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带着辰阳拐过一条街道,来到一处独立院落——这里距东宫不远,相隔约有百丈。
刚进院内,便见一名修士在石台之上盘膝修炼。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面色白净,身材微胖,周身气息沉静,显然正沉浸在修炼状态中。
辰阳一眼便看出那人气息不稳,显然是刚受了不轻的伤。
听见院内动静,那修士猛地睁开眼,见是胡鹏二人,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光亮。
赶紧走下石台,开口招呼道:
“咦?胡鹏,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姜炎凉,前几日忙着替太子办事。怎么,找我有事?”胡鹏语气随意地应着。
“确实有事。”
姜炎凉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辰阳,随即拉着胡鹏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这位是?”
“噢,他是太子新招的幕僚,名叫宓骁。”
“新招的幕僚?”姜炎凉微微挑眉,又问:“可靠吗?”
胡鹏笃定地点头:“放心,他是我同门师兄弟,绝对可靠。”
“那就好,那个……”
姜炎凉又偷瞄了辰阳一眼,话语顿时变得支支吾吾。
“怎么了?”胡鹏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不好直接说的?”
姜炎凉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开口:“你身上还有疗伤丹药吗?能不能借我一颗?”
“哎呦,这可太不巧了。”
胡鹏无奈摆手,“我这次出去也受了伤,身上的丹药早就用完了。”
“那……那你身上有灵石吗?借我一些也行。”
姜炎凉连忙补充道:“我去丹药铺买几颗疗伤丹药,等下月领了月俸,就把灵石还你。
胡鹏转头看了眼辰阳,见他始终没吭声,才又转向姜炎凉追问:
“你到底怎么了?莫非是受伤了?”
“唉!不瞒你说,确实是受了点伤。”
姜炎凉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胡鹏皱起眉:“你最近没出去执行任务吧?这伤是在哪儿受的?”
“嗐——!别提了!”
姜炎凉语气带着火气,“这几日你不在,皇城来了批紫元皇朝的武士,说要和咱们紫楚皇朝的天骄切磋武艺,时间就定在后天。
这几日他们在一处地下演武场摆了擂台,还特意放出话来,要找民间修士练练手。
不仅接受同境界修士的挑战,更拿出一件四阶兵器当奖励。
并放言说,同境界比试,只要能赢一场,就能把兵器直接拿走。
结果这几日下来,有不少民间修士上台挑战,却没一个能赢的,反倒被他们打死了不少!”
他越说越气:“他们还放出狠话,说紫楚皇朝全是窝囊废,连给他们练手都不配!
这已经不是单纯为了赢得奖励那么简单了,上台打擂,不止是为咱们皇朝的修士正名,更是为整个皇朝的荣誉而战。
眼看一个个的修士被他们羞辱,我实在看不下去,就上台跟他们比试。
结果也是不敌,你看我这伤……
要不是我靠身法灵活,拼死冲下擂台,现在早就成了他们的手下亡魂了!”
“他们竟敢在皇城内私设擂台?就没人出来制止?”胡鹏满脸疑惑。
“听说是楚湘公主点头同意的!”
姜炎凉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楚湘公主是太子最疼爱的女儿,谁敢拦着她?!”
紫元皇朝!
辰阳听到这四个字,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心底暗自思忖:
那不是太子妃的娘家吗?而且竟然还牵涉到太子殿下本人和楚湘公主。
这事,恐怕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走上前,对姜炎凉道:“姜兄,我叫宓骁。我这里有一颗疗伤丹药,你且收下。”
说罢,他手中已多了一颗上品血元丹,递了过去。
“上品血元丹!”
姜炎凉看清丹药的品级,当即惊声喊道。
这等丹药在市面上价值一千颗中品灵石,他心里犯了嘀咕,下意识转头看了胡鹏一眼,并未立刻去接。
“我初来皇城,这就当是见面礼了,你拿着吧。”
辰阳语气谦和,心里却自有盘算。
储物袋里都是极品血元丹,怕拿出来太过惹眼、引人怀疑,才特意只取了颗上品的。
“拿着吧姜兄,以后咱们还要互相关照呢。”胡鹏也在一旁帮腔打圆场。
姜炎凉不再犹豫,一拍胸脯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以后宓兄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丹药,心情激动。
辰阳趁机问道:“姜兄既知道演武场在何处?能否带我去看一看?”
“自然可以。”姜炎凉应下,话锋却一转,郑重提醒道,
“但我得跟你说清楚,到了那只能旁观,万万不可上场。
那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保命要紧。”
“放心,我自有分寸。”辰阳当即保证。
“那好,你稍等我片刻。”
姜炎凉说完,转身走回那处石台,盘膝坐下,将那颗上品血元丹服下,闭目运功疗伤。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姜炎凉身上的伤势便好了七七八八,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道:“走吧。”
随即,三人一同出了院子,朝着演武场方向而去。
演武场坐落在皇城东南一隅,路程并不算远。
不过半刻钟光景,三人转过数个街角,便见一处空旷场地映入眼帘——
场地中央赫然立着一座青石铺就的擂台。
擂台朝南的一面,整整齐齐摆着一排石凳,凳上坐着十几个身着异域服装的武士。
他们袖口绣着银纹兽首,腰间悬着嵌宝石的短刃,一双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