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佣兵团来到南方后一些列的战斗却是不符合这个抗日的方略,反而有被大势裹挟着被动应对的局面。
而妙花作为佣兵团的创始人之一,自然看出了这其中的风险。
对于这场中日战争的胜负,妙花他们在周文的影响下,对于华夏取得最后的胜利是有信心的。
但再有信心,也不能战争还没打上一年就把自己的部队给拼光了,这可就不是什么持久战了,纯粹是无脑之举。
特别是佣兵团这种耗时数年,耗费了书生无数心力和金钱才打造出来的一等一强军,都还没杀多少鬼子就拼没了,那就不是可惜的问题,而是一种地地道道的浪费。
周文想了想,就说道:“师兄,其实我很理解兄弟们的想法和不解,但有些东西我真的没法解释。就好像是我说在梦中出现了南京被日军攻陷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这种事,你会相信吗?”
却不知妙花马上回答道:“我相信。”
看着一脸愕然的周文,妙花心里就是一乐:“小样的,你师兄我可是信佛的,早就认定了你是佛主选中的气运之子。没有佛主的护佑,你小子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创立出这么大的一方基业。
“也不看看你就跟个神棍一样,每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都一猜一个准,就连中日全面战争的时间都被你料中。这些难道是你一个小年轻能够自己判断出来的?”
而周文的这番解释,妙花立刻就真的信了。
佛主托梦这种事情,在周文身上发生了可不止一次了。别的不说,就是佣兵团成立之初,周文带领兄弟们救了校长这件事,说是周文自己判断的或是碰巧的,都太牵强,只有佛主托梦这一个解释才说得通。
所以他问道:“你梦到有多少人被鬼子屠杀?”
周文轻叹了一口气道:“三十万。男的杀死,女的奸杀,上到80岁老妪,下到8岁孩童都没放过。俘虏的国军将士全部拉到江边用机枪射杀,十几公里的江水都被染红。”
哪怕妙花认为只是一个梦境中发生的事,也被这个数字和和周文描述的场景吓了一跳。
他叹了口气道:“从鬼子在无锡的屠杀照片就可以看出,这些畜生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然后他突然恍然道:“难怪你说服军委会在南京城跟鬼子决一死战,你这是要逼着南京的老百姓提前撤离啊!难怪你在支援上元门的时候,向顾长官提出要将剩下的几万百姓也迅速撤离南京。”
周文很欣慰妙花
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心想这也只能跟你这个信佛的人解释一番,对蒙雨庭他们可不能这么说,不然怕是真的就变成神棍了。
妙花仿佛看出了周文的为难,就笑着说道:“其实雨庭他们对你都很信赖,不解释也不至于影响大伙的军心,到时候我再帮你解释几句就过去了。只是咱们在南方可不能呆长了。”
“虽说比喻成寄人篱下有些夸大,但在南方无论是运输物质还是调动部队,咱们都得看别人脸色,像是无根之萍,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周文说道:“之前不是已经跟大伙儿交过底了吗?这次南京战役过后,咱们就回山西去,全部都去。”
妙花则是忧虑道:“你说是这样说,但就怕到时候形势又逼着你不得不留下来,那就有些不好脱身了。特别是那个校长,我看他巴不得你就永远留在南边战场,永远当他的救火队员。”
周文听了妙花的话,心里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恐怕到时候还要想些办法才行。
两人正聊着,就见张晓平突然推开舱门走了进来。
“师兄,浦口来电,鬼子连夜对13师的外围阵地发起进攻了。”
……
国崎登只一个非常自傲的人,从他消瘦面孔上那紧闭着的双唇,还有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很严酷的人。
对手下严酷,对与敌人当然就更加严酷。
在他这种具有传统武士道思想的日军军官看来,作为军人就应该像一个武士一样战斗到最后一息,而不应该有懦弱和退缩的表现,更不应该举起双手投降。
所以他自带领部队踏上华夏大地以来,基本不留任何俘虏。因为他认为投降的军人已经玷污了军人的名誉,不应该受到任何尊重。
不论是在北方还是南方的战斗,他麾下的第九旅团对待俘虏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拿来作为士兵锻炼胆量和积累杀戮经验的工具。
参与侵略华夏大半年的时间内,已经有数以千计的北方和南方的国军俘虏,成了日军第九旅团刺刀和枪口下的亡魂。
他们将俘虏捆绑在木桩上,让士兵运用标准的刺杀动作进行杀戮训练,而且还故意不堵上俘虏的嘴,要通过俘虏紧张和痛苦的哀嚎来锻炼士兵的胆量。
还有就是将俘虏困在木桩背后,只露出一个头颅,让士兵站在100米外练习枪法。
对待俘虏是这样,那么对待平民就更加残酷了。
国崎登的第九旅团本来就
是日军中的王牌部队,部队中老兵居多,烧杀抢掠,强奸妇女,都是惯犯了。
而国崎登则认为这些行为是排解士兵压力的一种方式,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叮嘱手下军官们在实施暴行后不要留下证据和把柄。
什么情况下犯罪不会留下证据?
自然是将犯罪现场烧毁,将受害人杀死,甚至将目击证人都杀死。这样,这些罪犯们就能心安理得地奔赴下一个犯罪现场。
所以直到现在,国崎登和他的手下的畜生们在华夏大地犯下的累累罪行,都被掩埋在山西、浙江、江苏等他们所过之处那些被焚毁的村庄中,那数以万计被大火烧焦的尸体之下。
现在,在2月14日的这天,第九旅团八千余浑身都散发着血腥味的畜生们,踏上了长江以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