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可怜兮兮地“汪呜”了一声。
唐云这才伸手捏了捏哈士葵的葵花,她看向乌兰那,“你呢?和那些动物相处得怎么样?”
乌兰那有点尴尬,“我在努力和它们处好关系。”
事实上,那些鸟每天自得其乐,根本不搭理她,那只蛇……蛇冬眠了,而那群猴子,好吃的东西照拿,但话是一句不听的。
只有哈士葵和她关系稍微亲近点,但她怀疑这只鸟只是把她当成固定坐骑。
唐云看着她,“……你的蛊虫没有用吗?”
乌兰那更尴尬了,“没用,这些动物好似和蛊虫天生相克。”
其实乌兰那有操纵普通动物的蛊虫,比如,之前北飞的大雁,但那是有限度的,蛊虫的行动和蛊主的精力是息息相关。
或者用唐云前世的说法,精神力。
分离蛊虫就是在分离蛊主的精神力,分离过多的蛊虫会导致蛊主力竭而亡。
所以,唐云希望乌兰那能掌控那些异能动物,蛊虫独有的精神力交流方式,可以更好地和那些动物们交流。
唐云想了想,“这倒不算是坏消息。”
乌兰那不能用蛊虫驯服那些动物,那其他人大概率也不能。
唐云问,“你用你的蛊王试过吗?”
乌兰那的蛊王吞噬过唐云体内的蛊虫,而那只蛊虫在唐云体内待过许久,有她的气息。
乌兰那一怔,“这倒没有,没人这样使用过蛊王……”
“拿出来试试。”
唐云指了指哈士葵和黑球。
乌兰那迟疑着取出一把箫,放于唇边,吹响。
黑青色的蛊王爬上她的指尖,三对薄翅一振,朝黑球和哈士葵飞去。
慕瑶和乌兰那都直勾勾盯着这一幕,紧接着,她们竟然同时在一只狗和一只鸟的脸上看到了疑惑的表情。
黑球扭头看了看唐云,没有动。
哈士葵动了动翅膀,扭身,用屁股对着蛊王。
乌兰那停下吹奏,“……还是不行。”
见状,唐云起身,瞬息间消失在屋里,只留下一句“再来一次。”
乌兰那再次吹奏。
蛊王在空中盘旋飞舞着。
黑球耳朵竖起,乌亮的眼睛困惑地盯着空中的小虫子,慢慢站起来。
立在它头顶的哈士葵脑袋跟着虫子转,没有动静。
箫声一转。
黑球甩了甩尾巴,抬起一只前爪。
哈士葵头顶的葵花炸起又松下,松下又炸起,反复几次后,还是慢慢抬起一只爪子,只静立一瞬,失了平衡的身体立刻往前一跌。
箫声立马变调。
哈士葵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黑球则暴躁地用爪挠地,它压低身体,喉咙里翻滚出呜呜声。
“可以了。”唐云无声落地。
乌兰那停下吹奏。
“你刚刚下的什么令?”
“站起来,抬爪,呃……飞起来。”
慕瑶“噗嗤”笑出声。
乌兰那擦擦汗,“目前看可行,但还需要多练。”
唐云坐回去,慢慢露出笑容,“这件事急不得,一步步慢慢来。”
她打算组建属于自己的“天煞阁”,目前慕瑶专门负责招揽和培养人才,乌兰那专门管理她之前放任自流的异能动物。
这件事她早有想法。
自她猜到天煞阁中有皇帝安排的人之后,她去索要皇室信息,却遭到拒绝,这更是让她坚定了这一想法。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
她看向两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慕瑶想了想,“有件事有点异常。”
“什么事?”
“从主子交给我这件事后,我就在密切观察县里的流民。有好几次,我刚把人的背景摸清楚,还没采取行动,那人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我怀疑,有其他人也在暗中私募人手。”
慕瑶的表情异常严肃。
唐云知道她的意思,慕瑶的家人被一群私兵所害,她怀疑这是那群私兵背后的人在重新招募私兵。
她沉吟片刻,“你自己注意点,别被发现了,以保全自己为主,另外,乌兰那,你安排几只麻雀去监视马县尉。”
乌兰那不问原因,直接道,“好。”
慕瑶疑惑,“马县尉?”
唐云道,“只是有点怀疑,先观察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事要说?”
两人都摇头。
“接下来,慕瑶,把你手里的人放出去,半年内,我要看到庆阳府内所有的鬼怪传说。”
……
慕瑶和乌兰那走后,唐云在书房看了会谢家藏书后,又跟着练了会字。
期间,每个夫郎都让人送了点心和茶过来,她下午干脆到了后院,陪着夫郎们在一起说说话。
然后,打麻将。
消磨日子的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晚上,唐云信守承诺踏进钟佑的院子。
房门合上,床帘拉上,钟佑抱着唐云滚进床里,直奔主题。
沉沉睡去前,钟佑还在嘀咕,“主君都要进门了,我还没揣上……太不努力了……”
唐云笑了笑,给他盖好被子,这才掀帘熄灯。
……
在家休整了两日,唐云回到清河书院。
久违地踏进致知斋丙班,唐云笑容灿烂,“我回来了。”
班内鸦雀无声。
唐云环视一圈,同窗们都在低头念书,反应颇为冷淡。
奇奇怪怪。
她在自己的案几后坐下,左右看了看,试探着朝苏月和冯静打招呼,“好久不见?”
两人只是点点头,更多的反应没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云佯装拿书,警惕性已经拉满。
她拿出书籍和笔墨纸砚,在案几上摆好。
突然。
“唐魁首!欢迎回来!”
一阵欢呼的声浪袭来。
与此同时,苏月和冯静齐齐扭身扑来,她前后的同窗紧跟着一扑,然后是其他前仆后继的同窗,刹那间,整个班的人都动了起来。
“恭喜恭喜!”
“一路辛苦!”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像叠罗汉一样将唐云所在的地方压住。
“哈哈,唐魁首,你惊不惊喜?”压在最上面的那位同窗大声道。
“同喜同喜,大家都好热情啊。”唐云无声出现在那位同窗身后,她双手背后,微微俯身,眼眸弯弯。
那同窗笑声一顿,扭头看过来,“唐云!?你怎么在这……那底下的是谁?”
歪七扭八的“人山”齐齐看向唐云,又默契看向最底下。
唐云歪头,“喂?底下的吱个声。”
这时,最底下的苏月和冯静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苏月说:“都说了没压住人,快让开!”
冯静说:“苏月,什么东西?咯到我胸口了……都死开!”
“……”
“唉,被躲开了。”
“我就说这招不行。”
“事后诸葛?你方才可没反对?”
“总得试一试嘛。”
“人山”挨个摇头起身,最后,冯静捂着胸口,倒在蒲团上,痛到说不出话。
苏月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挪了挪腰间的钱袋子,这才伸手拉起冯静。
“多谢多谢,谁想出来的欢迎仪式?我可太感谢她了!”唐云环视众人。
苏月不厚道笑起来,“是冯静!”
唐云看着冯静笑,“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的感谢了。”
全班一阵哄笑。
冯静说不出话,她指着唐云,从袖口取出一把折扇,单手打开,上书“才高八斗”四个字。
“都围着干什么?都散开。”
夫子戒尺敲得梆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