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荷脸热了,“小舅舅都知道了?
“嗯,顾清野和我说了,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虽然你和齐为民离了婚,不过~你这个侄女我认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小舅舅。”
“嗯,谢谢小舅舅!”说完,突然感叹,“齐为民家啊,就只有您一个好人!”
周国志神色一愣,哑然失笑,“你这丫头还感叹上了!”
“哎,小舅舅,你不要理他们那一家子,他们啊,个个都欺负我,看不起我是农民,要不然,我怎么会想着要离婚。”柳江荷撇撇嘴又接着说,
“你看,现在连你都欺负上了!我俩都是受害者,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柳江荷感叹。
周国志听了啼笑皆非,一直弥漫在心里的阴霾也散了许多。
柳江荷又接着说道,“以后你就来我们家,我爸我妈在,我师父也在,顾清野也在,再加上小舅舅你啊,那我们家就热闹了!”
“是啊,周政委,祸福相依,这说不定是件好事。”董双成看了一眼后视镜,也笑着附和。
“这位女士~,江荷,你不介绍下?”周国志询问。
“这是我师父董双成,我师父蜀绣绣的可漂亮了!我师公徐若川是山城大学的教授,很厉害的物理学家!”柳江荷自豪的说。
“徐若川教授,我听说过,是国之栋梁呀!”周国志感叹。
“周政委谬赞了!”董双成微笑。
“今天让董老师看笑话了!”周国志面露愧色。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周政委,这是人之常情,您不必自侮。”
柳江荷扒拉座位椅背惊叹道,“啊,师父,你真是太有才华了!这小词一句一句的!”
“贫嘴!”董双成笑骂。
……
到广宁县已经凌晨了十二点了,家里盖着房子也没地方住,周国志就帮他们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
临走的时候,又对柳江河说了一句,“谢谢你,江荷。”
他知道,在林淑琴的这个事情上,他承了柳江荷的情。
她们师徒俩坐着车来到广宁县,也是为了提醒他药的事情和安慰他。
所以他心里是感激的。
“小舅舅客气了,过两天我家新房子盖好了,到时候要请宴席,您一定要过来吃顿饭啊!”柳江荷说道。
周国志点了点头,嘴角微弯,示意驾驶员往部队驶去。
董双成看着自己的徒弟,心里感叹,这样的柳江荷,就像一束光,不仅照亮了自己,还会照亮别人。
两人又累又困,回到房间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间,柳江荷忽然想起来,化肥店好像就是这几天要开业,
“师父,明天我们先去看看化肥店。”话说完就一歪头睡着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师徒俩起床洗漱了一番,下楼吃了早餐后就照着柳江明给的地址找了去。
店铺位于广宁县集市的附近,差不多有两百平米,双门面。
两人来到店铺门口,一看招牌:山禾化肥农药经营部,下面还有一排:山城化肥厂广宁县经销商。大气!柳江鹤心里面暗暗点赞。
“江荷啊,你和江明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董双成感叹。
“主要出力的是江明,我就是投了点钱。我要跟师傅好好学蜀绣。”
七八个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搬化肥、支货架、整理货物。
柳江荷没急着找柳江荷,走进店铺打量了起来,店铺的三分之一都堆满了化肥,另外两面墙都支着货架,货架上有各种农具、农药、种子,店门口还有一个柜台,应该是用来做收钱用的。
“两位同志要买什么吗?不好意思,我们店铺还没开张,你们俩后天来,后天我们就开业了!”
柳江荷转头一看,这不是上次在集市碰到的阿芳吗?
柳江荷来广宁县转户口,在集市上碰到卖猪肉的柳江明,阿芳的小吃摊就在柳江明的旁边。
“阿芳姑娘,你不认识我了?”柳江荷笑眯眯的打招呼。
“你是~”钱明芳狐疑的看着柳江荷,也不怪她认不出来了,上次看到柳江荷还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模样,哪像有现在这么时髦漂亮。
“我是柳江明的堂姐柳江荷,我们上次见过。”
“哦,你是我们的大老板江荷姐!江荷姐,你越来越漂亮了!”钱明芳一脸的惊叹。
“什么大老板啊,柳江明才是你们的大老板!”柳江荷不好意思,问道,“江明呢,江明哪去了?”
看呆的钱明芳回过神来,急忙说,“江明哥去接货了,让我们先来整理货架,这些都是江明哥新招的工人。”说完,她转身喊道,“大家都来见见我们的大老板江荷姐!”
“江荷姐,你好!”众人纷纷来打招呼。
柳江荷急忙摆摆手,“什么大老板,不用管我们,你们忙!”
“江荷姐,那你们先坐着喝口水,一会江明哥就来了。”
钱明芳搬了两个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放到店门口的大树底下。
柳江荷和董双成喝着水,看着阿芳和工人们忙碌着。
她看着钱明芳,心思动了动,喊了一声,“阿芳,你来,我俩聊聊天。”
现在的阿芳和上次比起来,又长高了许多,没那么干瘦了,只是皮肤还是黑黑的。
钱明芳应了一声,跑了过来,“江荷姐,要聊什么?”
柳江荷打量着她,穿着一件碎花衬衫,一条黑裤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上一世,柳江明和他文工团的老婆离了婚后一直没再婚,在她的记忆里,钱明芳也没结婚,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拉个椅子来坐下吧。”
钱明芳有点局促,不知道这个大老板要跟她聊什么,不会是不想让她来店里上班吧?
她急忙拉了个椅子坐下,低着头不敢看柳江荷。
“阿芳啊,你今年几岁了?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今年十八岁,家里还有我母亲和两个弟弟,弟弟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
“你母亲做什么工作?”
钱明芳张了张嘴,艰难的说,“我母亲没有工作,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