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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恶狠狠地补充,小眼睛里的光凶得像要吃人,“炼点正经东西!老夫的头发……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提升修为、救命、或者能卖大价钱的丹药!懂不懂?!再敢浪费材料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后面威胁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眼神已经足够让花想容打了个寒颤。

白岩长老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如同躲避瘟疫般,攥紧那颗丹药,看也不看洞府内一片狼藉和另外两个“闲杂人等”,带着一身未消的余怒和难以言喻的憋闷,化作一道暴躁的赤红色遁光,“嗖”地一声从被他轰开的石门大洞中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被劲风卷起的烟尘。

洞府内再次陷入寂静。

劫云散去,夕阳的余晖终于艰难地透过石门大洞和震裂的缝隙投射进来,在弥漫的烟尘中形成一道道光柱。

花想容再也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噗哈哈哈哈——!苏师妹!你……你看见没……白长老他……他捂假发的样子……哈哈哈哈!还有他那张脸……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我的肚子……”

她笑得眼泪狂飙,上气不接下气。

苏沉璧默默走到被轰开的石门旁,看着外面被雷劫劈得焦黑一片的山坡和远处空中几道惊疑不定、远远窥探的遁光,冷硬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

苏挽辞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那层惹人怜惜的苍白和怯懦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炼丹后的淡淡疲惫。她走到还在“嗡嗡”低鸣、炉壁电光尚未完全散尽的玄重鼎旁,指尖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轻轻拂过鼎身上那道最深的裂痕。

裂痕深处,那一丝在雷劫淬炼下浮现的暗金光泽,似乎……比刚才更凝实了一点点?

她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药峰主殿,丹香缭绕的静室之内。

白岩长老盘膝坐在蒲团上,那颗温润如玉的“生发丹”被他郑重其事地托在掌心。他脸上的暴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朝圣的专注和凝重。

指尖凝出一缕极其精纯温和的丹火,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丹药,进行着最后一步的蕴丹收尾。他口中念念有词,全是各种复杂的丹诀和控火法门,眼神亮得惊人。

“妙!太妙了!”他忍不住低声赞叹,“引丹劫之力淬炼,锁生机于玉髓……这药力之精纯凝练……前所未见!这丫头……这丫头……”

他猛地将蕴养完毕的丹药投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温润磅礴、却又无比柔和的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没有想象中的狂暴冲击,只有一种春雨润物般的滋养。那股暖流仿佛有着灵性,大部分药力并未散入经脉,而是如同受到感召般,直冲天灵!

白岩长老身体猛地一震!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顶戴了几十年、早已视为身体一部分的假发套下,沉寂多年的头皮,骤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麻痒感!

如同冰封的土地下,有无数稚嫩的草芽正奋力地顶破冻土,渴望着阳光!

他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忐忑,慢慢抬起手,探向头顶。

指尖触碰到假发套边缘,然后……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掀开了一小条缝隙。

指尖,触碰到了真实的头皮。

一种……毛茸茸的、如同初生鸟羽般极其柔软的触感,清晰地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

白岩长老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猛地收回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矮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他死死攥紧了拳头,小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喜光芒,亮得吓人!

“成了……真的……成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短暂的狂喜之后,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疯狂燃烧起来——显摆!必须显摆!立刻!马上!

他“腾”地一下从蒲团上弹起来,动作麻利得完全不像个矮胖的老头。他对着静室内一面巨大的水镜,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袍,小心翼翼地将那顶假发扶得更加端正服帖,遮盖住下面那点新生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试图摆出平日里那副威严古板的丹峰长老模样。只是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的得意和亢奋,却怎么也藏不住。

白岩长老昂首挺胸,背着手,迈着一种近乎轻快的步伐,带着一身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推开了静室的门。

接下来的几天,药峰乃至整个青云宗上层的氛围,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哎,王长老,留步留步!你看老夫今日这气色如何?”白岩长老背着手,身形鬼魅般出现在器峰长老王铁锤回峰的路上,硬生生将人拦下。

王铁锤是个黑塔般的壮汉,正为炼制一柄飞剑的关键材料发愁,闻言不耐烦地抬头,粗声粗气道:“白老鬼?你挡我路作甚?气色?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炼丹炼傻了!”

“啧!粗鄙!不识货!”白岩长老非但不恼,反而得意地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假发边缘),将头微微扬起一个矜持的弧度,特意让夕阳的金光洒在自己鬓角,“你再仔细瞧瞧?老夫这顶上……可有何不同?”

王铁锤狐疑地眯起铜铃大眼,盯着白岩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假发套看了半晌,瓮声瓮气道:“有屁不同!还是那顶假毛!怎么?新换的?看着是比之前那顶油亮些……”

“你……朽木不可雕也!”白岩长老被噎得差点背过气,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留下王铁锤在原地挠头:“这老东西,吃错药了?”

没隔多久,灵兽园。

白岩长老“恰好”路过,与正在给一头暴躁雷犀刷毛的灵兽峰长老孙婆婆“偶遇”。

“孙师姐,忙着呢?”白岩笑眯眯地凑过去,无视了雷犀那警告的响鼻和甩动的巨尾。

孙婆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妪,手里拿着巨大的鬃毛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看我正伺候这小祖宗?”

“咳,”白岩长老清了清嗓子,背脊挺得笔直,状似无意地侧了侧头,让阳光勾勒出他发际线那完美的弧度,“师姐见多识广,慧眼如炬。你看师弟我……近来精神头可足?这顶上……可还入得师姐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