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典韦、许褚两人两人得令,根本不在乎江左那几乎吃人的目光,快步离开;对于他们两人而言,陈镇的命令高于一切,即便是陈镇让他们拔刀砍了彼此,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江左和陈平还想在劝,但看陈镇那吃人般的眼神,陈平率先低下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他知晓陈镇的眼神代表什么,继续劝说下去,除了会恶了陈镇,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嘴吧。
江左看着固执的陈镇,在瞅了一眼明哲保身的陈平,那叫个恨铁不成钢;迎着陈镇吃人的目光,一咬牙道:“殿下!天下和大将军孰轻孰重还请殿下三思!”
说到这,江左直接猛地推开身后的轮椅,身形直接跪在地上,猛地一甩,江左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冒,他双腿残废,根本不能控制力道;如今二次伤害,巨大的惯性下,膝盖上传来疼痛剧烈,让江左一阵倒吸冷气,但为了天下,为了陈镇,他必须要这般拼。
这是谋士的气节,也是身为下属身为忠臣该做的。
陈镇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左,原本前进的步伐微微停歇,沉默半晌,看着天空中阴晴不定的天空,半晌像是释怀般说道道:“师父师父!师恩如父!此仇不报!我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安稳;孤这一生谨小慎微,一直都在忍让,一直都在被条条框框的规矩和权衡利弊所束缚,但是这一次孤不想忍了,也忍不下去,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江先生!以及在座的诸位!你们待我如何孤心里清楚!将心比心!若是今日换了是你们!孤这个仇也报定了!”
“殿下!”陈镇话语一落,在座众人皆是面色一变,齐齐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惭愧;毕竟天有不测风云,有此前车之鉴,日后即便他们身死,也是能死的安心,给这样的主子卖命,值得也认了。
“再下李逢春请殿下三思!”陈镇言罢,直线往外走;可大门前却是传来一声清亮之音,只见一身穿白衣头戴白巾的少年走来。
陈镇定睛打量,此人剑眉星目,眼神锐利,身长七尺,虽体格健硕,但面色消瘦,双目赤红,显然是精神过度思虑,可看此人的目光却是坚毅无比;一路走来虽满是书卷气,但却又有武将厚实的脚力,只是一眼,便是察觉此人不同凡响。
“你说何人!若是也要拦我!那就滚出去!”陈镇盯着此人,只觉得此人虽然不凡,但如今陈镇心思一乱,如何能听得其他人的劝告。
江左一看李逢春到来,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说道:“殿下他乃是大将军之孙,荡寇将军之子!李逢春!”
一听到李德明之孙几字,陈镇心中压抑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下来,看着李逢春的目光也是融和了几分,缓和语气说道:“你是老师的孙子!也是李师兄的儿子!怎么你也想劝我吗?”
李逢春看向陈镇,深吸一口气,拱手一揖,努力保持平静说道:“不!我并不是来劝殿下的!我只是希望殿下能够冷静些!仔细分析其中的局势!做出正确的判断!”
“判断!你倒是冷静!死的可是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你倒是比孤还要冷静”陈镇看着平静如水的李逢春,说实话,这小子冷静的可怕;他说话的语调和规矩就让陈镇感觉像是一座山一样,
李逢春像极了书上说的,每逢大事有静气。
“是的!但国事家事天下事!都不能因一家之事而误国误民!”李逢春此刻双目有些赤红,甚至于说话都有些起伏不定,但他还是说出了最为理智的回答。
显然这句话也是他极其违心的话语,但也是最适合眼下时节的路子;不能因私废公。
因为他姓李!李德明的李!李勇的李;他们忠于君,更忠于国。
大乾倾覆危在旦夕,李德明的死给陈镇创造了战机,这是陈镇争霸天下的关键一步,同样的也是李德明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的一步
陈镇稍稍平复心情,看向李逢春道:“好!孤告诉你!这天下我要!丁亥的人头我要!老师我也要!谁都拦不住我!”
“好!”李逢春看着陈镇,沉默半晌说出此句,最终叹息一声,看向东边的方向,喃喃道:“爷爷!父亲!我终归是无法说服自己!让你们失望了!”
原本儒雅的李逢春此刻像是换了个人,眼中的血丝再也遏制不住,猛地解开身上的孝服,随着腰带落下,露出里面的黑色战甲,李逢春随手将身上的孝服扔在地上,随风飘荡的白衣就好似解开洪水猛兽的封印。
李逢春猛地跪在地上,眼神坚毅的看向陈镇道:“既然殿下全都要!我李逢春自当为殿下拿来!李逢春对天发誓!殿下剑锋所指之处!皆为乾土;所阻!所挡者!皆斩皆灭;我李家三十八口全部效忠大乾!效忠殿下!不悔!不怨!请殿下指末将为先锋!李家儿郎!愿为殿下驰骋疆场!”
“李逢春你......”屋内的四人看着李逢春,只觉得这家伙疯了,他可是读书人,却要提刀上战场,从政治上来说,这家伙已经背叛了文官集团,更是有些曲意逢迎的姿态。
“好!”陈镇看向李逢春,,猛地向前抓住李逢春的左手,猛地将其拉起,眼神锐利如刀:“随我走!”
“诺!”李逢春随着陈镇背影离开,只留下屋内的六人无力捶地,江左更是悲痛万分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殿下!错失良机啊!啊啊啊啊啊!!!!”
陈平和贾诩两人更是对视一眼,这一刻两人似乎都明白对方的想法,但都没有率先开口。
东城门外。
六万骑兵如钢铁洪流般集结在一起,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手中的长枪如林立的森林一般。陈镇身骑一匹雄健的战马,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手持一柄巨大的战戟,战戟的刃口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陈镇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缓缓地扫视过每一个士兵的面庞,那严肃的神情仿佛能穿透他们的灵魂。他的声音低沉而肃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孤告诉你们!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敌人,数量是我们的十倍!”
士兵们的呼吸都为之一滞,但仅仅是一瞬间,他们便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不怕!不怕!不怕!”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战场。
陈镇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猛地挥动手中的战戟,戟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劲风。
怒喝道:“丁亥杀我父!此仇不报!天理不容!他既然想要称帝!孤便斩龙!他想要潜蛟化龙!那孤便是屠龙者!”
他的话语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士兵们心中的仇恨和勇气。全军将士齐声高呼:“不破敌军誓不回还!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喊杀声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六万骑兵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驾驭着战马,如疾风般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大地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微微颤抖。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禾望山,那里是敌人的营地,也是他们复仇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