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昕好奇地放下手中正剥着的虾,问道:“诗涵,那你怎么没去做程序员呀。
感觉这个专业前景很好呢。”
李诗涵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大学毕业前两年。
确实差一点就去做程序员了。
当时都拿到了几家公司的 offer 。
但后来仔细考虑,觉得程序员的工作可能比较单调。
每天对着代码,长时间沉浸在虚拟的数字世界里。
我性格比较开朗,还是更喜欢现在这种丰富多样、能和人打交道的工作。
像在咱们公司,每天接触不同的人和事,能学到很多新东西,也更有挑战性。”
赵长天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工作不仅要考虑前景和待遇,个人性格和兴趣也很重要。
只有做自己喜欢且适合的工作。
才能全身心投入,做出成绩。”
苏羽昕夹了一筷子炒河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品味之后说道:“这炒河粉味道真不错,诗涵这道菜点得好。
哎,诗涵,工作聊得差不多了。
我好奇问问,你有没有交男朋友呀?”
李诗涵脸上微微一红,轻轻摇了摇头说:“苏总,还没有呢。”
苏羽昕饶有兴趣地追问:“那你理想中的另一半,得是什么样的呀?
快给我们分享分享。”
李诗涵歪着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觉得首先得看着有眼缘吧。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是第一眼看到,心里就会有不一样的触动。
就像是在人群中,他会突然点亮你的视线。
让你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他。
然后呢,他一定要有才华,能在某个领域有出色的表现。
让我打心底里欣赏他。
我希望两个人在一起,是可以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的。
比如他擅长音乐,能用旋律表达内心世界。
而我能从他的音乐中感受到不同的情感。
同时我也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给予他启发。
这样的相处想想就很美好。”
苏羽昕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哎呀,诗涵,你这标准听起来可不低呢。
不过确实,找对象就是得找个能让自己欣赏的。
说起来,我都三十好几了,不也还单着嘛。
我和你想法差不多,一定要有灵魂上的共鸣。
不然日子多无趣。
就像你说的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李诗涵惊讶地看着苏羽昕,说道:“苏总,您这么优秀,怎么会还没遇到合适的人呀?
在我看来,您工作能力强,又有气质,应该很多人追求才对。”
苏羽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能就是缘分还没到吧。
工作一忙起来,社交圈子也有限,遇到合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啊,越长大越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也就更不愿意将就了。
年轻的时候,还会因为一些外在条件,试着去和别人相处。
但相处下来就发现,没有内在的契合,很难长久。
现在就只想等那个真正对的人出现。”
赵长天在一旁笑着插话说:“你们俩啊,就是太追求完美了。
有时候,适当降低点标准,说不定缘分就来了。”
苏羽昕白了赵长天一眼,说道:“赵总,您这话说得可不对。
这可不是降低标准,而是坚守自己的原则。
婚姻可不是小事,一辈子的事,怎能随便将就。”
李诗涵连忙点头表示赞同:“苏总说得太对了。
婚姻应该是两个灵魂的深度交融。
而不是简单的搭伙过日子。
如果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那以后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很容易就散了。”
苏羽昕接着说道:“没错,诗涵。
我觉得婚姻就像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两个人要携手走过各种风景,有阳光明媚,也有风雨交加。
如果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和灵魂共鸣。
在遇到风雨的时候,很可能就各自奔逃了。
而且啊,现在社会对女性的要求越来越高。
既要在职场上独当一面,又要兼顾家庭。
如果婚姻不能给自己带来幸福和支持,那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
李诗涵深有感触地说:“苏总,您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身边就有一些朋友,为了结婚而结婚。
婚后过得并不幸福。
她们在家庭中失去了自我,每天围着老公孩子转。
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理解。
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我希望在恋爱和婚姻中,双方都能保持独立的人格,同时又能相互扶持。”
赵长天听着她们的讨论,不禁感慨道:“你们俩对婚姻的看法还真是深刻。
现在社会变化快,人们对婚姻的观念也在不断改变。
但不管怎么说,幸福的婚姻都是每个人所向往的。”
苏羽昕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其实,对于婚姻中的角色分工。
我也有自己的看法。
传统观念里,好像女人就该主内,男人主外。
但在现代社会,女性同样能在职场上发光发热,实现自己的价值。
所以在婚姻里,不应该有绝对的分工。
而是要根据双方的实际情况和优势来决定。
比如,如果男方更擅长照顾家庭。
那他多承担一些家务和育儿的责任也未尝不可。
反之,如果女方事业发展得更好,男方也应该全力支持。”
李诗涵频频点头,“苏总,您说得太对了。
我也觉得不能被传统观念束缚。
就像我父母那一代,我妈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的工作。
全心全意照顾我和我爸。
虽然表面上看家庭很和谐,但我能感觉到妈妈有时候还是会有些遗憾。
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展开。
所以我希望未来我的婚姻,是能让双方都能充分发展自我的。”
赵长天微笑着说:“你们两位对婚姻的见解很独到啊。
看来未来的另一半要是能得到你们的青睐。
那可得具备不少优点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婚姻中除了灵魂契合、相互支持。
还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吧。
毕竟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
没有经济做支撑,很多美好的憧憬可能都会被现实打败。”
苏羽昕思考片刻后说:“赵总,您说得有道理。
经济基础确实很重要。
但我觉得这并不是衡量婚姻幸福与否的唯一标准。
有经济基础能让生活更舒适。
但如果两个人之间只有金钱关系,没有感情,那这样的婚姻也如同空中楼阁。
我认为双方在经济上应该共同努力,而不是一方完全依赖另一方。
这样在面对生活的各种挑战时,才会更有底气。”
李诗涵附和道:“对呀,就像现在很多年轻人。
为了买房子背上沉重的房贷,生活质量反而下降了。
夫妻之间也因为经济压力产生各种矛盾。
其实房子车子这些物质的东西,有当然好。
但不能为了它们牺牲太多生活的乐趣和彼此之间的感情。”
苏羽昕接着说:“而且在婚姻中,沟通也至关重要。
很多夫妻矛盾的产生,就是因为缺乏有效的沟通。
有时候,双方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
又不愿意坦诚地交流,结果误会越来越深,最后导致感情破裂。
所以我觉得未来在婚姻里,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要及时沟通。
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说出来,互相理解。”
李诗涵深表赞同:“没错没错,沟通真的太重要了。
我有个朋友,和她老公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双方都憋着不说。
最后小事变成大事,差点闹到离婚的地步。
后来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谈了一次,才发现都是误会。
所以啊,在婚姻里不能太要面子。
该低头就低头,该道歉就道歉。”
赵长天笑着打趣道:“听你们俩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你们不是没结婚,而是婚姻专家了。
不过你们说的这些,确实都是婚姻中很关键的点。”
三人边吃边聊,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 11 点多。
桌上的饭菜已被吃得差不多。
赵长天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见。”
苏羽昕和李诗涵纷纷点头。
三人起身结账,走出了大排档。
夜晚的街道上,微风轻轻拂过,吹散了些许暑气。
他们互相道别,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翌日,上午九点,赵长天在苏羽昕、王强等人的陪同下——
前往黎光物业工程处仓库。
仓库的铁皮门被推开时。
铰链因生锈发出“吱呀——咔嗒”的断裂声,惊飞了窗台上三只灰雀。
赵长天的皮鞋踩过地面散落的水泥碎块。
鞋尖踢到半片生锈的电梯导轨,发出“当啷”轻响。
他的手电筒光束刺破昏暗,光柱里漂浮的灰尘如金粉般旋转。
落在2012年电梯维修项目的档案盒上——
盒盖边缘贴着的封条已泛黄,“陈宇泽审批”的签名被红笔圈了又圈。
最后一笔的挑钩像把微型匕首。
“赵总,陈宇泽的审批档案都在这里了。”
苏雨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的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浆洗笔挺的白衬衫。
她放下纸箱时,金属搭扣与货架碰撞,发出清越的“叮”声。
纸箱侧面的标签被蹭破一角,露出底下的编号“2012-电梯-007”。
赵长天戴上白手套,指尖触到档案封面时——
闻到一股混合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
第一页《资金申请单》的“申请理由”栏写着“电梯紧急维修”。
金额“800,000元”被红笔重重圈住。
陈宇泽的签名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的墨痕足有两厘米长。
“羽昕。”
他抽出夹在文件中的《施工方联络函》,“明远建设根本没收到这笔钱,函件里写着‘贵司指定由顺达建材代收款项’——”
他的手指划过“陈宇泽同意”的批示,“这是典型的‘影子供应商’操作。”
苏雨昕俯身查看,一缕发丝垂落额前。
发梢扫过“顺达建材”的红章。
“林雅副部长今早发来的《关联人员图谱》显示。
运营管理处副处长张立是陈宇泽的姑表亲——”
她用修得整齐的指甲敲了敲文件末尾的“张立 复核”签名。
“每笔资金流转,他的签名都像影子一样跟着。”
就在这时,刘宏大步走了进来。
“赵总!苏总!”
他举起手中的保险柜锁芯。
金属表面的撬痕还带着新鲜的金属光泽,“昨晚10点37分,我在监控里看到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撬锁!”
赵长天接过锁芯,用手电筒侧光照射撬痕:“十字形工具,施力点集中在右上角。
和陈辉办公室抽屉的撬痕角度一致。”
他转身看向刘宏,注意到对方工装裤膝盖处的泥渍:“你昨晚去了绿化区?”
刘宏抹了把额头的汗,从裤兜掏出
一个U盘。
外壳上的便签因汗水洇湿变皱:“上周四我就备份了原始记录。
上传到集团邮箱时特意选了‘军事级加密’——”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那王八蛋撬了半小时。
最后只拿走个装旧图纸的空文件夹......”
苏雨昕忽然插话,声音里带着冷硬:“刘处长,绿化区铁皮箱的钥匙检测结果出来了。”
她点开手机里的pdF报告,左右滑动展示比对图,“锁孔内的dNA属于陈辉。
但钥匙插拔痕迹与你办公室抽屉锁的匹配率为98.7%——”
“那把钥匙是陈宇泽曾经亲手给我的!”
刘宏急得跺脚,钥匙串在掌心撞出脆响,“去年年9月17日,他在地下车库把钥匙塞给我。
说‘这是3号楼绿化区的备用钥匙。
箱子里是废旧图纸,你替我保管’!
我发誓没开过一次......”
赵长天伸手按住刘宏的肩膀,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我相信你。
但需要你配合林雅副部长,整理出陈宇泽指定供应商的详细清单。
尤其是高海文老家桐城的企业。”
“明白!”
刘宏翻开随身携带的工作手册。
“陈宇泽常说‘高总推荐的供应商信得过’。
2012年电梯项目的钢材供应商‘宏远建材’,法人叫高海涛。
身份证号......”
忽然,仓库左侧的货架突然发出“哗啦”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工程处二科科长李亮像只受惊的老鼠,踮着脚往通风口挪动。
与此同时,他把手中的一个优盘快速塞进裤兜里。
李亮是仓库的负责人。
有时会在仓库办公。
仓库内也有他的办公桌。
他出现在仓库,原本很正常。
但此刻他的表现,明显是心里有鬼。
事实上,李亮也的确有问题,已经上了内部反腐的黑名单。
王强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的脸按在锈迹斑斑的货架上。
“李亮,跑什么?”赵长天走到近前。
李亮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赵......赵总,我、我肚子疼,想去厕所......”
“厕所?”
苏雨昕冷笑一声,从他裤兜抽出U盘。
接口处还带着体温。
“你办公室的电脑主机正在运行‘快速格式化’程序。
而这个U盘里装的是‘2012年绿化项目验收单汇总表.xls’——”
她晃了晃U盘,“需要我用数据恢复软件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赵长天拉开李亮办公桌的抽屉。
底层的红色绒布盒自动弹开,露出一块浪琴名匠系列手表。
表背刻着“顺达建材 赠 2012.05”。
再往下翻,十二张顺达建材VIp卡整齐排列。
每张卡背面用2b铅笔标注着编号:001-012,对应着2012年1月至12月的假验收单。
“2012年3月15日,你签收了编号001的假验收单。
顺达会计往你老婆的农行卡转了2000元。
同年4月20日,编号002......”
赵长天一张张翻看卡片,声音越来越冷,“到2013年5月,累计24次受贿。
合计48,000元——对吧?”
李明“扑通”跪下,膝盖磕在碎砖块上:“赵总!我是被逼的!
陈总说如果不配合,就把我用公款嫖娼的事告诉纪委......”
“公款嫖娼?”
苏雨昕挑眉,从文件夹抽出一份《差旅费报销单》,“2012年11月12日。
你申报‘沪市建材市场调研’差旅费3,800元。
但监控显示你在广市顺达商务会所待了三天——
消费记录都在会所的poS机里。”
赵长天看向仓库角落的监控摄像头。
红色指示灯规律闪烁:“李亮,你刚才试图销毁电子证据的行为。
根据《国有企业工作人员处分条例》第三十九条,可从重处罚。”
他转向王强,“带他去问询室,全程录像,不得中断。”
“是!赵总!”
王强干脆的回应道。
这时,林雅琴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信封盖着省国资委的火漆印。
“赵总,苏总。”
她走进仓库,皮鞋尖踢开一块碎玻璃,“高海文落马后,国资委启动‘雷霆清障’专项行动。
要求今早十点前报送陈宇泽余党线索——
这是《重点监控人员名单》。”
赵长天接过名单,扫到“张立”“沈逸飞”“王猛”等名字时。
指尖在“张立”一栏停留:“陈辉的司机王猛昨晚在顺达仓库搬运的三个纸箱。
我们截获了——
里面是2012年绿化项目的假发票。
编号段与李亮的VIp卡完全对应。”
“我让技术组恢复了陈辉办公室的碎纸机硬盘。”
林雅琴打开Surface pro,展示数据恢复结果,“虽然90%的文件被物理粉碎。
但通过磁道分析,发现了‘顺达-陈宇泽-2012-007’的关键词组合——
这可能是他们资金链的密钥。”
苏雨昕忽然指着货架顶部:“赵总,那叠文件的编号规律和李亮的VIp卡一致。”
众人抬头,只见六捆文件用尼龙绳捆扎。
编号从“2012-电梯-001”到“2012-电梯-010”。
赵长天踩着锈迹斑斑的梯子爬上货架,抽出编号007的文件。
封面“竣工验收报告”被黑色马克笔划掉。
手写“市场拓展记录”覆盖其上——
笔迹经简单比对,与陈辉的笔迹相似。
“假验收单!”
林雅凑近查看,文件内页夹着张便签,“陈处指示:虚增部分按三七分——李亮”。
落款日期是2012年8月15日,正是电梯项目“验收”次日。
与李亮银行卡的首笔受贿记录时间吻合。
仓库外突然传来推搡声。
运营管理处副处长张立被两名安管员架着走进来。
他的浅蓝色衬衫湿透,腋下晕开深色汗渍。
“赵......赵总。”
他吞咽着口水,喉结像卡了枚鸡蛋,“我就是来仓库找份旧合同......”
“找合同?”
赵长天指着他胸前的工牌,电子屏显示“你今天早晨进入仓库
在工程处电脑前操作了15分钟。
期间试图删除‘2012年设备采购合同’文件夹。
里面有17份与顺达建材的阴阳合同。”
林雅琴轻点平板电脑,操作日志以红色高亮显示:“用户张立,删除文件17个。
总大小476mb。”
赵长天走到张立面前,:“你是陈宇泽的表弟。
2012年电梯项目,你负责复核资金申请。
每次收取顺达1%的‘复核费’——
80万的项目,你拿了8000块,对吧?”
张立的膝盖颤抖,险些跪在碎玻璃上:“那是我哥让我做的!
他说这是行业潜规则......”
“潜规则?”
苏雨昕上前半步,高跟鞋尖几乎碰到张立的脚尖,“顺达供应的钢材每吨虚高17%。
你每次都‘复核通过’。
导致黎光多支出300万——
这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赵长天转身看向刘宏。
后者正攥着钢笔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刘处长,从今天起——
工程线所有验收单必须由你和李诗涵双人签署——
林处长,麻烦在内网发布《双签制度暂行办法》。”
“即刻生效。”
林雅琴手指在屏幕上飞舞,通知标题自动生成:《关于实行工程验收双人签署责任制的紧急通知》。
附件包括赵长天的电子签名与刘宏的手写承诺书。
刘宏挺直脊背:“赵总放心!我下午就把陈宇泽批过的23个项目全列出来。
重点核查高海文老家企业的关联交易!”
赵长天点头,目光扫过仓库内狼藉的文件与颤抖的嫌疑人:“陈宇泽虽然死了。
但他的余党还在试图捂盖子——
不过现在,每一笔赃款、每一份假文件——
都会成为钉死他们的棺材钉。”
随着时间流逝——
仓库外的员工越聚越多,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进来。
赵长天摘下白手套,塞进裤兜。
指尖残留的档案霉味混合着铁锈味。
他掏出对讲机,频道里传来王强的沙沙声:“赵总!安管处二科科长王虎的衣柜里搜出两条硬中华。
烟盒上印着‘顺达建材十周年庆’——
还有张纸条,写着‘陈处交代:审计组动向及时汇报’。”
“带他去问询室。”
赵长天的声音冷如刀锋,“通知李诗涵,调取王虎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重点标注与‘陈辉’‘顺达会计’的联络时段——
我要知道他卖了多少次消息。”
苏雨昕走到他身边,递来一瓶矿泉水。
瓶盖已经拧开:“赵总,林雅琴刚才说,‘黎光清风’平台新增21条线索,其中5条指向财务处......”
“慢慢来。”
赵长天仰头喝水,喉结滚动,“贪腐就像白蚁窝。
看起来只有几个洞口,底下早就是千疮百孔。
我们要做的,就是一块砖一块砖地拆。
直到阳光照进每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