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惊无险。
苏砚一行人跟着勇叔,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南雄县。
城门官得知苏砚又剿灭了数十位山贼,此番进城正是前往官府换取赏钱时,眼里写满了惊愕,做梦都没想到面前这几位泥腿子竟如此彪悍。
卫卒看向苏砚等人的眼中也多了些许畏惧。
看到这一幕的勇叔满脸鄙夷,南雄县的驻军斩杀手无寸铁的饥民,打打顺风仗,的确手到擒来,遇到苏砚等人,哪怕是身着全副盔甲,也是送死的份儿。
“几位差爷拿着买壶酒,我们出城时还要麻烦各位。”
苏砚不动声色的递过三两碎银子,牵着马紧追了几步。
勇叔低声道:“眼下任敬安需要你,不用对他们那般客气。”
“任县令没和我翻脸,我也乐得买个方便。”
勇叔愣了下,没想到苏砚竟早已将此事看透。既然他有了主意,也省得自己提醒他了,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
苏砚问道:“勇叔,城里有卖盔甲的吗?”
“西城有几位从北边过来的商人,他们带来了些残破的盔甲,你可以过去看看。不过我不建议你买,那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没有什么修复价值。”
勇叔拱了拱手便领着张府家丁离开了。
南雄县衙。
苏砚刚报上名字,衙役便跑进了县衙,不多时,满脸喜悦的邓捕头跑了出来,
“苏兄弟果然是英雄少年,没想到短短几日又灭了一伙山贼。”
苏砚一副满脸后怕的模样,“邓大哥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次差点把命丢了。”
“出什么事了?伤到哪里了?”
邓捕头说完,扭头骂咧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我房里把金疮药拿过来!”
“邓大哥,我运气好,没受伤,村里人就没那么好了。”
苏砚添油加醋的解释着斩杀高无霆的过程,爆炸而亡也成了万箭穿心,玄冰烧也成了这场战斗的关键因素。
不然,没办法解释高无霆那张被烧烂的脸。
邓捕头满脸佩服,“苏兄弟果然是艺高人胆大,若是我遇到这种对手,恐怕早就自己抹脖子了!依你的聪明才智,不去参军真是可惜了。”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二堂。
苏砚向任敬安行礼后,表明了来意。
“哈哈哈,苏砚,你果然没让本官失望!”
任敬安听完之后朗声大笑,“来人,传仵作!”
不多时,老仵作匆匆而来,行礼过后,对清风寨一应山贼的人头展开了详细检查,片刻后才跪地回道:“回大人,里面八成都是北方人。”
任敬安皱眉道:“另外两成呢?”
老仵作如实说道:“另外两人应是本地人,他们或许是想趁机行凶的恶霸,也有可能是被迫加入山贼的庄户。”
顿了顿,继续道:“这几颗人头皮肤较好,可以断定是咱们本地人,牙齿磨损不大,却没有满脸横肉,由此可推断出并非良善之辈。”
“这几颗人头牙齿磨损较大,皮肤较差,却比北地人略好,并没有冻伤,结合城外的情况,大抵是贪生怕死才加入了山贼。”
“言之有理!”
任敬安缓缓点头,问道:“那颗烧焦的人头呢?”
老仵作不假思索道:“这颗人头骨骼坚硬,虽死相凄惨,不过脸上的刀疤却是陈年老伤。除此之外,瞳孔放大,想来是死前见到了骇人的场景。”
“原来如此!”
任敬安心中仅存的狐疑烟消云散,“来人,给苏砚拿两百两银子,再给他们装两千斤粮食,金疮药也拿十瓶。”
苏砚故作客套道:“任大人给的太多了!”
“你们剿灭了一个山寨,怎能不赏?”
“好好干,不要让本官失望!”
任敬安说完端起了茶杯,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两百两银子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两千斤粮食才是真是的目的!
正所谓能者多劳,苏砚既然能打,就要承担更多责任!明天就把他们得到粮食的消息传出去,以此吸引更多山贼攻打石泉村。
在趁机派遣卫所士卒,清扫运输线附近的山贼饥民,让更多的粮食运进南雄县。不然蛮军还没打过来,城里的穷苦百姓就要因缺衣短食造反了。
“是!”
苏砚起身行礼,随后说道:“任大人,我想去西城买几件残破的盔甲带回去,看看是否有修复价值,以后遇到山贼,活下去的几率也能更大些。”
“朝廷管束的盔甲,而非残甲,你放心大胆买去吧。”
任敬安说着端起了茶杯。
苏砚很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苏兄弟,等一下。”
邓捕头追了上来,低声道:“我最近弄了不少好药材,你带回去多做几瓶治疗外伤的药膏,回头送我两瓶如何?”
不要白不要,正好省一笔开销。
苏砚跟邓捕头回家取了二百斤药材,又让他帮忙找了首饰铺子,变卖了从清风寨缴获的两小箱珠宝首饰,总得银475两。
随后又去了西城,以45两的价格,买了两套残破不堪的细鳞甲。
中午饭是邓捕头请的火锅涮肉,羊肉管饱。
刚出了酒楼,邓捕头看着苏砚身后的方向道:“苏老弟,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改日再见。”说罢,便脚底抹油跑走了。
苏砚正纳闷时,二愣指了指他后面。
转身看着满脸煞气的张洛瑶,“张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
“你还有脸问我?”
张洛瑶俏脸寒霜,生气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答应我的事了?”
“没忘!”
苏砚连连摇头,忘了也不能说,“张姑娘还没吃午饭?”
“我可不像某人只顾着自己!”
张洛瑶转身便走。
苏砚连忙对小双儿嘱咐了几句,才快步追了上去,“张姑娘,员外爷是不是又纳妾了?”
张洛瑶蹙眉道:“何出此言?”
“他昨天拿货时情绪有些不正常,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苏砚看张洛瑶若有所思,感觉应该再加把火,“员外爷带走了五十坛玄冰烧,酒色是刮骨钢刀,得让员外爷少喝点酒。”
“你既然什么道理都知道,为何还不把赵玉岚羞了?”
张洛瑶冷哼一声,揶揄道:“苏砚,你如今也是家大业大,不想买几个丫鬟回去?”
难道父女俩没闹矛盾?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砚看到试探无果,果断选择了哭穷,“张姑娘别笑话我了,我如今自身难保,哪有心思买丫鬟啊。”