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医馆刚开门,林薇薇就来了。她穿着昨天那件张大柱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细白的胳膊,走路时衬衫下摆晃来晃去,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早啊,张医生。”她把手里的早餐袋往桌上一放,脸颊有点红,“给你带了豆浆和油条。”
张大柱正在擦桌子,抬头看见她,手顿了一下。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头发上,有几根碎发翘起来,看着软乎乎的。“怎么这么早?”他接过早餐,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剧组今天放半天假,想着来让你再看看腰。”林薇薇往推拿床那边走,边走边脱鞋,“昨天晚上好像又有点酸。”
她趴在床上时,衬衫往上滑了点,露出后腰一小片皮肤,白得晃眼。张大柱拿了艾草精油,倒在手心搓热,轻轻按上去,就听见她“唔”了一声,像小猫似的。
“还是这里疼?”他放轻力道,指尖在她腰侧打圈。
“嗯……也不是疼,就是酸酸的。”林薇薇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的,“昨天晚上……好像着凉了。”
张大柱想起昨晚她没穿外套就跑了,眉头皱了皱:“下次别穿这么少出门,秋天风凉。”
“知道啦,张医生比我妈还啰嗦。”她笑了一声,肩膀抖了抖,“不过……听着挺舒服的。”
他的手继续往上游走,按到她后背时,能感觉到她皮肤下细细的骨头,像怕碰碎似的。林薇薇突然转过头,头发散在脸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手好热啊,比暖水袋还管用。”
张大柱的脸有点发烫,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越急越容易出事,指尖不小心碰到她衬衫领口,带得衣服往下滑了点,露出肩膀上一小片红痕——是昨晚留下的。
他像被针扎了似的缩回手,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林薇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那片红痕,突然笑出声:“看什么呢?害羞啦?”
“没、没有。”张大柱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手,手却在抖。
林薇薇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穿鞋子,光脚走到他面前。她个子比他矮一个头,抬头看他时,得微微踮脚,呼吸正好喷在他下巴上:“张医生,你是不是不敢看我?”
“我是医生,看病人很正常。”他嘴硬,眼睛却瞟向别处。
“那你看我这里。”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早上起来总觉得这里闷闷的,是不是也跟着凉有关?”
他的手像按在团棉花上,软乎乎的,还带着温度。张大柱的心跳瞬间乱了,想抽回手,却被她抓得紧紧的。“别闹。”他的声音有点哑。
“我没闹,是真的不舒服。”林薇薇仰着头,嘴唇离他越来越近,“你给我看看嘛,张医生。”
她的嘴唇软软的,带着点豆浆的甜味。张大柱觉得自己像被勾了魂,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就碰到了那片柔软。
一开始只是轻轻碰了下,像羽毛落在心上。林薇薇嘤咛一声,踮起脚把他抱得更紧,舌头试探着伸进来。他脑子“嗡”的一声,什么规矩什么医生的身份全忘了,只知道抱着她,把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她的手在他后背乱摸,衬衫被扯得歪歪扭扭。他也不客气,伸手搂住她的腰,把人往推拿床那边带。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她压在他身上,头发散下来,挠得他脖子痒痒的。
“张医生,你昨天说不会离开我,是真的吗?”她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声音带着点哭腔。
“真的。”他摸着她的头发,声音软得像水,“不骗你。”
林薇薇笑了,眼睛里却掉出眼泪,滴在他胸口,烫得他心头发紧。她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啃了口,留下个红印子:“那这个是盖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嗯,你的人。”他觉得自己像被灌了蜜,甜得晕乎乎的。
她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手指笨笨的,总也扣不对。张大柱忍不住笑了,抓住她的手自己来。衬衫滑落在地上,露出他结实的肩膀,林薇薇伸手摸了摸,眼睛瞪得圆圆的:“张医生,你看着瘦,没想到这么结实。”
“干农活练的。”他捏了捏她的脸,软乎乎的。
她没说话,只是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过了会儿,突然抬头:“张医生,我们这样算不算耍流氓?”
“算。”他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我只对你耍流氓。”
外面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屋里却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缠在一起。林薇薇的手在他胸口画着圈,像只懒洋洋的猫:“张医生,我不想回剧组了,想在这儿待着。”
“那可不行,你还要拍戏呢。”他刮了下她的鼻子,“等你成了大明星,我还能跟人说,我给大明星看过病。”
“才不要当大明星,”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当你的病人就好,这样就能天天来找你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撒了把金子。推拿床有点硬,硌得骨头疼,可张大柱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过得最舒服的一个上午。
后来林薇薇还是得走,剧组来电话催了。她穿衣服的时候磨磨蹭蹭,扣个扣子要半天,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像只舍不得离开家的小狗。
“晚上我还来。”她走到门口,又跑回来抱了他一下,“给你带好吃的。”
“好,我等你。”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印子,忍不住笑了。
医馆里好像还留着她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把草药的苦味都冲淡了。张大柱拿起抹布接着擦桌子,嘴角却一直翘着,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想,或许当医生不光能治病,还能捡到这么个宝贝,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