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缠紧她的腿,瞬间她就崩溃了。
危险的瞬间,不知道为何,想起了段泽。
明明段泽比蛇都要毒,为什么需要救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想起他。
“别怕——”
熟悉的声音响起,嘶哑的跟个破锣似的。
人?段泽?
她弯下腰,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出,是个人。
“段泽?”
她咬牙切齿,正要找罪魁祸首找不到,他倒好,送上门来了。
“怎么,逃不出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段泽撑住地面,如同一只起身的雄狮,肌肉紧实,动作优雅。
他站起来,把手上的猎物一扔。
要不是这些东西太难打,他也不至于累的晕倒。
刚才江俞夏一脚踩他手上,生生把他给疼醒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难道是…”
江俞夏冷哼一声,装什么糊涂,你那个煞笔侄子来了,你能不知道?
段泽轻笑一声,“是不是,卫生巾湿了?没关系,回去再给你做一个。”
什么!
江俞夏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恨不得原地爆炸。
那团柔软的,竟然是段泽…
他轻咳一声,“感觉怎么样,第一次做那东西,没经验,这次肯定让你更舒服…”
神他妈的更舒服。
“不过,那是我带来,最柔软的一个衬衫,应该还不错。”
自卖自夸后,他发现江俞夏的表情明显不对。
“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野生的棉絮,可以够你用很久…”
可以用很久,而不是,带你离开这种野人的生活。
她咬牙笑道,“段总,连这个都给我准备好了,还给我准备什么?”
段泽皱眉,他听不懂什么意思。
身为她男人,给她全面准备,是他该做的啊。
“你想要什么?”
江俞夏道,“刀,一把能杀死人的刀。”
段泽心里千疮百孔,看吧,不管他怎么努力。
江俞夏唯一没变的,就是杀死他的决心!
“先回去,回去再说。”
段泽一手拎着很多猎物,另一手,攥住她胳膊。
江俞夏甩开胳膊,认真道,“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果,你不肯的话,那我就死在这儿!”
段泽苦笑一声,“江俞夏,你根本不知道,我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江俞夏恶心的要死,拄着拐子,扔掉水桶。
坚定的,一步步往前走。
走的急了,疼得闷哼一声,然后继续走。
倔,倔强的让人头疼!
段泽咬牙,扔下手里的猎物。
他就不信了,无所谓不能的他,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
江俞夏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吱哇乱叫,“放开我,放开我!”
段泽撒手,任凭她自由落体。
马上要摔下来,迅速再抱住。
江俞夏吓得都失声了,接近两米的地方腾空,谁不害怕?
迷迷糊糊中,被段泽给扛回去。
到了家门口,他看着狼藉的火堆,到处扔的锅碗瓢盆儿。
算了,自己的女人,怎么发脾气都得哄着。
突然,一阵响亮的鼾声,从破烂窗户里传出来。
男人,哪儿来的男人?
段泽眯起眼睛,看向江俞夏。
莫不是,沈非流来救她了?
江俞夏趁他愣神儿功夫,从他肩膀上出溜下来。
猝不及防。
手里的砍柴刀被江俞夏给夺去,她一瘸一拐。
拼命的往房间里冲。
段泽连忙跟上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柴刀砍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床上躺的是谁,段泽本能的抓住江俞夏的手。
“别冲动!”
他可以声名狼藉,可以脏了手。
但他的女人,必须是干干净净,手上不沾血的。
江俞夏挣扎不开,柴刀被夺走 。
她恨得直咬牙,瞪着段泽。
自嘲一笑,也是,她算什么,人家才是亲叔侄。
要砍,也是人家砍死她这个外人。
江俞夏扭身就走,段泽这才看出来,床上躺的是段炙凛。
想到,这张床是江俞夏躺过的。
而且,段炙凛曾经跟江俞夏谈了五六年。
他瞬间怒火喷涌,一脚踹上木板床。
段炙凛吓得一个激灵,来回扫视,“地,地震了?”
看到段泽那双犀利的眼神,瞬间老实。
端坐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
“小叔!”
啪——
“小叔你打我干嘛?”
啪——
“小叔,别打我,我身体虚。”
啪——
段炙凛哭了,捂着肿起来的脸,那叫一个委屈。
“我好不容易跑来投奔你,小叔你不能这么对我!”
段泽活动活动手腕儿,冷笑道,“还知道我是你小叔?”
“那当然,我没有爸爸了,你就跟我爸爸一样!”
段泽嫌恶瞥他一眼,“既然这样,谁允许你欺负你妈的!”
段炙凛愣住,“我妈,没有啊,我妈在女子监狱,我根本没见过她,更别提欺负了!”
段泽扬起手,又是一巴掌准备落下。
段炙凛迅速反应过来,“哦哦,你说江俞夏啊,你们,你们不早就没关系了吗?”
虽然还叫江俞夏,但她改了身份,在法律上。
她是个全新的人,根本不是以前的江俞夏。
这个段泽难道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谁让你越狱的?”
段炙凛苦笑,“小叔,里面的生活太苦了,他们,他们总是打我。”
说着,开始抽泣。
段泽更加嫌恶,一个大男人,从小到大,除了哭,狗屁不是。
就这种怂蛋,江俞夏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啧啧,他女人的眼光,真差!
“滚回去自首,还是让我亲自把你送进去?”
段炙凛咬牙,神情变得阴郁,“小叔,我死都不回去。”
段泽懒得跟他墨迹,女人还饿着,他得去做饭。
“那你,就去死吧,最好死远点儿,别碍了我的眼。”
段炙凛跺脚,捶床,“小叔!你真不管我死活了!”
“当初你把我送监狱里,我还没生你气,现在你又这么对我!”
段泽手搭在门把手上,声音冷的吓人。
“当初,差点儿侮辱了江俞夏。”
“又诬陷她进监狱,让她流产大出血。”
“在她垂死挣扎的时候,偷溜进重症监护室,砸断她的腿。”
段泽扭头,笑容可怕。
“你说,你哪点值得我原谅?”
“段炙凛,你给我听好了,当初把你送进监狱,而不是直接杀了你。”
“算是我为江俞夏和死去的孩子积德了,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不客气!”
段炙凛傻眼儿了,他知道段泽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可没想到,当真要弄死他。
瞬间吓尿了,哭嚎道,“小叔,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我当你儿子还不行吗,你要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