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姐哼了一声,说道:“就会说这些好听的,每次都这样,过后还不是老样子。”
沙延耀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哄着:“夫人,这次真不一样,我保证。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都是你喜欢的。”说着,把礼物递到田小姐面前。
田小姐瞥了一眼礼物,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算你还有点良心。”
沙延耀见田小姐气消了些,便提出:“夫人,你看你现在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了,不如跟我回沙府吧,那边有下人照顾,也方便些。”
田小姐却扭扭捏捏的说:“我在娘家已经住习惯了,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不想挪动地方。再说了,我父母也能照顾我。”
田老爷和田太太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延耀,孩子在这边我们也能多照应些,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沙府也不迟。”
沙延耀见状,只好同意:“那好吧,夫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照办。”
田小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知道了,你也别太累着自己,多注意身体,有空就过来看看我和孩子。”
沙延耀连忙应道:“好,夫人放心,我会常来的。”
第二天一上学,桂儿就马上把沙延耀已经回来的消息通知了沈小姐。
沈小姐听了,皱着眉头,说道:“其实许文杰不让我告诉你,其实今年上旬,由于两个叛徒的出卖,上海中央局秘书处、组织部、宣传部、江苏省委等20个机关遭到大破坏,上海中央局书记黄文杰等大批干部30余人被捕。
我们通过努力重新成立上海临时中央局。
但是这两个月上海临时中央局遭到一次最严密的搜捕,一些组织机构、人员情况、联络地址等重要文件被敌人搜去,约30处机关被破坏,有40人被捕。我估计沙延耀就是去参与这次行动的。
现在我们接到指令撤离上海的人员,上海临时中央局结束。这次我们损失特别巨大,在上海的中央局、江苏省委及所属区委,以及互济会等党的外围组织,几乎全被敌人破坏。”
桂儿非常震惊,她知道这些同志被捕,意味着什么,连忙问:“那我当时给你们的消息,没有传达到同志们那里吗?”
沈小姐叹了一口气说:“南京这边接到消息,只不过去是去接收被捕人员和整理资料罢了,他们那边的抓捕早就开始了,这次因为有叛徒的存在,所以给我们打了个措不及防,好多同志都乱了,互相之间信息又不能及时传递,等到上级发出警告通知全线撤离的时候,只有小量同志逃脱了。”
桂儿心急如焚:“那些被捕的同志会怎么样?我们能营救他们吗?”
沈小姐说:“你放心,上级会想办法去尽力营救的,不过,他们现在正打算扩大规模来全面搜索我党的同志,你要小心,我估计最后有些同志逃脱了,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桂儿突然想起自己试探沙延耀时,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份寒意,她对沈小姐说:“沙延耀刚回来的时候,我有试探性的问他任务是不是完成了,他没有正面回答。”
沈小姐警觉了起来,说道:“那你觉得你还安全吗?如果不安全的话,马上撤离,我们会安排你的去向。”
桂儿想了一下,对沈小姐说:“我想应该还不到撤离的时候,好歹我名义上还是帅府千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我看还不至于的这个地步。”
沈小姐点点头说:“那好吧,不过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发现异样,就马上撤离,可以去许氏书店,也可以来找我。”
上海那边同事的营救桂儿也确实帮不上忙,而且最近学校正在考试,准备要放假了,她也只好全身心的复习投入考试。
她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这次也不例外,不过沙府的人,并不在意这个,倒是大肆庆祝沙延耀做到了晋升,从普通的办事员身为组长,不过依然是田处长的副手。
金宝在得知田小姐不愿意回沙府大宅住的时候提出:“既然她不在,那我可以和孩子回去住吧,小孩子天天都挺盼望着和爸爸奶奶,还有姑姑见面的。”
沙延耀说:“要考虑一下。”
然后回去和夫人商量,夫人皱着眉头说:“你那个媳妇你也是知道的,她性格刚烈,要是知道你把金宝母子给弄回来,那还不得闹起来?到时候你怎么跟田处长交代?”
沙延耀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回头给金宝打了一套金首饰,糊弄过去了。
考完试就差不多放假了,桂儿倒是一身轻松,随时都可以启程,但是沙延耀就犯了难,他的儿子肯定是要回去的,但是田小姐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金宝带着小孩子回去。
为此,沙延耀特地带上桂儿去了好几趟田府,也私底下对桂儿说:“到时候去了,你就在你嫂嫂面前多说一下金宝的好话,让她允许金宝带着小孩回去和父亲见面,你是小孩子,就算说错了话,他们也不见得会追究。”
桂儿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什么理由啊?田小姐根本不会管这个,沙延耀分明不过是拉她过来挨骂罢了。
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打打擦边球,跟田小姐说:“嫂嫂,我们学校放假了,家里准备回江城过年了呢,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我叫母亲那边帮你收拾。”
田小姐嫌弃的说:“真是的,每年都要去那么一个乡下地方过年吗?一点都不热闹,地方又小,都没什么地方好玩的,人都没几个,想凑桌麻将都凑不够。”
桂儿只好陪着笑说:“怎么会呢?你之前不是在江城认识了很多太太小姐,她们都盼着你过去跟你聚一聚的。”
田小姐冷笑了一下说道:“桂儿,你是来做说客的吧,想让我允许那个女人带着她儿子去江城见大帅吧,毕竟是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