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再掏出了一小瓶酒。
他把瓶口上塞进一块小小的三角巾,布料被浸湿后飞快抛出。
燃烧瓶落地时,酒液洒出,落在地面上立即燃了起来。
这些植物怕火,燃烧瓶等于是点燃了它们的后背。此时它们的枝干就忍不住弯曲起来,这个动作就好像是人在身体被烧灼时会做出的。
它们迅速下撤。
但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久留了,这些会动的藤蔓随时随地都可能卷土重来。
在流星的视野里,他只能看到有红色光芒从一角爆破再席卷一切,但却描绘不出细致的形状。
他淡然地收回自己没有聚焦的目光,听着他们几个陌生人接下来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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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梨失踪的这条新闻已经在热搜榜上挂了好几天了,她的粉丝甚至都自发组织起来帮她祈福,自然,在学校里的楚栖行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就比如现在——
楚栖行刚踏进教室后门,所有人便突然噤声。
并且都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定定地看向他。
在往常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可是绝对不敢跟楚栖行对视的,就是挨他近一点都使劲摇头。
而现在,那些目光全部不加掩饰地投射到他身上。
畏惧夹杂着厌恶。
楚栖行不置可否,甚至没有回瞪,只是神色冷漠地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最近关山被勒令去参加一个竞赛,好几天没来学校了。还算得上认识的谢知霏和红发小魔头季惟野也跟他不在一个班,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那个墨采菱,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的湖边踱步时失足掉进了水里,发高烧回家了。
可真是“孤立无援”呢。
虽然总是觉得那个突然出现的墨采菱有些烦人,但没有了这只喋喋不休的复读机,着实也有些无聊了。
楚栖行的目光放在了布满丑陋涂鸦的桌子上。
啧,真是幼稚。
他十分不以为意地打开抽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书本中掉落了出来。
拿起那张照片时,他的瞳孔一缩。
随即一脚把这张布满涂鸦的桌子踹翻。
为什么非要无止境地对他进行挑衅?
这是楚棠梨的照片。
而上面,居然被用红笔写着各种侮辱性词汇。
令人不堪入耳。
是最恶毒的诅咒。
他拿着这张照片,面无表情地质问:“是谁弄的。”
没有人回答他。
楚栖行扯出了一个冰冷如撒旦的淡笑。他的容貌一直是最极致的,宛若造物主的恩赐般完美无瑕,此刻饶是再讨厌楚栖行,教室里的这些人也难免看呆了。
同时却激起了他们更浓厚的畏惧之心。
对待美色,无人免俗。
然而下一秒他所说的话是——
“如果没有人回答我,那就用你们的血洗干净我的课桌,怎么样?”
令人胆寒。
少年变声期有些喑哑的声线此刻撩拨着他们的耳膜,说出的话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人感到轻松。
他们的视线都移到了那被画满低劣涂鸦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