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紫元武士将受伤的同伴扶下擂台,转瞬便折返回台上。
此时,他手中已多了两把寒光凛凛的圆月弯刀。
“你先下去,这里有我。”辰阳侧头对欧阳林嘱咐道。
欧阳林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前这张面孔明明十分陌生,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熟悉感。
可他来不及细想,当即纵身跃下擂台,退到一旁观战。
紫元武士握刀的手微微收紧,正欲动手,辰阳却突然抬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等一等。”
武士身形猛地一顿,眉头紧锁,不知道辰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辰阳的目光越过他,直直落在台下坐着的紫元皇朝众人身上,声音清亮:
“刚才那位修士胜了一场,先前说好的奖励呢?”
台下,紫元武士中一位面容黝黑、留着络腮胡子的年长男子沉声道:“给他。”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台下掷上来一把长枪,枪身上清晰可见有灵力沿着细密纹路流转,透着几分厚重,如假包换的四阶兵器。
辰阳伸手稳稳接住,顺势转身扔向台下的欧阳林,喊道:“接着。”
见欧阳林稳稳接过长枪,辰阳才重新扭头看向台上的紫元武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现在,你们是不是该准备新的奖励了?”
“那是自然,只要你能赢下这一场,这株灵药就是你的——不过,你得有命拿才行。”
黑脸络腮胡子话音落,手掌一翻,一株血红色的灵药便出现在掌心。
灵药的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丝丝灵气顺着叶脉缓缓流转,光是这品相,便知绝非凡物。
“这是……血灵参!”
台下突然有人失声惊呼,瞬间打破了擂台边的沉寂。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在那株灵药上。
血灵参是紫元皇朝独有的灵药,生长条件苛刻,仅能在其深山密林中存活,且生长极为缓慢,需百年才生出一片叶子。
它对修士而言堪称“救命宝药”:不仅能滋养灵力、助力提升修为,还可修复受损的经脉;
若年份达到三百年以上,更兼具延年益寿、弥补修士本源的奇效。
这般珍稀的灵药,在紫楚皇朝本就极为少见,如今竟被当作了擂台之上的赌注,实在令人惊叹。
黑脸络腮胡子见众人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轻轻掂了掂手中的血灵参:
“没错,正是三百年份的血灵参!想把它拿走,就拿出真本事来,可别让人失望啊……!哈哈哈……!”
黑脸络腮胡子话音刚落,便放声狂笑。
之所以这般狂妄,只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
这底气源自台上之人,那是他手下的一员猛将。
不仅有着筑基八重的修为,更能越级挑战筑基九重,可以说筑基九重巅峰之下鲜有对手。
正因为对这员猛将有十足信心,他才敢将这株宝药当作赌注,笃定辰阳绝无可能将其拿走。
辰阳根本没理会黑脸络腮胡子,只冷冷看向对面握刀的武士,吐出两个字:“开始吧。”
那手持圆月弯刀的武士已经忍了很久,当即浑身灵力涌动,手臂一振,刀身带着呼啸的风声舞动起来。
随即两道凌厉的寒光瞬间直逼辰阳面门,速度快如闪电。
辰阳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向前稳稳迈出一步,右拳瞬间裹上一层磅礴灵力,迎着那两道寒光径直轰了过去。
“嘭——!”
一声震耳的巨响炸开,寒光应声溃散,武士手中的圆月弯刀更是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当啷”一声砸在擂台边缘。
持刀武士招式被破,胸前门户瞬间大开。
辰阳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身形微欺,左拳又朝着他胸口狠狠砸下。
“咔嚓——!”
清脆又刺耳的骨裂声清晰传开,那武士的胸口直接向内凹陷下去。
他连一道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嘭”地一声倒在地上。
身体不停地抽搐,嘴里汩汩地涌出鲜血,不过片刻,便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擂台之下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台上的辰阳,脸上写满了震惊。
谁都没想到,辰阳竟赤手空拳,只用两招就打死了一位筑基八重的武士。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快得让人连他出拳的轨迹都没看清,对手就已倒地身亡。
这样强大的实力,简直突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过了好一会儿,擂台下方才有人压低声音,纷纷议论起来:
“那武士……死了吗?”
“看样子,大概是死透了!”
“一个筑基八重的武士,就这么被同境界的人两拳打死了?!”
“而且连兵器都没用,全凭一双手!”
“天呐,他的肉身竟强到这种地步,真是匪夷所思。”
“可是,他到底是谁……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知道,你们有人认识吗?”
观战的修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没人见过辰阳,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姜炎凉同样震惊不已,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胡鹏,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他真是你师弟?”
胡鹏见姜炎凉发问,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辰阳的真实战力。
此前在秘境中,他被辰阳抓住后便一直昏迷,直到白衣人青墟道人消失才苏醒。
他唯一见过的,只有辰阳用魂灵珠对抗邪魔残魂的出手方式,当时还以为辰阳的强大全靠法宝支撑。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这位新主人究竟有多恐怖。
更只有他清楚,辰阳真正的境界是筑基五重,现在展露的筑基八重,不过是伪装而已。
起初被辰阳收服时,胡鹏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自己一个筑基九重的修士,竟要认筑基五重的人做主人。
可现在,他忽然醒悟过来——这或许是自己的造化。
他开始相信,跟着辰阳,或许比跟着太子更有前途,未来必定能走出一条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