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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齐国·桑海城。

小圣贤庄的藏书楼内。

二当家颜路正整理着古老的竹简。

这时,张良步入门槛,神色凝重。

缓缓开口:“赵国已亡,为秦国所灭。”

颜路闻言,虽竭力保持镇定,但眼中仍闪过一丝惊愕:“赵国昔日何等强盛,怎么会?”

张良递上一封飞鸽传书,语气沉重:

“此乃刚收到的消息,我也难以置信。

赵国一旦覆灭,天下诸国。

何人还能阻挡秦军的铁蹄?”

颜路长叹一声,语带无奈:

“师弟,世事无常,此乃天命。

况且韩国虽灭,百姓安然无恙。

长公子对你张家亦多有照拂……”

张良打断道:“吾不愿为秦国效力。

即便长公子昔日有恩于我。

况且,刚接获密报。

昌平君正密谋伏击,流沙与生死门亦参与其中,若其计成,秦军之势或将受阻。”

颜路目光一闪:“你是想扶苏继位?”

张良颔首:“恐怕,天下之人皆有此愿。

秦王政暴虐无道,何人愿拥戴之?”

颜路凝视着手中的竹简,缓缓道:

“掌门师兄有言,让我转告于你。

他不希望你再与墨大夫有所往来。”

张良眉头微皱:“上次之后,我与墨大夫已断绝联系,师兄何以不信我?”

颜路轻声道:“我不甚明了。

只是师兄如此吩咐,让我转达于你,提醒你勿忘昔日大牢之苦楚,上次小圣贤庄一役,众多弟子不幸罹难,而今齐国大权旁落。

后相独揽朝政,与之对抗,无异于与齐王为敌,这实则有违儒家忠君之道。”

张良紧握手中竹简,目光坚定:“然则,若君主昏聩无道,吾等亦要盲目效忠吗?

此等愚忠,又有何益?

对于因我而丧生的弟子,我心怀愧疚。

他日九泉之下,定向他们请罪。”

颜路闻言,连忙劝阻:“在师兄面前。

切勿再提此事,以免惹他不悦。

对了,赵国覆灭之事,你从何处得知?”

张良沉吟片刻,道:“此乃长公子所传。

他还提及家人在咸阳所受礼遇。

令我难以心生恨意。”

颜路微微一笑:“你恨秦王嬴政便可。

长公子扶苏何罪之有?

他身为大秦长公子,对你如此看重,已属难得,况且,他多次上书直谏秦王暴政,若非如此,太子之位早已是囊中之物。”

张良点头:“吾恨的是秦王,非长公子。

对于公子之恩,我定会铭记于心。

日后定当图报。”

两日之后,临淄梧宫之内。

齐王建端坐于王座之上。

手中紧握着秦王嬴政的亲笔信,缓缓言道:

“此乃嬴政致孤之书,言赵国已覆灭矣。”

“啊……”

众臣闻言,皆震惊不已,呆立当场。

墨大夫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这……怎会如此?

赵国屡遭秦军围困于邯郸。

却屡次转危为安,此番……”

宰相后胜闻言,淡淡一笑,反驳道:

“有何不可?

赵国历经多年战乱。

加之近年来赵地地震频发、旱灾连连,粮食皆需依赖我国救济,已是强弩之末。”

墨大夫转身面向齐王建。郑重上奏:

“大王,臣以为我齐国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秦国已灭赵、韩两国,而我们却两次坐视不理。若继续观望,一旦燕、魏再被攻破。

秦国必将矛头指向我国。”

话音未落,后胜便接过话茬,驳斥墨大夫道:“大王,墨大夫实乃杞人忧天,秦之所以灭韩,乃因韩国早已是秦国附属。

却阳奉阴违,表里不一。

将上党之地拱手让于赵国。

引发长平之战,这才招致秦国的记恨。

至于灭赵,更是顺理成章,秦、赵本就积怨已久,争斗近百年,而我齐国与赵国一直交好,秦国岂会轻易向我齐国动手?

此等想法,实属荒谬。”

齐王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微微颔首,沉吟道:“嗯,后胜言之有理。

秦王政在信中对我极尽恭维。

看来并无攻打我国之意。”

墨大夫闻听此言,眉头紧蹙。

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与忧虑:“大王,秦国狼子野心,此乃天下共知之事。

自秦孝公以来,秦国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早已今非昔比,今日灭赵,明日或许便是魏、燕之危,待到其余诸国逐一覆灭,齐国独木难支,又如何能偏安一隅?

臣恳请大王,未雨绸缪,尽早筹谋。

即便我们不与秦国为敌。

也应尽快通知其余诸国,携手结盟,一旦秦国有所动作,便群起而攻之。”

齐王建闻言,面露迟疑,心中虽深知秦国之强大,却仍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期盼秦国能如秦王所言,对剩余国家手下留情。

毕竟,当下的齐国文化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他不愿因一时的决策,而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毁于一旦。

此时,一旁沉默良久的太傅田苫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大王。

墨大夫之言,确有其理。

秦国好战之心,何人不知?

赵国这么强,仍难逃覆灭之厄运,足见秦国之强盛,已非任何一国所能单独抗衡。

所以,臣以为。

坐以待毙,绝非明智之举。

齐国虽不求主动出击,但加强与诸侯之联系,共谋抗秦之策,却是当务之急。”

“太傅所言,诚为至理。”

一位年轻官员附和道,言辞恳切。

“微臣以为,秦国虽强盛一时。

却亦有其软肋可寻。

譬如其国内法度森严,民心难安;

远征他国,后勤补给线绵长,犹如悬丝之箭,易受狙击,倘若我齐国能携手诸侯,凭借地利人和,未必不能与之一较高下。”

后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诸位言之凿凿,却遗忘了最为关键之处——秦国之强大,源于其制度之先进,军队之骁勇。

岂是联盟所能轻易撼动?

且我齐国地处东隅,远离秦土。

本可安享太平,何必自寻烦恼?

大王,微臣以为。

维持现状,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齐王建闻言,沉吟片刻。

只见底下宰相后胜与墨大夫一派,争论不休,各执一词,最终。

他拍案而起,一锤定音:

“孤意已决,再往后观之。

若接着攻燕伐魏,孤再遣兵支援;

若秦国未有进一步动作。

孤绝不与秦为敌。

尔等休要再吵闹不休。”

宰相后胜嘴角上扬,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