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楼里只负责提供交易地点,其余的不干涉,出了随意楼,在外面双方出了什么事,都不管。”
李品的话是想要告诉她,即使长公主府找到了随意楼,也得不到雇主的消息。
还真是...随意啊。
既能最大限度的保护雇主的信息,也能防止有心人试图找上雇主,破坏交易。
单一绝密的渠道,保证了交易过程和双方的利益。
还真是一个完整又成熟的组织,“那么你到了本宫府上后,雇主都让你做什么?”
李品看着长公主,“小的来了后,在夜里收到消息,让我在婚房后侧的那一段小道上将人清空。”
“将人清空?还有别的吗?”
“没了,我也是没有想到居然只要干这么简单的事情,这还是我做过最没有难度的单子。”李品这会都不敢想自己居然做的这么简单的单子。
昨夜的事情很显然并不是一个玩笑,不然不至于到了早上都无人发现,府上也不是没有暗卫。
所以对方的计划并不会如此简单,只是要他一个人将人清空,势必还有其他人配合。
一个计划的生成,势必需要多方的配合。
“你知道这个雇主还下过其他的单子吗?”长公主看似随意,实则紧盯着李品的眼睛,不错过一丝变化。
听到雇主下其他的单子,李品瞳仁微微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止住了,但是一直紧盯着他的长公主不曾错过他的这一变化。
“看来你知道。”长公主语气笃定。
李品眼神躲闪,呵呵笑了两下,“小的,小的如何会 知道雇主的事情。”
“不,你知道。”
眼见躲不过,李品只能梗着脖子解释,“真不是我好奇多心,那就是一个意外,我这人自小就身体娇贵的很,不然这次也不会因着这一身中衣暴露的。”李品低头瞧了下自己身上破烂沾满血液的丝绸制中衣。
长公主下颌微抬,示意对方继续。
“那位雇主用的墨水,还有那信札都是有钱富贵人家才能用的起的,”李品眼中透着亮,得意的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富贵人家用的起的。”
长公主眼角微挑,“你确定不会认错?”
长公主这话的怀疑好似刺激到了李品。
李品立即道:“那墨,我曾有幸见过一回,那可是号称一两千金的烟墨,聚而不散,浓而不淡,经久留香,水泼不败,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还有那信札...”
“你不会要说这信札所用的纸也是千金所值,那可就是只有宫里才用的起了。”
李品:“这纸倒是寻常的很,但,但那信上的熏香却也是不可多的的珍品,我这人天生少爷的身子,穷人的命,只能用那些好东西,不然就浑身难受,所以这些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
“继续说。”
李品面露窘迫尴尬,“这接了单子,但我想着时间还未到,我便就楼里闲逛,于是一个不小心便就在另外的单子上 也寻到了相同的气味,但是那些都是一些寻常的普通单子,而且也没有指定是长公主府,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有多在意。”
一开始没有在意,那就是之后在意了,“你发现了什么?”
“我这真是头一回生出好奇心。”
听着李品的解释,长公主敷衍的点着头。
然看着长公主没有开口的意思,李品只能接着说道:“他们是在外头做的交易,方才说过了,随意楼不敢在外头的单子,所以若不是我发现那单子的秘密,也不知道那就是我的雇主。”
“那天雇主见了好几个接单的,但我感觉他们干的也是很简单的活,只是相同点都是价格高,地点是长公主府上。”
听到这会,长公主心中愈加不耐起来,“其余几人都在府上干什么?”
李品老实交代,“我不敢离得太近,但是我知道一个在门房,一个是花匠,还有一个负责宴席上,哦对了!后厨还有一个。”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人关他什么事。
更何况他们都不认识。
她这公主府简直就跟筛网一样,不过才多久没在府中,就如此轻易的让人钻了空子,如今还将她的儿媳给半夜掳走,早上才发现。
既然李品能跟着对方见到其他的几人,“雇主是什么人?”
长公主看着李品。
“小的只能说在整件事情中起的作用,至于,”李品抿了抿嘴,“是何人雇了小的,确实不能说。”
基本的职业素养,他还是要有的。
“你说不说,本宫都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现在让你自己说,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待本宫没了耐性,”长公主伸手一招,身后立刻递上一个小木盒子,“这个机会就没了。”
平静又极富威胁意味的话,李品看了会却仍是保持沉默。
虽然这位长公主眼力非常,洞察机敏,许是因为生在皇家,本就浸透这些阴谋诡计,李品他是毫不意外。
只是要说什么人能从他的口中撬出他不想说的事情,在他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轻易便就能从他口中知晓秘密,那他这些年就算白干了。
所以现下,李品他心中有些有恃无恐。
甚至有些轻视。
长公主看出了李品心中的想法,不过她不在意。
结局都是由胜者书写,过程如何,没有人会在意,因为最醒目的永远只有结果,看的到的也只有结果。
她没有必要非得要解释给对方听,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一定量的戒备。
不等李品在心中猜测长公主预备对他用些什么样残酷不入眼的刑讯手段。
这些早在他干这行开始,便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为此做足了准备。
李品紧紧的盯着长公主。
“真的不说?”
李品摇着头,坚决道:“长公主殿下,能说的小的都已经说了,”李品试探道:“您看,小的如此配合的情况下,您能不能饶了小的一回?”
长公主好似看什么新鲜物事一般,将李品瞧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