西觉得他的眼光可真是好,她之前还在上班的时候接过“吃鱼喵”的外包宣传业务,非常清楚这个牌子的产品有多火爆。
薛琰说:“之所以看上这个呢,是因为薛氏下面也有一个食品线,之前也想打开内地的市场,但是进行得不太顺利。”
“吃鱼喵”后面的生产线是覃家的,宁家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再帮着覃家,这样一来,生产线也被薛琰拿下了,销售线是已经铺好的,全都能为薛家所用。
宋竹西听得啧啧称叹,刷刷就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濮淮左突然“哼”了一声,说恭喜宋竹西成为“国际驰名双标”。
宋竹西一愣,继而笑个不停。
薛琰没听明白,问濮淮左什么意思。
濮淮左酸唧唧地说:“我给的东西,她看都不看,你给的东西,她二话不说就收下。”
薛琰也乐了:“那不一样嘛,我和西西可是亲兄妹。”
濮淮左看着宋竹西:“那我们还是亲未婚夫妻呢。”
宋竹西还是一个劲儿地笑。
薛琰看看他俩,忽然来了句:“这么一看,我拿下吃鱼喵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宋竹西和濮淮左同时转向他:“什么用处?”
薛琰满怀憧憬地说:“等以后我有了小外甥或小外甥女,我就专门开发一条宝宝零食生产线,保证我们家宝宝入口的东西全都是绝对的健康零添加无污染的。”
他说完问宋竹西:“怎么样?我这个舅舅是不是很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