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李凡不久前刚收拾了杨崇善,那人正是杨家的爪牙。
没想到,这座制造污染的工厂,同样是杨家的产业。
“我听说过。”
李凡神色镇定,语气平稳。
张礼新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你现在该清楚自己惹上大麻烦了!杨家手段狠辣,从不留活口。趁他们还没动手,你赶紧跑,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李凡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犹豫,手指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子弹接连命中张礼新的四肢,张礼新惨叫连连,重重地摔在地上。
鲜血瞬间涌出,地面很快被染成一片血红。
张礼新躺在血泊里,双眼充满怨恨,吼道:
“你不守信用,我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开枪?”
李凡将枪随手一扔,冷冷地说:
“这是给你的警告!
工厂污染问题不解决,只要敢复产,下次子弹就直接送你上路。
不管是杨家还是别的势力,有胆子就试试!”
说完,李凡走到陈士兴身旁,问道:
“这么处置,你觉得行不行?”
陈士兴之前举报工厂污染,却被有关部门出卖,差点丢了性命。
李凡这干脆利落的手段,一下就镇住了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他激动地说:
“行!就该这么教训他们,看以后谁还敢乱来!”
李凡大手一挥:
“好,咱们走!”
两人推门而出。
屋内,几个保镖和打牌的人吓得瘫坐在地。刚才李凡开枪时,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引火烧身。
等李凡和陈士兴离开,众人这才哆哆嗦嗦地围到张礼新身边。有人手忙脚乱地拨打急救电话:
“快!快派救护车,人快失血过多了!” 屋内乱成一锅粥。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陈家村,停在了陈士兴家门口。
陈士兴从车里下来,双手抱拳,对着李凡郑重说道:
“李兄弟!这次要不是你,我早就横尸惠民药厂了。这条命,是你给的!这份大恩,我陈士兴没齿难忘!”
李凡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
“甭客气,无论是谁,碰上不平事,也会出手的,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话刚说完,陈士兴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院子的侧门大步走去。
李凡站在原地,看着陈士兴离去的背影,心里 “咯噔” 一下。
就这么走了?
《脉诀》的事儿提都不提?
自己历经千辛万苦赶来,线索要是就这么断了,怎么能行!
想到这儿,李凡几个箭步就冲进了院子。
陈士兴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他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眼中满是疑惑:
“李兄弟,怎么还跟进来了?有什么急事?”
李凡差点气笑了,陈士兴这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今天不把话挑明,这事儿没完!李凡深吸一口气说道:
“经历了那么多,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是医门的人?”
陈士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苦笑着摊开双手:
“李兄弟,我信!可我真没有你心心念念的《脉诀》。要是有的话,不用你开口,我早就双手奉上了!”
李凡眉头紧紧皱起:
“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从认识到现在,我哪点做得让你不放心?到现在还防着我?”
陈士兴不慌不忙,抬手轻咳了两声:
“李兄弟,不是我防着你。我这儿真没有你要的东西。就算你问上一百遍,答案还是一样。”
李凡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陈士兴。
这家伙太能演了!
若不是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脉诀》就在他手里,肯定被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
陈士兴迎着李凡犀利的目光,突然话锋一转:“
李兄弟,你说你救了我一命,我却不给你《脉诀》。你是不是觉得我陈士兴忘恩负义?”
李凡心里一震,原本还没往这方面想。
经陈士兴这么一提醒,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冒了出来。
陈士兴像是看穿了李凡的心思,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李兄弟,要是你这么想,只能说明你对我陈士兴一无所知!”
李凡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哦?照你这么说,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陈士兴突然仰头大笑:
“不!李兄弟,你没理解错。我陈士兴,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李凡脚步一滞,差点被门槛绊倒。
见过骂别人忘恩负义的,没见过骂自己的,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 “狠” 的人。
“你说笑了,我看你不是这样的人。”
李凡实在找不到话说,尴尬地回应了一句。
陈士兴 “哼” 了一声,满脸不耐烦,抬手一挥:
“少在这假惺惺!我什么样自己清楚。你不就惦记那本《脉诀》吗?我没有!赶紧麻溜儿地走,别在这儿碍眼!”
李凡心里 “咯噔” 一下,挠着后脑勺,一时不知咋办。
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眼珠子滴溜一转,计上心来:
“你还不知道吧?杨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得知张礼新中枪,认定是你指使的,正火急火燎赶过来找你算账。我不能走,得帮你扛下这事儿!”
陈士兴脸色一沉,目光如刀:
“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我一个人能应付。”
“不行!”
李凡往前一步,胸脯拍得震天响,
“开枪的是我,祸是我闯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替我背黑锅!”
陈士兴眉头拧成个疙瘩,盯着李凡打量好一阵,见他神色坚定,知道赶不走这人,咬咬牙说:
“行!既然你执意留下,那就留下吧!”
李凡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跟着陈士兴走进屋里,扑面而来一股刺鼻的烟酒味。
李凡忍不住咳嗽几声,放眼望去,屋内一片狼藉。
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泡面桶里汤汁已经干涸。
烟盒、烟头散落一地,沙发上的衣物层层叠叠,地上还散落着袜子。
“好家伙,这是多久没打扫了!”
李凡忍不住嘟囔,转了好几圈,愣是找不到落脚的地儿。
他看了一会,对着陈士兴说道:
“你这屋子,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陈士兴忙着接热水,头也不抬:
“想看就看,别碰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