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 那建奴吓得连连摆手。
“将军明鉴!我们可以只派二十个人带令牌入城,剩下的五百多弟兄都留在这儿,给将军做人质!等盛京城破了,将军再放我们走,这样总信得过了吧?”
郑成功眼神一厉,猛地抬腿将旁边一个试图爬起来的建奴踹倒:
“若是你们一入城就翻脸,在城里设下埋伏坑杀我的将士,这些人质有个屁用!”
那建奴急得声音发颤:
“不会的!绝对不会!
将军您想,我们的亲眷兄弟都在您手上,犯得着拿他们的性命换一时的苟活吗?
再说了,盛京现在哪还有精锐?都是些临时拉来的民壮,连刀都握不稳!将军您的兵马只要能进城,纵使有伏兵,凭着您的骁勇,还怕收拾不了他们?”
这番话像块蜜糖,正戳在郑成功心坎上。
他心头一动,脸上却依旧绷得紧紧的,突然向前一指,刀尖直指人群中的老者:
“把那个老头,给我送过来!”
那建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这…… 这……”
“怎么?不愿意?”
郑成功怒喝一声,马刀 “噌” 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建奴们睁不开眼,
“不同意,那就别废话了,今日在场的,一个也别想活!”
周围的明军骑兵立刻举起刀,杀气腾腾的嘶吼让空气都凝滞了。
那建奴咬了咬牙,知道再犹豫就是死路一条,只好道解释:
““将军息怒!那位是大清……啊不,女真前头领努尔哈赤的亲侄子,爱新觉罗·巩阿岱,是盛京九门提督的拜音图的亲弟弟。
他这次是奉旨出来押运火炮回盛京,若是不带队回去交差,城门口的守军定会起疑……”
郑成功没想到捉了个建奴的皇亲,笑道:
“既然如此,那更不能让他走了。到时候入城时,就说他途中染了急病,在后方养病便是!速把他送过来当人质,少废话!”
那建奴脸都白了,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回人群,对着老者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老者听完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出怒火,抬脚就踹了那建奴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在怒斥他擅作主张。
可周围的建奴们早已吓破了胆,几个胆大的架住老者的胳膊,半劝半推地把他往郑成功面前送。
到了近前,老者甩开架着他的人,梗着脖子冲郑成功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声音又急又响,虽然听不懂内容,却能听出其中的悲愤与不甘。
那懂汉语的建奴连忙在一旁翻译:
“我们主子说,实不相瞒,多尔衮那狗贼两次南下,把大清的家底败了个精光,这仗早就打不下去了!
可大清虽败,当今皇上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没犯过什么错,求将军入城后莫要伤他性命……”
老者喘了口气,又狠狠瞪了郑成功一眼,嘴里继续念叨。
“主子还说,” 建奴翻译的声音越来越低,“为了两黄旗剩下的子民不遭屠戮,他愿意领着将军从内城角门入城,只求将军看在他献城的份上,给女真留点香火,别赶尽杀绝……”
郑成功大怒:“屁的皇帝,一个窃据我大明疆土的贼酋崽子,也配称‘皇上’?!那孩子就是贼酋!”
那建奴吓得一缩脖子,连忙陪笑道:“是是是!将军说得对!就是贼酋!是小的嘴笨说错了!”
郑成功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老者倔强的脸,又看了看远处沈阳的方向,心中那点疑虑早已被即将到手的大功冲得烟消云散。
见这建奴如此恭顺,郑成功心气顺了不少,暗道:
“陛下本就命我活捉虏酋,保那小崽子一命,倒也不算违令。至于其他人…… 哼,斩草须除根,哪能留后患?”
想到这里,他扬声道:“本将军答应你,不杀那个叫福临的贼酋崽子!”
那懂汉语的建奴连忙在一旁翻译,不仅说了黄得功的话,还说了饶恕两黄旗的话。
巩阿岱听了翻译,紧绷的肩膀猛地一松,跪了下去对着郑成功连连叩首,嘴里用满语说了半晌,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那懂汉语的建奴连忙翻译:
“我们主子说,多谢将军开恩!
若是将军能保两黄旗族人不死,尤其是留爱新觉罗一脉香火,他愿效犬马之劳!还有,为表诚意,主子愿意献个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