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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在本宫府上都动了哪些手脚,你背后之人又是谁?”

李品呸了呸嘴里的血沫,“这是一个急单,数日前突然有人在专门交易的随意楼里下了个单,价格不菲,就是时间很紧,需要人就在长安城中,说是事情很简单,但是因为雇主下的单需要去长公主府上,这个条件便就吓退了一些人。”

他们这些人虽然赚的都是不要命的钱,但也不想真的不要命。

所以这在老虎头上蹦跶的单子,倒是让人畏惧许多。

数日前,单子很急。

长公主心道果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接着说。”

“这是个急单,但也是一个鬼单。”

长公主抬眼,“什么是鬼单?”

李品解释:“鬼单就是在时间没到之前,接单的只能知道地点,但是后续需要做什么,准备什么这些全都一无所知,但时间到了之后,雇主会将所需要的一应东西都准备好,只需要按着雇主的要求做完便就可以,但和寻常的单子不同之处在于,这单子一旦接了,不管危险程度如何,都要完成,另外雇主不负责接单人的安全。”

提线木偶?

还是,类似家族死士,只以完成任务为先。

“这样的单子,你们也敢接?就不怕赚了银子没命花吗?”长公主眼中神情满是讽刺。

“这有什么,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天天和死亡擦边而过,哪天死了也不稀奇,”李品顿了一下,“只是寻常这样的鬼单一年也出不了一单,再加上价格又客观,其实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要不是这次的地点是长公主府上,我还抢不到这单子。”

“所以你是说有人在数日之前下了单要你来长公主府。”

这次之所以将新婚婚宴放在长公主府上是有几个原因。

其一是城外确实不太方便,虽然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住在城外,但这毕竟是久之与宁宛成婚,若是放在城外显得不够重视是一个,另一个是来往不便。

其二,这次的婚仪实在是过于急促,皇帝的这一赐婚确实让她猝不及防,虽说大婚之礼是在皇宫,但是自家还是需要准备,婚宴也亦是需要筹备,采买之类的在城中比之城外亦是不知方便多少。

长公主府毕竟多年未曾居住,即便是留了仆人日常看顾,总还是有需要修缮的地方。

可对方是如何就能确定...

城中也并不是只有长公主府一座宅邸,还有久之他父亲的府邸亦是还在,对方如何就能确定一定会在长公主府举办?

她可不是一个将怀疑放在心中不闻不问的人。

心中怀疑不如直接问出来。

李品听了后道:“我不知道,但雇主显然早有准备,而且想来也是做了多手准备,小的是在婚仪前三天方才到的府上。”

婚仪前三天,那会便就连她都还不知晓自己儿子就要被赐婚的消息,对方又是如何知晓的?

而且,在之后两个孩子直至大婚当日之前都在宫中,便就连她都是在当天与臭小子匆匆浅聊几句,都还不知其中缘故,只知道趟赶趟,俩人便就这样定了下来。

虽然她私心里一直都挺看好两个孩子,但也不曾想过会如此的着急。

但事已成,便就只能做足准备,不让宁宛受委屈。

府上的人全都是信的过的老人,如何也不该出差错。

而且李品说他是在婚仪前三天方才到的府上,她记得那几日府中并没有朝外招人。

便就是临人也是...

但李品,看来对方是真的做足了准备,身份不用多想也是假的,还是那伢人也是有问题?

进府的时间并不是与修缮府邸的同一时间。

她记得每年都会安排人手进行修缮,而这些人一直都是固定的人手,即使想要安排人进来,确实也不容易。

虽说是临工,但能进到府上,虽说有婚仪事务繁杂的原因在里头,但能一点都没有引起注意,说明对方显然在府上也是有推手,或者说帮手的。

想到这,长公主侧过头低声吩咐管事嬷嬷道:“去查查负责这次这批临工进来的是哪一个?还有那伢人...”

管事嬷嬷嘴里应下,脚下却未动。

长公主瞧了眼。

果然下一刻管事嬷嬷便就压低声音道:“早先本来就想说来着,但因着是新婚第一日,担心晦气便就还未曾与您说,那个负责临工的管事昨夜醉酒坠井死了。”

“死了?”这么巧?

若是没有今天的这一档子事,她还真就信了。

如今这负责的管事却在昨夜坠井。

她从来不信什么巧合。

管事嬷嬷点头,“有人瞧见那管事醉醺醺的往后园去,老奴去瞧过了,后园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而那口枯井边确实也只有那名管事自己脚下滑倒,留下的痕迹,很深,轨迹很正常。”

“瞧着那样子就是井口边青苔露水重,管事的醉酒站不稳,这才脚下一滑,这后脑勺磕在井边,一头栽倒。”

“后园昨夜除了管事的便就无人过去,加之昨夜又是婚宴,大家伙都在前院,就更加无人注意,所以这管事磕破脑袋失血过多,冻了一夜后失温而死。”

还真巧。

她想找人,然后人就没了。

“这个雇主你见过面没?”

李品摇着头,“没有,这单子的雇主从头到尾,小的就未曾见过面。”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人下的单子?”

李品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好好奇的,对方下单,我接单,对方给钱,我收钱。”

“再者说了,好奇心太重的人死的快,而且对方究竟什么目的,我也不在乎,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关系,知道的太多,对我们这行,不好。”

“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对雇主的事情好奇,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很显然想从李品这里知道关于雇主的消息,看来是不可能的。

“你们那楼里有雇主的消息?”

李品又是摇头,“随意楼随意楼,光看这名字就知道,来往皆随意,为了保证双方的安全,一方交单,另一方收单,不多问也不多说。”

“而且...”

“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