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账本已经找到,还请过目。”紧接着,周通海就招呼一旁的老库房将账本送到段霖,郭玉面前。
段霖接过账本,反手便递给郭玉的动作悉数被周通海纳入眼中,他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次不屑...
一个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身影悄然步入黑市,面容隐在纱帘之后,难以辨认身份。他的身后跟着一张硕鼠面具,朝黑市最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脸面具的人刚想要走上前来,就被一旁的人一把拉住,那哭脸面具顿时着急起来,转过头恶狠狠地说道:“你做什么!拦着老子发财?!”
“你懂什么?!你知道那个硕鼠面具是谁嘛?你就敢拦着?!”他身边那人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前段时间的那个人牙子你还有印象嘛?”
听到这话,那哭脸面具愣愣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听到:“那人牙子就是因为惹恼了那硕鼠面具,这才被剥了皮,挂在那屋檐上。”说着,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
突然那硕鼠面具好似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仅仅只是一眼。
二人感觉被毒蛇盯上一般,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二人寒毛耸立,吓得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二人一般。
那头戴斗笠的人察觉到不对,转过头来看向硕鼠面具轻声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硕鼠面具朝他恭敬地说道:“回老爷,只是有两只碍事的老鼠。”
见他这么回答,那头戴斗笠的人点点头,接着朝最深处走去。
“田老爷,怎么如今自己就来了?”夜郎君戴着狼首面具,看着走进来的人,语气调侃地问道。
来人并未搭理他,直接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的脸,正是田远期,此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夜郎君:“你疯了嘛?”
“哦?田老爷这话从何说起?”夜郎君面具之下的嘴角挂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装傻充愣地问道。
田远期见状,气得双目圆瞪,怒发冲冠,指着夜郎君的鼻子吼道:“别在这装傻充愣!你敢派人去刺杀周怀锦?!”话音刚落,就听到夜郎君轻笑起来,笑声传入田远期的耳中,只感觉越发刺耳,于是怒视他:“很好笑嘛?!”
夜郎君面具之下的笑容更加收敛不住“田老爷为什么不去薛掌柜的那告发我?还是走到一半折返回去,如今却又出现在这?”夜郎君眯着眼睛看向他,眼神中带有莫名的意味。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田远期的心脏。田远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大半天,田远期这才慢慢说道:“老夫在这又如何?快把那书信交于老夫,从此以后,老夫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刺杀周怀锦的事情,老夫全然不知。”
“哦?田老爷就把这么个把柄弃而不用,仅仅只是想要那书信?”夜郎君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睛看向田远期,轻声问道。
“只要我儿,孝文无事,你做的事情,老夫全然不知。”田远期肯定地说道。
听到田远期的这番话,夜郎君突然鼓起掌来。那掌声清脆而响亮,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每一下都重重地拍在了田远期的心上,让他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刚要开口,就听到夜郎君说道:“那田老爷可真是有君子之风,是我唐突了,来人。”
随着夜郎君的话音落下,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迈步走了进来。这大汉手上捧着一个破旧的匣子走了进来。
“交给田老爷。”话音刚落,那彪形大汉双手捧着匣子递到田远期面前。
田远期见状,脸色缓和很多,刚伸出手准备拿起匣子就听见夜郎君说道:“田老爷请便,只不过我还想提醒田老爷一句,我能让人悄无声息地去衙门,也能让人去田家,这点田老爷应该能明白。”这句话刚传入田远期的耳中,那伸向匣子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猛然回头看向夜郎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威胁老夫?!”
话音刚落,就感觉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凝重,田远期不自觉地双手握拳,眼中带着寒意看向夜郎君。
夜郎君却毫无预兆地站起身,缓缓走到房间中央,随着夜郎君的这一举动,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是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夜郎君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轻声说道:“田老爷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想与田老爷谈一笔合作。”
田远期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沉声道:“什么合作?”
夜郎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他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如今这青州的天已经没了,田老爷还要受制于人嘛?”此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田远期的耳边。
田远期的嘴角先是微微上扬,原本紧张的神情此刻放松下来,接着笑出声来,那笑声越来越大响彻了整个房间,眼中带着莫名的意味看向夜郎君,这房间里原本紧张的气氛也一瞬间散去...
夜郎君此时目光被桌上的弩箭所吸引,站在身边的小弟突然开口问道:“大哥,田家那老儿可信嘛?”
夜郎君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从桌上弩箭处移开,落到他的身上,轻声说道:“可不可信与我无关,把这弩箭烧了吧,留下来也是隐患。”
小弟见状,连忙点头,伸出手拿起桌上的弩箭。可嘴里忍不住地嘟囔:“大哥,这田家老儿故意留下弩箭是不是....”话还没说完,小弟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只见夜郎君脖子上悬挂着狼首面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弟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于是,不敢再多言。
朝夜郎君行礼,拿着弩箭走了出去。
夜郎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把狼首面具从脖子上取下来,挂在身后的架子上,“喀拉”一声轻响,夜郎君缓缓走进密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