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城城头上,地面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天空中的苍鹰在盘旋,空中满是苍蝇,整座城池都像是死城一般。
李勇胸膛上被插着三四柄长矛,整个人被钉在了柱子上,双目怒瞪着前锋,微风吹拂着他凌乱的头发,似乎在为这位豪杰抚平身上的伤痛。
陆溟看着宝剑走在城墙上,第一眼便是看到城楼上病死的李德明身上,战旗飘荡,半晌看向被士兵围着的李勇尸体,刚走几步便是看到了站在李勇尸体面前的曹无敌。
此刻,这八尺壮汉就站在原地发愣,甚至于连手臂上流淌的鲜血都不曾察觉。
“曹家的小子!怎么了?”陆溟走上前几步,看着发愣的曹无敌,眼神疑惑。
曹无敌看着被钉在柱子上的李勇,回首望了眼陆溟,而后看向城楼上李德明的尸体,半晌道:“李家父子虽固执不化,但不失为英雄忠臣,我曹无敌敬佩这样的的英雄!”
陆溟听得曹无敌之言,在正眼看向李勇的尸体,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沉默或许是他最好的回答,诚如曹无敌所言,陆溟虽然和李德明交过手有过节,但对于这样有气节有手腕的对手,陆溟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李德明呢?在哪里!”
曹无敌和陆溟两人还在沉默之时,只听得一声猖狂的笑声从城楼上传来,两人瞬目眺望。
只见丁亥浑身浴血,整个人疲惫万分的爬上城楼,看着面色灰白的李德明,丁亥不由的哈哈大笑道:“李德明!你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
“咔嚓!”丁亥猛然挥剑砍下李德明的人头,这位名将的头颅直接从城楼上滚了下来,直接滚到陆溟和曹无敌两人的脚边。
此刻丁亥心情大好,眼中满是肆意张狂的笑声。
“丁亥!你疯了!”曹无敌看着疯癫的丁亥,眼中满是怒意;李德明虽然是生死之敌,但人已经死了,何苦再砍他只头颅。
丁亥站在城楼上,鄙夷的看了眼曹无敌,随即语气悠悠道:“我军数十万都折损此人之手!不砍下他的人头如何能平息将士的怨气!况且孤要择日称帝!正需要李德明的人头来铸就孤的丰功伟业!曹家的小子!孤心情大好!今日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曹无敌面色一僵,顿时勃然大怒,一旁的刘邦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哎呀!这城池都打下来了,这是好事啊!咱们不应该庆贺吗!谁还在乎这个啊!是吧!”
曹无敌看向刘邦,在扫了眼疯癫的丁亥,随即一甩衣袖,气呼呼的离开了;陆溟看着地上李德明的人头,愣了一会,随后将其拿起,卷起背后的披风擦拭着李德明头颅上的灰尘和血渍,无奈的叹息道:“老将军!你我虽为敌人!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一路走好!”
曹无敌拂袖离开,后面的曹臻赶忙追上来,看向曹无敌道:“大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李德明都灭了!丁亥也要称帝!关我们屁事!”曹无敌言罢,猛地转头看向城墙上丁亥的旗帜,语气生冷道:“此人品行不端!也毫无仁义!日后即便是得了天下,也是分崩离析的下场!况且北方传来消息!太子已快马加鞭赶来!我们没必要陪丁亥在这里瞎耗!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只需留下一人参与他的大典便可!其他人随我回徐州!”
曹臻先是一愣,在看向肆意大笑的丁亥,心中也暗自思量,今日他倒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传我令!准备登基大典!三日后!孤要在禾望山称帝!”丁亥哈哈大笑,眼中满是笑意。
李德明战死沙场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很快传遍天下,瞬间天下为之震荡,毕竟李德明乃是当世第一名将,竟然死在了丁亥手里,这让许多人都唏嘘不已,英雄死鼠辈,这让许多人都接受不了。
川蜀
刚刚昏迷不醒的陈镇恢复了些许意识,而后猛地起身怒喝道:“老师!老师!”
围在陈镇身侧的文成武将面色一变,显然他们都知道了李德明殉国的消息,但是陈镇这一声呼喊反倒是让众人都有些露怯。
刚刚坐起的陈镇看着周边的环境,瞳孔猛地一缩,环顾四周,所见在屋内,心中顿时一亮,语气急切道:“到哪里了?”
“殿下!”吕范、江左、沐玄策、枣抵四人眼瞅着陈镇醒来,赶忙上前。
陈镇一看熟悉的四人,便是知晓眼下已然到了成都,当即猛地掀开身上的被褥,刚刚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而后锐利的目光盯着四人道:“集结大军!快!”
“殿下!老将军已然殉国!此刻再去甸城已然没有这个必要!眼下还是要鲸吞关中,图谋并州,积蓄实力为主啊!”江左赶忙提醒陈镇,根据天机云锦传来的消息,乾玄宗已经集结大军入驻关中,眼下不趁着这个时间拿下关中,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陈镇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左,眼神冷厉如刀,语气冰冷至极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劝者!斩立决!”
“殿下!丁亥兵马足有五十万,即便是我等集结了全部蜀地兵力,此刻也是在难与他抗衡!眼下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主!此刻还需要避其锋芒啊!”一旁站着的陈平眼瞅着陈镇已经在失控的边缘,赶忙将现实情况说明。
眼下的陈镇手中能够调动的川蜀兵马只有七万,加上陈镇带回来的只有十三万,这如何是丁亥的对手,现在杀过去,无异于是找死啊。
陈镇环顾着在场的众人,猛地起身走出大门,看向几人道:“你们就留在川蜀接应!典韦、许褚!”
“末将在!”两员虎背熊腰的壮汉猛然出列,眼神锐利如刀,此刻陈镇若是下令砍杀几人,两者会毫不犹豫。
“集结本部骑兵!余半个时辰在东城门集合!”陈镇当即下令,正所谓军令如山,军令一出,此事就在难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