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宅的书房内,红木长案上摊着几份文件,周父周明远指尖夹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抬眼看向站在对面的周启铭:“洛家老爷子的意思,你都听明白了?”
周启铭双手插兜,靠在雕花门框上,语气漫不经心:“不就是想联手对付沈家么?爸,您不是一直说沈家那点手段上不了台面。”
“上不了台面,却能恶心人。”周明远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沉闷的声响,“城西那块地的局,是洛家设的?”
“洛子墨的手笔。”周启铭走到桌边,随手翻了翻文件,“沈砚那蠢货果然上钩了,挪用信托资金拍地,现在资金链断了,沈家内部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沈志远的能力。”
周明远冷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长亭这老狐狸,是想借我们的手,彻底拔掉沈家这颗钉子。至于那个杨少川,应该是鱼饵,如果沈家真的敢动手,那么洛家就有理由动手了,就如同古代使节死在了某国,自己就有理由攻打那个国家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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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家的书房内,林清瑶正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
文件上详细记录了沈家近期的动向,以及洛家和周家的应对策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清瑶,你对沈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林家家主林风推开门,走进书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林清瑶抬起头,微微一笑:“父亲,沈家和洛家、周家的恩怨由来已久,这次沈家陷入困境,正是我们林家可以从中渔利的好机会。”
她指尖划过文件上“沈家信托资金缺口”的字样,眼尾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城西那块地的化工废料报告,是我让人匿名寄给沈砚助理的。”
林风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放在紫檀木桌上,茶水漾起细微的涟漪:“哦?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心急。”他拿起文件,泛黄的指尖在“洛周联盟”四字上停顿,“洛长亭想借刀杀人,周明远也乐得看戏,你这时候给沈家递刀子,加深矛盾,不怕引火烧身?”
“引火?”林清瑶轻笑出声,尾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眼底却一片冰凉,“父亲忘了?三年前沈志远抢走的城东码头项目,让我们林家损失了多少?这次不过是收点利息。”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得摇曳的翠竹,“沈砚挪用公款拍下废地的消息一旦传开,沈家股价必跌。到时候我们悄悄吸纳流通股,等沈家内乱,再联合洛家分一杯羹——这才是真正的坐收渔利。”
林风看着女儿纤瘦却挺直的背影,忽然想起她十五岁时,因为反对家族联姻而绝食三天的倔强模样。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杨少川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杨少川?”林清瑶转过身,月光石耳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一个有趣的棋子。”
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杨少川在甜品店挡在洛羽身前的背影,角度刁钻,显然是偷拍,“他既能让洛婉萱另眼相看,又和周启铭是旧识,除掉百害而无一利,留着比较合适。”
时间很快来到酒会的那天......
酒会当晚,华灯初上,城市的繁华在夜色中被灯光渲染得更加璀璨。
杨少川站在酒店旋转门前,黑色定制西装剪裁得体,衬得身形挺拔。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扫过门口熙攘的人群——名流、商人、豪门子弟,觥筹交错间暗藏锋芒。
“川少,这边!”洛羽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他穿着一身墨蓝色暗纹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婉萱已经在里面了,老爷子特意交代让你别紧张。”
杨少川淡淡瞥他一眼:“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世面。”
洛羽笑嘻嘻地凑近,压低声音:“可这是你第一次被当成‘座上宾’啊。”
杨少川懒得理他,径直走进宴会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映得满厅珠光宝气。洛婉萱正站在自助餐台旁,浅金色长裙衬得她肤光胜雪,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正和几个年轻男女谈笑风生。见他进来,她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杨少川,这边!”她朝他招手。
洛羽吹了声口哨:“婉萱对你还挺热情啊。”
杨少川懒得接话,径直走向洛婉萱。她递给他一杯柠檬水,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碰:“老爷子说你可能不习惯这种场合,让我带你转转。”
他接过水杯,点头致谢。
洛婉萱带着他在宴会厅里漫步,不时停下和熟人寒暄。杨少川安静地跟在她身侧,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四周——沈砚那伙人没来,但林清瑶的身影却出现在角落里,正和几个商界大佬低声交谈。
“她在看你。”洛婉萱忽然开口。
杨少川侧眸:“哦?”
“别误会,她是在评估你。”洛婉萱轻哼一声,“林家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他没接话,只是淡淡扫了林清瑶一眼。后者似有所觉,抬眸对他微微一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锋。
“走吧,老爷子在书房等你。”洛婉萱忽然道。
杨少川挑眉:“现在?”
“嗯,沈家的事,他有些话要当面跟你说。”
......
书房门半掩,檀香氤氲。洛长亭坐在书桌后,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的玉扳指。见他进来,抬手示意:“坐。”
杨少川依言坐下,神色平静。
“沈家最近动作频繁,尤其是城西那块地。”洛长亭缓缓开口,“沈砚那小子挪用了家族信托资金,现在资金链断裂,沈家内部已经乱了。”
杨少川点头:“沈砚那家伙的能力估计已经被怀疑了,他现在应该挺慌的,如果再不做出什么成就,应该就和继承家产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