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宋风率先点头,而后问道:“谁愿担当先锋?”
“我!”听到先锋二字,胡金彪第一个站了出来:“末将愿出战,管教敌将来一个死一个!”
唐喜起身拱了拱手:“胡将军勇冠三军,敌军别说出战了,便是听到名字都得胆寒。不过嘛……”
胡金彪本刚被夸的挺开心,见他吞吞吐吐,疑惑道:“不过什么?”
唐喜先是神秘一笑,而后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宋风敲了敲帅案:“那便这么定了,明日一早第十兵团列阵迎敌,我与利刃兵团为你压阵。”
是夜无话,翌日清晨,鸿建城守军眺望城外,却见严西军营莫名其妙的“逃离”出去,于十里外重新扎营。
众人来到城头,一名门客冷笑道:“宋风这是怕了,大战在即先行撤军,随时准备逃跑。”
安悦则持否定意见:“恰恰相反,让出空旷地带,是要我军脱离城墙防护,与他决一死战。”
“正合我心。”那名门客摩拳擦掌:“小姐,出城吧,在下愿为先锋。”
安悦点了点头:“糜虎岑易,你二人率精兵五千作为前部,赵寅黄祉为中军,我为诸位压后阵。”
说着,安悦向一旁的兵团长拱了拱手:“劳烦蔡将军率领本部骑兵驰援,为前军射住阵脚,而后不必迎战,原路撤回,探查四野,防止敌军设伏。”
蔡子恒抱拳应声:“喏!”
安悦手下足足两万将士,却都是临时招募的,各部领军也都是门客出身,真要论起来,只有蔡子恒出自郡军,其手下骑兵尽为精锐。
若严西军大举来攻,安悦自信能用这两万人稳稳守住,但此番拉开距离,倒是心中没底,只得谨慎行事。
安排妥当,双方于旷野拉开阵势,锋芒相对。
眼看敌军出城列阵,胡金彪早就按耐不住了,策马提枪便要前去冲杀,却被唐喜高声叫住:“胡将军且慢!”
胡金彪转头问道:“干嘛?”
唐喜催马来到其身旁,呵呵笑道:“胡将军出阵之时只可斗将,切莫率军冲杀。”
“废话!”后者将手中两杆短枪交叉:“当然是先斩三五名敌将提提士气。”
“不,不斩。”唐喜连连摇头:“势均力敌最好,若敌将实在不堪一击,胡将军可以尝试生擒。”
“哎呀知道了,你真啰嗦!”胡金彪听都不想听,策马疾驰而去。
“我乃严西军第十兵团长胡金彪,哪个不怕死的出阵来战!”
看着在场中来回游走,高声叫喊的胡金彪,一名门客上前一步:“糜先生,在下愿出战!”
糜虎大手一挥:“准!”
二人阵前相见,胡金彪歪了歪脖子:“来将通名!”
那门客也不示弱,拔剑出鞘,层层藤蔓缠绕剑身:“神木岭李继,请赐教。”
首战怎么派个游侠?胡金彪还以为对面在轻视他,两眼一瞪,怒声道:“无名小贼,拿命来!”
嗡!两杆短枪光芒大盛,眨眼间化出数十虚影,胡金彪夹紧马腹前冲,短枪投掷而出。
这一枪速度极快,李继本就不适应马上作战,干脆腾跃而起避开,胯下战马却倒了霉,枪尖由马头刺入,在马尾探出,砰的一声刺入地面。
李继刚想还击,第二杆短枪又到,不得已只得闪避。
胡金彪的短枪仿佛无穷无尽,左右开弓不断抛掷,李继来回游走,险象环生。
待双方终于碰面,李继左手掐诀,右手长剑遥指,震喝一声:“去!”
一声落地,身后生出数条根茎,如灵蛇一般突刺而来。
哪知胡金彪根本不惧,单手于空中虚握:“去哪?给老子待着吧你。”
嗖嗖嗖——方才被抛出的短枪仿佛生了灵性一般纷纷回射而来,将李继化出的根茎斩的七零八落,趁其慌神之时策马狂奔,好似要活活将他撞死。
再闪避已经来不及了,李继慌忙将手中长剑化作藤牌抵挡,一人一马相撞,只听一声惊呼传来,李继的身躯仿佛化作皮球,登时飞出老远。
还没等他身形落地,不知何处潜藏的一杆短枪打着旋击向其后背,只听啪的一声,李继身躯被半空拦截,枪杆将后背铠甲震碎,无力的掉落在地,彻底晕死过去。
胡金彪马速不减,一掠而过,再回马时,已将李继擒在手中。
说来慢,实则极快,双方将士还没来得及反应,战斗已然结束。
唐喜向旁边招了招手,一名传令兵赶忙小跑过来:“唐先生,怎么了?”
“你去告诉擂鼓士兵,战鼓再不响,他的屁股就要响了。”
咚咚鼓声响起,严西军一片欢呼,胡金彪将昏迷的李继捆在马背,于两军阵前来回徘徊,好一通耀武扬威。
“贼将休狂,岑易来也!”前军首领之一的岑易怒喊一声,拍马进入场中。
胡金彪也不惧他,抖擞精神战至一处,二人一个使大刀,一个使双枪,打的有来有回。
过招几个回合,胡金彪好似不敌,调转马头便跑,岑易哪里肯放他走,奋力追赶。
胡金彪的马驮着两个人,速度自然不如他,眼看岑易的大刀已经高高举起,突然嘿嘿一笑,扭转腰身将李继举至身前。
岑易吓了一跳,赶忙收刀,哪知胡金彪再出怪招,把手中李继当做武器抛了过去。
岑易双手接住,再看眼前,别的没看清,倒是一双覆盖铠甲的大手拍了过来。
啪!
这一掌正中天灵盖,岑易晕乎乎的左右摇晃几下,翻身落马。
胡金彪下得马来,看着昏倒在地的二人,将手中双枪别在身后,一手提着一个夹至腋下,放声大笑。
“这就是严东军的本事?哈哈哈哈哈……”
“贼子可恶,在下请战!”糜虎手下数名门客恨的咬牙切齿,纷纷请求出战。
一名门客更甚,招呼都没打一声,径直跳入场中,快步冲胡金彪奔去。
“王离,快回来!”
糜虎高声叫喊,后者仿佛没听到一般,感觉距离差不多了,身形高高跃起,手中铁棒连挥,数十道焰浪奔涌而出。
此时的胡金彪两臂皆被占据,武器都拔不出,根本无法应对这种拼尽全力的大范围杀招。
前来观战的宋风大急,刚想拔剑相助,场中再次发生变化。
只见胡金彪深吸口气大吼一声,随着吼声散发,无数金系真气好似群蛇乱舞般蔓延空中,焰浪如同遭遇铜墙铁壁,撞击金蛇后纷纷消散无形。
这一声震吼两军皆惊,身在前列的士卒们纷纷捂住耳朵,体质较差的已经忍不住呕吐出来。
待吼声散去,再看场中,王离跌落在地,七窍流血,四肢不自然的抽搐,眼看是不行了。
胡金彪撇了撇嘴,管都不管他,调转马头回军。
等来到宋风身前,胡金彪嘿嘿笑道:“宋帅,我回来啦!”
宋风点了点头:“来人,把这二人拿下。”
士兵们赶忙取出绳索,想要将李继岑易绑起来,却发觉不对劲,一探鼻息,惊声道:“大帅,这人死了!”
“死了?”宋风翻身下马,亲自去看,岑易还有微弱呼吸,李继已气绝身亡。
“这……”宋风惊恐的望向胡金彪:“你把他活活夹死了?”
唐喜赶忙上前:“挟死一将,喝死一将,此等勇武古今罕见,恭喜胡将军一战成名!”
胡金彪极为受用,闻言非但不谦逊几句,反而高高昂起脑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是他们不中用。”
宋风也佩服不已:“这才多久光景,老胡的修为居然到了这等境界,天才终归是天才啊。”
胡金彪挠着头傻笑两声,正要回话,敌军左右分开,一匹枣红骏马慢悠悠来到场中,安悦高声喊道:“宋风在否?”
胡金彪闻言便要上马:“又来个娘们,宋帅稍歇,看我把她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