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个壮硕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钻进一间破屋,这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坐在里面,面前摆着一个烛火,那火光昏暗不清,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此时进来那人,拱手恭敬地开口道:“大人您找我。”
“公公有吩咐。”那彪形大汉看着他慢慢说道。
“义父有什么吩咐。”来人一听,立刻应道。
“让你千万不要露出任何马脚,有必要的时候就把火烧向那长安来的尚书,到时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那彪形大汉说着,昏暗的灯光下,他好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是,还望大人给义父带话,孩儿会小心行事,不会露出半点马脚。”原来此人正是夜郎君,此时他拱手,肯定地说道。
“行了,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出来太久容易生变。”那彪形大汉站起身,腰间有衣服刚好被烛光照亮,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好似一个令牌。
“那我恭送大人。”夜郎君一听,立刻拱手说道。
“不必,我们各走各的。”话音刚落,那彪形大汉就已然不见了踪影,破屋内只留下夜郎君跟那一盏昏暗的烛光,夜郎君这时才抬起头,屈指一弹,一瞬间烛光熄灭,这破屋内仿佛没有人了一般。
青州驻军内,门口的守卫此时拿着长枪,耷拉着脑袋,仿佛下一刻就要睡去,这时过来换班的士兵见状,快步走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压低声音说道:“哎,精神点!这张老大人刚死没多久,咱们值守可得注点意!”
那士兵被拍了一巴掌顿时警惕起来,刚握紧手中长枪,转过看去就听到刚才的话语,顿时轻松起来,望向来人,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不是....太困了.....”
那士兵一看他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还就你是老子同乡,老子才这么惯着,滚回去睡觉,老子来跟你换班了!”
“哎,好嘞!”那士兵顿时喜笑颜开,将手中长枪往他怀里一塞,打了个哈欠,朝军营内走去。
夜半三更,明月高悬,这月光照映在街道上如同白昼一般,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街道上,这月光将那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腰间的令牌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周大人,您回来了!”那士兵一眼便看到来人立刻拱手压低声音,说道。
“嗯,严云启怎么样了?”
“回大人话,严大人刚刚喝完酒,正昏睡不醒。”听到这话,那彪形大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被掩盖,他的目光落在士兵身上吩咐道:“让兄弟们都准备准备,日子快到了。”
“是,周大人。”
严云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不留神,一脚踢到旁边的酒坛,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酒坛顿时碎裂开。严云启并未察觉这一切,只是觉得此时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喉咙处仿佛有火在灼烧,于是,沙哑地喊道:“来人...来人!”
严云启见许久未有人过来,不由得怒由心中起,缓缓从椅上站起身来。
就这时营帐外突然传出动静,一只脚踏入营帐,严云启的神经立刻紧绷,双手握拳紧盯来人。只是见那人面容的一瞬间,严云启整个人放松下来,摊在大椅上,看着来人说道:“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喝死没有。”话音未落,来人顺手朝严云启扔出一个水袋,严云启伸出右手稳稳接住,拔开瓶塞,大口大口灌了起来,水顺着严云启的嘴角浸湿他的衣服。
“你喝的还不少啊。”来人的目光落到了满地酒坛上,打趣地说道:“怕是整个营里的酒都被你喝完了吧?”
说完,目光重新落到严云启身上。
严云启身体一僵,将手中的水袋放下,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地说道:“老大人走了,是我的过错,我应该早点派兵驻守衙门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与其在这里自暴自弃,不如想想怎么应付那两位大人。”
严云启脸上掠过一丝阴霾,眼中带着几分不耐:“那两位大人又去账房了?周通海。”
“这几日没有,但是总要有法子应付。”周通海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严云启,严云启见状,长叹一口气,埋怨道:“娘的,真是!一点都不消停,老子就不相信他长安的官场就清如白水,长安的官儿皆是两袖清风!”
周通海看着严云启发牢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被隐藏,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没有被严云启察觉,周通海轻声说道:“现在说这些没用,倒不如想想老大人走了之后,谁是从中获利最大。”此话一出,瞬间点醒了严云启,脑海中如同拨云见日一般,他猛然抬头看向周通海厉声吩咐道:“废话少说,你先去把账做好了,剩下的我自有安排。”听到这话,周通海站起身来,行礼随后转身朝外走去,只是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周通海的嘴角突然出现一抹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