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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了,陈志远等人就假装把莫渊用绳子捆起来,然后带着他走回山寨。

一路上,莫渊观察山寨所藏身的深山风水,感觉选址的人有点讲究:“这山的地势不错。四周三面合抱,藏风聚气,上山的人要么走窄路,要么翻断崖,称得上易守难攻了。”

“你、你别说话!”铁柱紧张地小声提醒,“你现在是假装俘虏,要有俘虏的样子!”

“俘虏该是什么样子?”莫渊反问。而铁柱答不上来,结结巴巴:“总、总之不是你这么轻松!”

“就是,”其他少年人也说话,“你看上去这么不像俘虏,万一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

莫渊摇摇头:“能不能让他们相信我是俘虏,不是看我,而是看你们。”

“与其要我表现得紧张一些,不如你们先别那么紧张。”

“你说得轻巧!要是撒谎被发现了,我们大家都死定了!”

其他少年们苦着一张脸,根本克制不住内心的害怕。而且越接近山寨,他们就显得越紧张。

等快到山寨大门处时,陈志远回头跟其他同伴们对口供:“一会山寨里的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们发现他藏了一些值钱的宝贝,因为想要逼他交代,所以才把他抓住带回来审问。”

“知道了。”其他人纷纷点头。

莫渊听陈志远一番吩咐,也觉得这个身为应劫之人的少年,确有几分机敏。可惜没有用在正道,走错了路。

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山寨。

寨子的大门口用粗壮的原木做成厚重的木门挡住入口,每次开启都需要四名膀阔腰圆的大汉齐心合力卷动缰绳才能拉开。

而木门的两旁立着高高的了望楼,有放哨的远远瞧见他们这群队伍,顿时大声吆喝起来:“站住!停下来!为什么你们的队伍里有一个生人?”

陈志远立刻挺起胸膛,对着上方大声喊:“我们抓了个俘虏回来!他是个道士,身上藏着好东西!我们要带去给当家的看一眼。”

“什么俘虏?”

放哨的两个人狐疑地互相看了看。但他们认出了陈志远和其他的半大小子,确实是山寨里面的人。

于是有人从了望楼上面走下来,警惕地观察莫渊的样子,并细致盘问陈志远他们:“这人身上看上去不像有油水的样子,你们在哪抓到他的?”

“在东山。”

“西、西河……”

放哨的目光审视地刺过来,有些少年就心慌了,不少人张嘴结舌地回答对方的问题,结果答复了一些截然不同的地点。

陈志远一听到其他人的回答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两名放哨的男人瞬间产生怀疑:“你们怎么说的地点都不一样,你们该不会是在撒谎吧?”

“敢撒谎骗我们,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其他少年人被吓得魂飞魄散,陈志远急忙挡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辩解:“他们说的都没错!我们就是在东山发现他,然后他一路逃到了西河去!我们可是追了老半天,所以他们才说得不一样!”

“是这样吗?”对方依旧半信半疑,“他看上去可不像跟你们经过搏斗的样子。”

“那是这个道士很狡猾强大。”陈志远说,“他会很多妖法,还会分身术。我们追上去的时候他差点就要从我们中逃脱了,但多亏我聪明,发现了他最大的致命弱点。”

陈志远举起他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里面放着的是一些行走山间用来驱虫的草药粉。

他打开,捏出来一些,洒在莫渊身旁,煞有其事地说:“这个道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草药。所以我把药粉一撒,他才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们还抓不住他嘞。”

莫渊听陈志远一通胡扯,感觉好笑。但为了不拆穿他的谎言,他配合地在两名放哨者的目光投来时,做出一副嫌恶药粉和躲避的模样。

两名放哨者拿不准主意,但他们观察莫渊。感觉他的身形不算健壮,料想他一个人大概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稍稍放下了一些戒心。

“喂,道士,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对莫渊吆喝。

“本名莫渊,道号魔谷。”莫渊回答,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囚徒的自觉。

“魔谷?”两个放哨者对望一眼,“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没什么名气啊。你真的是正经道士?”

“是不是正经道士,不是看名号的名气,而是看本事才对吧?”莫渊挑了挑眉,慢悠悠道。

莫渊这话说得他们心神一动。

这道士被抓了还这么镇定,他们觉得莫渊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真有点本事。

于是他们嘀咕商量一会,最终决定放行。

“哼,管你天王老子,进了我们山寨,你就得老老实实!”

他们一边警告莫渊,一边拉开了沉重的木门。

陈志远和一众少年松口气,急忙推着莫渊走进山寨里面。

莫渊跟着陈志远他们走过用石块和黄土夯实的道路,一路上遇见不少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这支奇特的押解队伍。

这种氛围令陈志远他们更紧张。

“快走,别东张西望了!”

陈志远拉了一下莫渊的衣袖,推着他加快脚步。

最终莫渊被带到一处石砌的屋子面前,看上去是这里的牢房。

“你进里面老实待着,别想着乱跑。”陈志远让莫渊走进去。这里的窗户很小,还装着粗铁栅栏。里面的“家具”也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和盛水的瓦罐。

“等到晚上有机会的时候,我再偷偷来找你。总之,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连累了我们兄弟几个,我跟你没完!”

莫渊收回打量牢房的视线,随意点了点头。

陈志远这才放心下来,出门落了锁,一行人又匆匆离去。

莫渊独自一人在草席上盘膝坐下,露出淡淡的微笑:“关我?”

他闭目凝神,元神立刻从身体内飘出,轻易穿过栅栏和墙壁,向着山寨上空升去。

从高处俯瞰,整座山寨的全貌尽收眼底。

山寨确实不小,依着山势分为三层。最下层靠近寨门的地方,是普通喽啰的住所和一些仓库。中层有练武场、伙食房之类的功能性建筑,而最上层则与整个山寨其他建筑都不同,只有一座独立的大宅,气势恢宏,显然是陈志远口中“当家的”的住所。

莫渊默数了一下神识扫过的人头数,这个山寨大约有三四百人,倒也称得上是一方势力。

不过有不少人看上去面黄肌瘦,并不像精兵,而是类似如陈志远等人一样,受剥削和容纳的战乱贫民。

“接下来,就是找机会,去见见那个‘当家的’。”莫渊心想。

然后他的元神准备回归体内。但就在下落之时,莫渊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有妖气!”他惊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