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牢笼显现。
锦辰站在塞缪尔身后,将手伸进外袍里,环住塞缪尔的腰身,占有欲十足地摩挲着,下巴抵在他头顶,声音低沉。
“看,你要看的。”
牢笼内,泽菲罗斯挣扎着坐起。
他金色的华袍破损不堪,脸上带着淤青和血污,头发凌乱,早已不复光明神的威严,只有狼狈和强撑的倔强。
他看到被锦辰裹在黑袍里的塞缪尔,瞬间有了光彩。
就要成功了!
锦辰抬手,无形的力量瞬间隔绝了牢笼内外的声音。
泽菲罗斯的嘴唇开合,却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塞缪尔惊讶地看着牢笼里的泽菲罗斯。
他微微偏头,仰起脸看向身后的锦辰,“真的是双生吗?”
“不是。” 锦辰斩钉截铁,很嫌弃,“他不配。”
泽菲罗斯在里面似乎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双手拍打着无形的屏障,面目狰狞。
塞缪尔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无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锦辰瞳孔微缩。
他想起泽菲罗斯那句“只要我还有这颗心脏”,醋意又翻涌。
他低头,惩罚性地咬上塞缪尔敏感的耳垂,声音带着危险的压迫感,“感受到什么?”
塞缪尔身体一颤,从恍惚中惊醒。
他又看了泽菲罗斯好一会,摇摇头,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将自己埋进锦辰的怀抱里,脸颊眷恋地蹭着他温热的颈侧。
“没有,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信仰错。”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望着锦辰血色的瞳孔。
“父神,我不信仰他。”
“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那么乖顺的模样,像最温顺的猫儿在向主人表忠心。
牢笼内的泽菲罗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疯狂地拍打着屏障,无声地嘶吼着。
可塞缪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
锦辰深深注视着塞缪尔,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看清他话语里的每一个字,是否发自肺腑。
他不再停留,抱着塞缪尔离开,只留下泽菲罗斯在绝望的牢笼里无声咆哮。
回到温暖的卧室,锦辰将塞缪尔放在床边。
他依旧不太确定,血色的眼眸紧锁着塞缪尔,“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塞缪尔用力点头。
他轻轻褪下了身上那件宽大的墨色外袍。
莹白如玉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锦辰面前,他赤着脚,主动钻进锦辰带着寒气的怀抱里。
塞缪尔拉起锦辰的手,引导着抚上那些清晰的印记,眼眸里漾起水光,声音又软又委屈。
“父神,您看……我好疼……”
——
月幕低垂,清冷的银辉透过窗棂。
锦辰重重跌落在柔软的被子里,呼吸沉缓。
塞缪尔坐在床沿,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锦辰沉睡的侧脸上。
许久,他才无声地起身。
指尖掠过丝滑的衣料,他一件件穿回自己的长袍。
最后,他拿起枕边那枚记录着一切的水晶球,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
另一只手提起桌角的提灯,门轴转动,又在他身后合拢。
走廊幽深。
塞缪尔步履无声,提灯的光晕驱散前方一小片黑暗,安静地走向神殿深处。
巨大的牢笼在暗影中显现轮廓。
泽菲罗斯倚靠在冰冷的栅栏边,当提灯的光芒终于映亮来者的面容时,震惊站了起来。
塞缪尔停在那层隔绝内外的能量屏障前,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轻轻触上屏障表面,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随后,他拿出属于锦辰的戒指,戒指贴向屏障,坚固的能量瞬间消退。
他走了进去,提灯的光照亮了泽菲罗斯脸上残留的震惊。
“光明神。”
塞缪尔的声音很轻,只是将手中的水晶球向前递了递。
水晶球内记录着锦辰毫无防备地饮下那杯酒,然后颓然倒下的过程。
泽菲罗斯的目光死死锁在水晶球上,混杂着得意与轻蔑的神色出现。
果然……他就知道。
当这个虔诚的信徒得知自己信仰的竟是虚假。
当他知道锦辰并非光明神,那份狂热的信仰怎么可能不崩塌。
“您想让我做什么?”塞缪尔问。
泽菲罗斯没有丝毫犹豫,“杀死锦辰那个伪神!”
“用你的手,彻底终结他。”
塞缪尔微微蹙起眉头,很困扰,“可我杀不了他。他……似乎也杀不了您,对吗?”
他的目光扫过泽菲罗斯身上那些锁链。
“不错。”泽菲罗斯承认,“我们之间被旧日的法则束缚,无法互相屠戮。但你可以!你不同,只要你解开这些该死的锁链!”
他急切地向前倾身,锁链哗啦作响,“解开它,我残余的力量足以压制他的黑暗本源,那时,就是你动手的时机!”
“我的信徒塞缪尔,和我联手,你不高兴吗?”泽菲罗斯很激动。
塞缪尔安静地听着,极其轻微地勾了勾唇角。
“原来是这样。”
塞缪尔了然点头,走向泽菲罗斯,要去解开那些沉重的锁链。
泽菲罗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眼中有着近乎癫狂的期待。
他等待着束缚解除,力量回归的瞬间。
下一瞬,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