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周斯匀的事太大了,搞得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在想方设法,乱的厉害,而路华亦是参与到配合调查工作中。
可还没来得及喘息,门响了,隋宇泽开门后,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竟然是乾明远来了。
隋海、路华全都惊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难不成得罪人家了?
不会周斯匀与乾明远有关系吧?
如果真是这样,哪怕定了周斯匀的罪,可得罪了乾明远,就算位置让出来了,隋海的仕途也止步于此。
隋青轻从里屋跑出来,胆怯地望着乾明远,毕竟年龄小,还是大学生,身子微微发颤起来。
乾明远大步走进屋里,可是在他身后,还有京平纪委组的几位同志。
瞬间,隋宇泽站不住了,哪怕知道父亲刚正不阿,但是从心底涌起恐惧,一下瘫软在地上。
“你这是咋了。”
乾明远连忙把隋宇泽搀扶起来。
隋宇泽往后退了几步,用力地摇头,哪敢让乾明远搀扶,靠在墙壁上。
“有口吃的没,一路开车过来,都没有停歇,饿得前胸贴后背,那条国道路积雪太严重,太容易出事故,可得注意安全。”
乾明远笑道,非常自来熟,在屋里转了两圈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而他的话可有其他含义,是说给纪委组的几位同志听的。
可是,隋家几口人都太紧张了,都没听出来。开玩笑,大晚上的,来这么几个人,还是京平的,搁谁心里不慌。
纪委组的人也没客气,随便坐在沙发上。
“那位就是隋青轻吧?”
乾明远露出和善的目光,以前在京平的时候,好像见过一眼,但是当初那姑娘还小,根本没当回事,倒是长开了,可个头没变。
“是......是的。”
隋青轻小心翼翼。
“不错,我兄弟的眼光不错。”
乾明远笑道。
这样的话,不禁让隋家几人感到意外,更是惊喜,难不成这位口中的兄弟,就是裴寂昌?关系竟然这么好了?
要知道,隋宇泽伺候了乾明远那么多年,人家都没正眼瞧过他,可与裴寂昌才认识多久,竟然称兄道弟,还是人家主动承认。
“都这么紧张干什么呀,都自己人。”乾明远的态度非常和善。
隋青轻与裴寂昌的事,乾明远早就调查清楚,他办事周到,既然以后要跟那位合作,可不能跟隋宇泽结怨,不然面子挂不住。
所以,才来这一趟。
“对,是自己人,我去弄口吃的,要不要打电话让寂昌过来。”
路华最先反应过来,走过去殷勤地问。
“让我兄弟多睡会吧,昨晚可是把他累到了,就来几碗白面就行。”
乾明远点点头道,直接坐实了与裴寂昌的兄弟情。
这话一出,隋家几口人都不紧张了,尤其是隋青轻,那股子傲娇出来了,自豪地往前站了几步。
是吧,哪怕父亲是市长,现在也得她出面交涉了。
“哥,你们辛苦了,急着过来有什么急事吗?”隋青轻柔声问,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反应倒是迅速,这个情况,就该她来说。
“你们这的办事效率太低了,只是简单的事故,还搞得兴师动众的。还有,那个新运,问题很大啊,占了两大厂区,只给职工发放工资,竟然没有其他费用?国家资产可不是这么侵占的。”
乾明远不悦低喝,可当看向隋青轻时,笑容又变得非常柔和,“来,弟妹,坐下说。”
“嗯。”隋青轻感到受宠若惊,挨着乾明远落座,她心里想啊,要是裴寂昌不要自己了,真就活不下去了。
隋海在一边站着,“新云的问题,涉及到国有资产的流失,需要严查。”
“他们回来就是来办这件事的。”乾明远扫了几眼纪委组的人。
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津临市的政治动向,出现了巨变。
没多久后,路华端着面出来了,屋子里的场面和谐又温馨。
谁又能想到,在隋海家里,有这么几位重要的人物在。
......
宋栢还是能实权的,在当天晚上,就把宋墨臻接回到家里。
而屋子里的气氛过于沉重。
“爸,裴寂昌把我的膝盖打碎了啊,一定不能放过这个畜生,我要让他死!”
宋墨臻气愤叫吼,膝盖处已经隐隐作痛。
“呵呵。”
宋栢冷笑一声,没有回应他的这番话,稍作思考后,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股权的变更,把周斯匀、何麦的股份全部都剔除出去,你作为企业的实际控股人,要主持新运的发展。”
“行,我明白了。”
宋墨臻用力点头,他知道,只要是他父亲能说出来,那就表明股权的事能够办好,无需多问。
“新运有外企的注资,不管现在的局势如何,股权都是值钱的,未来会有想象不到的价值,经济放开这条路,肯定要走到底的,尤其日化的利润,太大了。
下海经商不是什么不可提的话题,甚至还在鼓励,现在要做的,赶紧把其他股权都放手,集中精力把新云发展起来,我一路开绿灯,一切都好说。”
宋栢继续叮嘱。
不得不说,这位的反应极快,他知道,周斯匀的事,要烧到自己,蜕层皮是肯定的,所以要紧急放掉一部分利润。
可是,宋墨臻有些舍不得了,紧紧咬着后槽牙。
“你怎么这点肚量?”宋栢严厉批评,他看穿了他儿的想法。
“爸,我知道了,我就按你说得办,只是......我这条腿,怕是以后都会一瘸一拐,得让裴寂昌死。”宋墨臻咽不下这口气。
“那个人,会跟咱家死磕的,不是我们放不放过他,而是他对咱们会不会收手。”
宋栢重重道,那种阴沉的面容上,又增添了几分老态,他知道,明天将会面对什么,是周亚迪的极大压力。
瞬间,宋墨臻变了脸色,他惶惶不安起来,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般无奈的话,而宋栢就是他的天啊。对裴寂昌的恐惧,再次涌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